楚墨渊又美了。
听着外面的议论。
看着面前流水的账目。
他长眸微眯:“赚钱对本宫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路甲撇了撇嘴。
楚墨渊眼尖,把账本往他面前一扔:“不服气?这银子是你赚的?”
路甲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殿下英明!”
楚墨渊傲娇的收回账本:“宋岫白脑子不如本宫机灵,赚钱的本事也不如本宫!”
他继续得意:“他还想用娶亲来破除流言本宫不过动动脑子,就替常宁一劳永逸的解决了麻烦!”
路甲站在一旁,腹诽:宋公子那不过是以破除流言为借口,想把常宁郡主娶回家罢了,哪像您
楚墨渊冷眼扫来:“收起你那眼神,孟家那只狐狸,宋岫白可护不住她。”
“是!是!是!”路甲从善如流,“郡主只有殿下才能护住。”
“哼!”楚墨渊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半晌,他看了看日头:
“那孟怀一还跪着呢?”
路甲应道:“是。”
“走,进宫瞧瞧去!”
有热闹,他岂能错过!
楚墨渊到御书房外时,孟怀一脸色惨白。
他快熬不住了。
虽是奉车校尉,但陛下不常出行,他多半时间都很清闲。
操练上,也不算勤勉。
两个时辰下来,实在有点吃不消。
他手撑着膝盖,松了松腰。
刚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就听见皇长子在旁大喊:
“作-弊!他-作-弊——!”
孟怀一虎躯一震,连忙挺直腰板。
眼泪都差点下来。
太惨了他太惨了!
皇长子一脸认真的监督完,踱着步子,进御书房取暖去了。
只留下孟怀一,继续在寒风中跪着。
好容易熬完了两个时辰,他差点起不了身。
“福公公,时辰已到陛下可有口谕?”是不是要宣他进殿了?
阿福冷笑:“陛下口谕!”
孟怀一立刻精神抖擞。
“跪足了时辰,便滚吧!”阿福传完口谕,喊来两个小太监,把他扶到宫门处。
孟怀一:
“陛下,孟大人已经出宫了。”阿福在殿外回话。
“知道了。”
皇帝放下御笔,看着身边的傻儿子。
若没有常宁,他这长子怕是要困死在楚魏边境的大山中。
哪能像现在这样,满眼孺慕之情的看着自己。
皇帝心头一软:
常宁,是多好的孩子啊。
可孟家,竟如此不知道珍惜。
明知道她是朕亲旨册封的郡主,回京后竟还如此怠慢她。
他还不知道孟家要烧死孟瑶。
否则,孟怀一今日不可能活着出宫。
可眼下这些,已经让皇帝很生气了。
他看着楚墨渊:“那个救你回京的小姑娘,如今还被自家人欺负,你想不想帮帮她?”
楚墨渊点头:“想的!”
“那你打算怎么帮呢?”皇帝笑着说。
大太监钟意,递过一盏温度适口的茶,皇帝喝了一口茶。
楚墨渊认真想了半天,吐出两个字:“过——寿——!”
“噗——!”皇帝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咳”皇帝呛到了。
大太监钟意连忙给皇帝拍背。
解释说:“前两日,雍王府办寿宴,皇长子殿下去给老太君祝寿了,想必那场面热闹,殿下便记住了。”
说完,他又对楚墨渊说:“殿下,对小姑娘而言,不能叫过寿,而是过-生-辰。”
“过-生-辰。”楚墨渊一字一句的说,“热-闹!收-礼!好多-好多-礼物!”
皇帝笑了,他这长子虽然傻了,但还是一片赤忱。
他问钟意:“常宁的生辰快到了吗?”
“奴婢记得,郡主的生辰正巧是年三十。”钟意回答。
皇帝眯看了看楚墨渊,微微眯眼:这孩子虽傻,连自己生辰都记不住,没想到竟能记住常宁的生辰,也是有心了。
他看着长子亮晶晶的眼神,心道:
那便如你所愿吧。
只是
以常宁如今的处境,这生辰宴,孟家人也不会上心,不如——
他问钟意:“朕记得,常宁一直没有办笄礼?”
钟意道:“正是。”
皇帝朗声道:
“朕给她办!”
“传朕旨意,常宁郡主于社稷有功!她的笄礼定在腊月二十,交给内务府操办,由江贵妃亲自主持。”
钟意:“是!”
楚墨渊目光闪了闪:超出预期了。
钟意去孟家传旨时,希望他别忘了在那丫头跟前多提提本宫。
也好让她知道
这是谁的功劳!
免得近来老是臭着一张脸对他。
的确,孟瑶接旨的时候,人都懵了。
她还有一个月就要十六岁了。
这个时候补及笄礼?
规格还如此之高?
还要让江贵妃那个要杀她但没杀死她,还痛失了左膀右臂的人亲自主持?

像话吗?
她问前来传旨的钟意:
“钟公公,陛下怎会突然起意,要给臣女办及笄礼?”
看着眼前少女满脑袋问号的样子,钟意笑眯了眼。
他祖籍荥阳,虽然挨了一刀入宫,但家人还在原籍。
孟瑶守在常山大营五年,护住的也是他的家人。
于是他格外有耐心:“郡主在边关苦守五年,连女儿家最重要的及笄礼都无人操办,陛下心疼郡主,这才特意下旨,在您十六岁生辰前,补办及笄礼。说起来这事还多亏皇长子殿下呢。”
“皇长子?”孟瑶微怔。楚墨渊那个傻子做了什么。
“正是。殿下知道郡主在孟家日子过得不好,便向陛下进言,要为郡主办生辰宴。这倒提醒了陛下,您的及笄礼还未办。殿下,这是想为您出气呢?”
孟瑶:
楚墨渊,你脑子虽傻。
倒还挺爱看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