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来找自己,只会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向自己告知徐之远的下落!
叮嘱完了王谨,朱樉来至中堂,刚一进门便看到了身穿短打,略显寒酸的刘铭。
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王府的规矩可见一斑。
刘铭此时正背对着朱樉,定睛观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幅古画,并未察觉到朱樉的到来,直至朱樉开口,这才惊动了他:“这画你若是喜欢,走时尽快拿去便是!”
朱樉忽然的开口着实是将刘铭给吓了一跳。
他急忙转过身来,便见朱樉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经历了上次事件之后,刘铭明显更懂规矩。
他慌忙撩袍,跪倒在地:“草民万不敢夺王爷所爱,今日前来,主要是有事情要与王爷禀报!”
朱樉落座,同时示意刘铭起身:“你那个表兄,应该回来了吧?”
“王爷所言极是,昨晚草民在店里忙到半夜,回家的时候恰好遇到姑母给表兄开门,只是昨晚时间仓促,加上姑母看的实在太紧,草民这才没能向您禀报!”
“你姑父徐鹏程,知道这件事情吗?”
“表兄应该是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姑母不敢告诉姑父,我今早曾听姑母吩咐丫鬟,要将她房内的首饰当掉几件,似乎是要为表兄准备盘缠!”
刘铭老实巴交,对于朱樉的问询可谓是有问必答,丝毫没有半点隐瞒。
朱樉得知事情始末,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推断,这个徐之远,肯定有问题!
了解完了事情真相,朱樉又笑眯眯与刘铭拉起了家常:“本王那日曾告诫徐之远要好好待你,本王走后,你在酒楼可曾受到重用啊?”
“多谢王爷记挂,草民现在已经从伙计被提拔成堂倌了,起码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干些脏活累活,还要受人刁难了不过您尽管放心,草民不会忘了您的大恩大德,以后您去了谪仙居,我一定像伺候自己亲爷爷一样伺候您!”
那日的一句笑谈,却没想到这小伙计竟会记到现在。
朱樉微微颔首,又对其反问道:“那日本王不是曾赏给你许多银子吗?怎么也不给自己置办两身好点的行头?莫非是想留着银子给自己娶媳妇不成?”
“嗨,王爷莫拿草民说笑了,实不相瞒,草民家中父母重病,我每月里赚到的银子几乎全都给到了家里,如若不然,也不至于一直住在姑父,姑母的家中,还要受我那表哥的白眼!”
说到这里,刘铭的神情明显有些落寞。
朱樉见状收起了笑容,指着墙上那幅唐伯虎真迹对其问道:“你也懂画?”
“略知一二吧,我小的时候家里还没困窘到这般境地,那时也曾上过几天私塾,和先生学过些琴棋书画!”
朱樉万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小伙计竟然还是个内秀之人,为了对其进行考验,他专程命人准备笔墨,让刘铭亲自给自己画一副画像!
说起来朱樉也是刘铭的引路恩人,对于朱樉的命令,刘铭自是不敢违背,他拿起画笔,刷刷点点,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为朱樉画好了一幅画像。
画卷上,朱樉坐于堂中,手端着茶杯,面目栩栩如生,细节刻画的也是恰到好处。
朱樉本就是个爱才之人,看着这幅画卷,不禁摇头感慨道:“多好的一个苗子,就这样给埋没在了一个小小酒楼对了,你还会画其他的吗?”
“草民还会画街景,平常闲来无事,我常在楼上远眺,谪仙居周围的街景都已经被我熟记于心,如果王爷想看,草民可以给您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