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梢带着凌厉风声扑来,楚知夏瞳孔微缩,侧身旋身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轻轻一抓,竟精准攥住了鞭梢。
“荣华公主,”楚知夏的声音冷得像冰,“仗着身份撒野,也得有个限度。”
荣华公主没料到她敢还手,猛地往回拽鞭子,那鞭子却纹丝不动。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内宅妇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她又惊又怒,尖声叫道:“反了!反了!你竟敢对本宫动手,真当萧玉绝能护你一辈子?”
“护她一辈子,又如何?”
一声怒喝从府门方向传来。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萧玉绝一身戎装还没来得及卸,铠甲上蒙着层灰,靴底沾着泥点子,分明是从军营里策马狂奔回来的。
他目光在厅里扫了圈,瞧见楚知夏手里攥着的鞭子,心里头咯噔一下,猜到了大半事情,火气“噌”地就窜到了头顶。
他几步跨到楚知夏跟前,把人牢牢护在身后,身上带着沙场的戾气。
“你无凭无据就闯朝廷重臣的府邸,污蔑朝廷命官的妻子,还砸了御赐的宝瓶想栽赃。真当是公主身份,就能在这儿无法无天?”
荣华公主一肚子委屈正没处说,刚要张嘴辩解,就听他又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将军府是比不得皇宫金贵,可也是陛下亲封的府邸!你带着侍卫硬闯,这跟谋反有什么两样?”
这话像块重锤砸下来,荣华公主浑身都抖起来,指着萧玉绝的手颤个不停。
“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有何不敢?”萧玉绝“唰”地拔剑出鞘,剑刃往地上一抵,划出刺耳的声响,“再敢动我夫人一根头发,休怪我剑下无情!”
府中侍卫见状,顿时来了底气,齐刷刷往前迈了一步,刀光对着宫里来的人。
荣华公主带来的那些,本就是宫里养着的绣花枕头,哪见过这阵仗?见萧玉绝是真动了怒,早吓得手软,哪里还敢上前。
“好,好得很!”荣华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却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只能撂下狠话,“萧玉绝,楚知夏,你们给我等着!”
说罢,她狠狠甩了袖子,带着人灰溜溜地出了将军府。
正厅里总算静下来,只剩下一地碎瓷片。
萧玉绝立刻转过身握住楚知夏的手,见她掌心被勒出几道红痕,心疼得声音都发哑:“师父,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楚知夏摇摇头,指尖反握住他的手想让他宽心。他向来就是这样,但凡跟她有关的事,再小也能紧张半天。
刚想说无妨,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盛霖与颜奕辰一前一后走进来,看到厅中景象,脸色都沉了下来。
“师父,你没事吧?”盛霖快步上前,目光扫过她的手心,眉头紧皱,“萧玉绝,这就是你说的会护好她?若不是我们收到消息赶过来看看,是不是要等师父被人拖进天牢,你才肯罢休?”
颜奕辰虽未说话,可看向萧玉绝的眼神,明明白白带着责备。
他走到楚知夏身边,仔细捏了捏她的手腕,确认没大碍了,才沉声道:“这事本是你跟公主的旧怨,却让师父卷进来担风险。萧玉绝,你太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