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国抹了把脸上的汗,古铜色的胸膛剧烈起伏:“后山逮着的,刚巧撞上。”
宋砚洲喘着粗气将野猪拖到院里,小野猪崽直接扔到猪圈里,转身从腰上解开草绳,掏出两只野鸡递给叶西西。
“这个明天给你炖汤喝。”
叶西西接过那只已经被扭断脖子的两只野鸡,目光却落在那只几百斤重的大野猪上。
野猪的獠牙在夜色下泛着冷光,看得她心跳都快了几分。
“哇,这么大一只野猪,我们得吃到什么时候啊?”
她的空间那片森林里也有野猪,只是她从来没进过树林里。
宋砚洲站在水井边,冰凉的井水顺着脊背浇下,冲落沾在身上的草屑和血渍。
因为有儿媳在场,宋振国不好当着她的面冲澡,直接提了水去浴室洗了。
周淑兰回房帮宋振国拿衣服,院子里只剩下叶西西和宋砚洲夫妻俩。
听到叶西西的话,宋砚洲头也不回,一边搓着身体一边说:“哪有这种好事?这野猪明天一大早得送回生产队里,这是村里的集体财产,公社有规定,猎物必须是上交。”
平时几只野鸡野兔也就算了,队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会和社员计较。
但这么大一只野猪,是一定得上交的,然后再由队里平均分配。
“啊?不是吧?”叶西西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一头野猪,上交了那我们能分到多少肉?”
最重要的是这是宋砚洲父子两辛辛苦苦猎来的,瞧这一身擦伤,哎。
差点忘了现在是计划经济,农村的所有财产都是集体所有,青禾村后山上的东西自然也属于生产队的了。
青禾村一共有三支生产队,但宋砚洲是在希望大队所属的山林区域捕获的野猪,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归希望大队所有。
希望大队一共有五十户人家,按每家每户分的话,一家也分不到几斤肉。
而且有的家庭人口多,有的家庭人口少,按户分的话无法保证公平,所以一般队里会先按户每家分一些,剩下的再按工分分,工分多的就多拿些。
而野猪是宋砚洲和宋振国一起猎到的,他们家自然可以多分些。
宋砚洲认真算了算,给出一个数,“如果先按户数分再按工分算的话,咱们家应该可以分到十多斤野猪肉。”
叶西西额头三条黑线。
这两父子一整夜在环境恶劣的后山上摸爬滚打,弄得满身伤回来,结果一只几百斤重的大野猪,他们家就只能分到10斤肉!
叶西西的现代思维,让她对集体物资分配的公平与效率产生强烈质疑。
这年代不是多干多得,少干少得的后世。
这要是换在后代的年轻人身上,谁还管你三七二十一啊,我辛辛苦苦猎的野猪,凭啥分给啥都没干的人?
在后世,办公室里同事之间点杯奶茶都要AA呢。
不过她也明白,这个年代的人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比起后世的精致利己主义,他们更注重集体情谊和荣誉。
“......分就分吧,只是以后你和爸还是不要再去冒险了,你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这点肉她还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