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子也不会做饭。
他买了一大堆现成的烤肉串和海鲜,让我们自己动手。
大家倒也乐得自在。
几个男生负责生火,女生们就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把那些海鲜和蔬菜串成串儿。
很快,院子里就升起了袅袅炊烟。
肉串在炭火上被烤得“滋啦”作响,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一小片火苗,一股浓郁的肉香瞬间就弥漫开来。
“来来来,哥几个,喝!”
邹坤从屋里搬出一箱冰镇啤酒,一人发了一瓶。
我拧开瓶盖,冰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一股麦芽的香气在嘴里散开,爽得我打了个哆嗦。
大家围着烤炉,吃着肉串,喝着啤酒,吹着牛逼,气氛倒是相当不错。
我啃着一个烤鸡翅,心里却在盘算着。
这邹坤家的事儿,到底要怎么看?
不过他不提,我也就先只管吃好喝好再说。
酒过三巡,肉也吃得差不多了。
几个精力过剩的男生在客厅里,对着一台老旧的ps2玩起了《战神》,手柄按得噼啪作响,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我去,牛逼”。
剩下的男生女生则凑在一起,在茶几上打起了“刨幺”,算分的声音和抱怨自己牌臭的声音混在一起,屋子里热闹得像个菜市场。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小马扎上,吹着风,这一瞬间感觉自己跟这群城里孩子还是有点格格不入。
邹坤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他没说话,就在我旁边的台阶上坐下,自己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啤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也不擦,只是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抽出一根递给我。
“海哥,来一根?”
我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
放在现在,我真不喜欢抽中华,可是那时候,一根中华都够我一顿饭钱的。
邹坤也给自己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我知道,他终于要开口了。
“行了,别憋着了。”
我看着他:“有啥话就说呗。人都来了,不一定能帮上忙,起码给你参谋参。”
“海哥,不瞒你说,我家最近真是撞了邪了。”
邹坤吸了口烟,像是需要尼古丁来给他壮胆。
“我爸是做工程的,就这半年,邪门了。之前谈得好好的项目,签合同的头一天,对方说黄就黄了,连个理由都没有。好不容易中标一个,还没等开工,就查出地基下面有古墓,直接被叫停了。”
“工地上的事,更是没断过。不是今天塌方砸了人,就是明天电线走火烧了设备。前前后后赔进去好几百万,我爸愁得头发都白了一半。”
我静静地听着,没插话。这些事,听起来确实倒霉,但要说跟鬼神扯上关系,似乎还有点牵强。
“这还不算完。”
邹坤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带着一丝恐惧:“最邪的是我爸。他以前身体好得很,天天早上还能去公园打一套太极拳。现在呢?一天到晚没精神,就跟被人抽了魂儿似的。晚上还睡不着觉,总说屋里有人,一宿一宿地做噩梦,梦见有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站在他床边,冲他笑。”
穿红衣服的女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浮现出日本楼地下室里,那股子阴冷的黑气。
难道邹坤他爸也招女鬼了,那他爷俩可真不愧是父子。
邹坤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妈不信邪,带我爸去医院,从头到脚查了个遍,什么毛病都没有。医生就说是压力大,神经衰弱,给开了些安神的药,可吃了根本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