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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时雨意声音发颤,“北书,我做错什么了吗?还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看着时雨意一脸委屈的样子,墨北书忽然连跟她摊牌的欲/望都没有了。
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他看着时雨意从当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副虚伪的模样。
就像久晒的画,颜料在无人留意的日子里一点点褪色。
等惊觉时,早已看不出最初的模样。
“就当时我喜欢上别的女人了吧。”墨北书站起身,“离婚协议明天派人送到你手上,记得签字。”
时雨意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几步冲到墨北书面前,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北书,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我们才刚熬过最苦的日子,好不容易安稳下来,你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
“我不会签字的,绝对不会签!”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墨北书眉峰一蹙,手腕猛地用力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时雨意踉跄着后退半步。
“不签字可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里淬着寒意,“从今往后你就呆在这里,永远别想出这个门。”
很快,耳边传来“砰”的关门声。
时雨意看着紧闭的房门,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a国。
时清欢坐在树荫下,正手把手教盲人孩子们织毛线玩具。
“指尖跟着线走,像这样绕个圈,感受针脚的弧度。”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掌心覆在盲童微微颤抖的手上,引导着毛线在竹针间穿梭。
来a国后,她凭借照顾盲人的经验,成功入职了一家盲人学校,成为一名职业技术老师。
在这里,她教孩子们画画,做手工。
不知不觉间,那段伤心的过往,渐渐被她抛在脑后。
“时老师,出事了!”正这时,一道身影拄着盲杖匆匆走到她面前,“陆老师挂在树上下不来了!”
时清欢嘴角一抽,连忙问:“哪棵树?”
“就楼后面那棵,时老师快过去看看吧,不然陆老师要摔死啦!”
时清欢无语凝噎,跟着女孩儿来到教学楼后面。
远远的,她看到一身白衬衫的陆骁野闲适地坐在粗壮的树杈上。
风拂过,柔/软的黑发轻轻晃动,他朝她弯起唇角,笑容灿烂得像揉进了整片阳光。
时清欢意识到,她又被骗了!
她小声咕哝了一句“无聊”,转身要走,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陆骁野干净利索地跳到地上,三两步冲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将一把青果塞进她手里。
“刚摘的,甜得很。”
时清欢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
酸涩的汁水在口腔爆开的瞬间,她的耐心彻底告罄,捏紧拳头就朝罪魁祸首捶过去。
“陆——骁——野,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两人笑着闹在一起,发丝扫过对方的脸颊,衣角在风里缠成一团。
与此同时,校长站在窗边,望着楼下那鲜活的画面,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
身旁的贵妇抬手理了理鬓角,眉梢轻挑着打趣。
校长侧过头看她,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你不满意?”
贵妇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咱俩满意有什么用,人家还不一定能看上咱家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