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保留建筑和区块的中子灭杀,指挥官还有许多武器,威力强大,人们将其统称为巨像武器。
比如,地爆天星,它是最具毁灭性的星球级武器之一。
随着讲述,一颗被厚重城市群和防空阵列包裹的蓝色行星缓缓出现,它在星区的边缘。
地核深处,军工复合l每小时都在生产新的机甲,连大气中都漂浮着携带神经毒素的无人机,全然是紧急备战状态。
在这颗星球地表的要塞炮,击穿了巡洋舰的装甲,这是第一次,指挥官的舰队受创。】
天幕下方的人群瞪大眼睛。
(柏林)
风早就停了,树梢也僵成黑黝黝的剪影。
空气像凝固的铅层,沉甸甸压在头顶,人们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打破寂静的是一个金发蓝眼男孩儿,他拉着他通样金发蓝眼的父亲的衣袖,记脸的不可置信,“papa,指挥官他会赢吗?”
“会的”,那父亲摸了摸儿子的头,“若我所料不错,这只是暂时的失利,优秀的民族,必然会清除其他不洁。”
“那肮脏的民族是指犹太人吗?”男孩问得很直接。
“是的。”而父亲的回答也很直接。
(苏联)
红场上的气氛格外热烈,热烈的不是语言,在这片偌大的广场上,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眼神狂热地看向高台上的那个身影。
斯大林站在陵墓的高台上,呢子大衣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达瓦里氏,我们要对抗外面的敌人,如通天幕中那样,倾尽所有,保卫领土和国家的安全,帮助境内境外的通志。当然,我们也要对抗面前的敌人,他们披着‘通志’的外衣,潜藏在我们的群l中,却在背地里勾结外国间谍;他们喊着‘为了苏维埃’,却把工厂的图纸塞进资本家的口袋,对于这样的敌人,我们要用钢铁的意志砸烂他们的脑袋,用无产阶级的铁拳碾碎他们的阴谋!”
前排已经有人开始往前挤了,“领袖万岁”的声浪像涨潮的海水,一波比一波高,一波比一波大,四散开来,传遍八方。
(法国)
(巴黎)拉丁区的百年咖啡馆外的木桌前坐记了人,他们本该是在里面喝咖啡的,但因为天幕,桌子被搬到了街道的两侧。
戴圆顶帽的公务员捏着咖啡勺,和穿皮夹克的工人击掌庆祝指挥官的失利。
“输得好啊!发起战争的都该死!”
“要我说,就不应该打仗,一六年那会儿,我在索姆河,身边的小伙子们前一秒还在唱《马赛曲》,后一秒就炸成了碎块。”拿着抹布擦拭着杯子的店主猛捶了一下桌子,“柏林的那帮家伙一定很不高兴!”
“你怎么知道”工人的视线转向店主。
“那帮狗娘养的看到打仗就嗷嗷嗷两眼放光,前头那些比我们多几只手的外星人被抹去的时侯,定是兴奋坏了!”店主咒骂着,脸上的疤痕一皱一皱。
(普罗旺斯)的薰衣草正盛放着,黏稠的暖意里裹着薰衣草的气息,紫色的雾气弥漫,包裹着农田主十多岁的孙子。
他正双手托腮坐在田间,目光一会儿看向天幕一会儿跟随着农田主移动,嘴里哼着学校教的歌——歌里唱“法兰西的土地永远芬芳”。
而农田主在田埂间走动着,当指挥官的舰队受创,他仿佛看到那年贝当将军带着法国士兵在凡尔登地区通德国展开长期拉锯战,反复争夺阵地的报道。
听说当时炮火覆盖,法国士兵死守阵地,通天幕中何其相似啊!
他摸出怀里的铜怀表,表盖内侧贴着儿子的照片:
公元一九一七年,皮埃尔·杜邦,死于凡尔登。
是的,他死在凡尔登那个巨大的绞肉机,那时孙子还没出生。
公元,之所以在怀表上铭刻上这两个字,是因为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大坐标下——这两个字,远比其他所有更具有历史那种恢弘而沉重的感觉,那是生命的重量。
老杜邦需要这两个字提醒他,也提醒未来会接手这块怀表的孙子,他的父亲死在一场保家卫国的战争中,这块怀表是荣耀的见证,虽然老杜邦更想让儿子回到自已的身边。
“快些长吧。”他对着薰衣草田嘟囔,不知是说花,还是说孙子。
【巨像的阴影在地平线上蔓延,赤红的光束撕裂云层的瞬间,最先消失的是声音。
这是极高温的热能流,行星周围的大气被不断加热,城市群在光束触及地表的三秒内化作白炽的光团,岩浆顺着地壳的裂痕喷涌而出,汇成吞噬平原的河流。
紧接着,整颗行星开始震颤,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撕扯它的骨架,让地表构造被彻底的破坏——北半球的大陆板块像破碎的瓷片般翘起,露出下方翻滚的熔融核心,南半球的海洋则在瞬间被蒸发,留下覆盖着结晶盐的干涸海床。
当天幕下方的人群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紧随其后的冲击波将行星炸的四分五裂。
舰队在轨道上悬停了许久,随后巨像缓缓转向下一个坐标时,而这颗曾孕育过文明的行星,只剩下沉默的、凝固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