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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野种,你就非要这么揪着不放。”
“我看只有她彻底没了,你才能好好冷静下来。”
他一通电话,灵堂里一下冲进来好几个黑衣人。
“把灵堂砸了,尸体给我送到火葬场去。”
“沈时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放过女儿,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沈时年眼里闪过一丝动容,可怀里的江欢月喊了一声疼。
他便立马一脚踢开我。
混乱的灵堂,散落的花圈,踢翻的火盆,还有女儿。
我绝望的看着欢欢被带走。
猩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人。
那一刻我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给女儿报仇。
我猛地掐住江文佑的脖颈。
江欢月尖叫一声,沈时年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
我被踹飞撞到桌角,撕裂一般的痛感从背后传来。
紧接着我听到了沈时年暴怒的声音。
“林夏,你够了,一个野种你是非要将家里闹的天翻地覆才肯罢休吗?”
我看着那张和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脸,突然觉得好陌生的可怕。
“沈时年,我们离婚吧。”
沈时年愣了一瞬,随即冷笑一声,“离婚?为了一个野种?”
“林夏你就那么急着去找野男人吗?”
“也怪不得那个女儿会被你教死。”
“你就是天生贱骨头的命。”
“野种的死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自己,林夏。”
“谁让你给她穿那么短的裙子,在学校勾引男人的注意,被佑佑盯上也是活该。”
“就算没有佑佑也会有其他男人。”
“林夏,你自己不检点也就算了,现在还故意把女儿教成这样,你真的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我看当初你被侵犯也是你活该。”
那一瞬间,我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怔愣的望着他。
脑子嗡的一声,那根最后的弦断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一件裙子我曾经被继父侵犯过。
我向母亲求助过,换来的是责备是打骂,她骂我是不要脸的贱蹄子,是勾引男人的贱货。
这件事从此成为我心中的一根刺。
于是那以后我在没穿过裙子。
直到遇到沈时年,他心疼的听完我的经历,将我抱在怀里一遍遍的很坚定的告诉我不是我的错。
在他的鼓励下,我才终于有了穿裙子的勇气。
但我没想到,当初卸下防备的信任,会成为如今刺向我的一把刀。
我颤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怪不得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女儿是他亲生的。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从未真正接纳过我。
沈时年冷哼一声转身带着江欢月离开。
“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抱着女儿的骨灰瓶,想了很久很久。
过去的回忆和女儿的死亡在我脑海中交织纠缠。
可裙子从来都不是错。
错的是心怀不轨的人。
隔天早上,沈时年难得带来早饭回来。
他身上散发着腻人的香水味。
是江欢月最爱的那款。
我难得没有拒绝早饭。
主动开口。
“沈时年,最近这段时间我确实因为女儿的事情绪有些失控。”
“我昨晚想了很多,女儿的事我确实有责任。”
“佑佑那么可爱是我心胸狭隘了,你不是说想收养佑佑吗,要不明天就把他接回家里来吧。”
沈时年面色一喜,“这么说夏夏你是同意了。”
我笑着点头。
沈时年不知道的是,江欢月这么着急让他收养孩子,是因为这孩子是一个纯正的超雄儿而欢欢早就不是死在他手上的第一个人了。
暴虐,残暴,没有同情心。
稍加利用就会成为一把锋利的刀。
是我为女儿复仇最好的利器,伤害女儿的人每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