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他竟然拔腿就跑，也不管张婷是否能跟上他的脚步。
可他怎么能跑得过训练有素的警察。
看着他的表现，还有记者的视频真相，围观的群众面面相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了警局，刘华还是一点都没松口。
“什么敲诈，那就是我跟林老师开的一个玩笑。”
“至于网暴，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分享生活的时候，被网友断章取义了而已。”
“还说什么我和我老婆跟女儿的死有关，简直是放屁！”
而张婷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哥哥无奈，找到我抱怨。
“小悦，那个刘华的嘴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张婷又跟个哑巴一样不说话。”
“现在我们都知道刘羽洁死得蹊跷，但就是没有突破口。”
“还有那个刘华他妈，每天来警察局门口哭闹，说我们拘留了她儿子和没出世的孙子，要跟我们拼命。”
“现在我们警局都出名了，这家人真的是难搞。”
我知道，如今的证据和突破口，全在刘羽洁的尸体上。
但刘羽洁的尸体如果没有监护人同意，警方也无法强行尸检。
我略微思量，目光正好扫到上学期交上来的作业本。
那天我还没来得及批改，就接到了张婷的电话。
匆匆看了一眼刘羽洁的作业本后，我便主动申请了去看拘留中的赵婷。
赵婷一见到我就跟见到仇人一样，几乎目眦欲裂。
“林悦，你还有脸来见我？”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番田地。”
我淡淡地坐下，平静反问。
“是你们一开始想用刘羽洁的死敲诈我，怎么现在又变成我害你们了吗？”
她无言以对，直接转移了话题。
“那一千万我们都说不要了，为什么你现在又要揪着我女儿的死不放？”
“这是我们的家事，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呢？”
我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起了刘羽洁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羽洁没有爱她的父母，我又怎么能扔下她不管呢？”
这话像是戳中了张婷的痛点，她立刻大喊大叫起来。
“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爱我女儿？”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你更不知道她死了我有多伤心！”
她话说得大声，内容却如此没有说服力。
我淡淡开口问她。
“羽洁死了，你是伤心，还是害怕？”
“如果你腹中的儿子死了，你的反应会和现在一样吗？”
她不知怎么回答，重新安静了下来。
看她这个样子，我把那本作业本拿出来。
“我给你念一下羽洁的最后一篇作文吧。”
“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在家里总是受气，我知道都是因为我成绩不够好，又不是个男孩。
每次妈妈被奶奶和爸爸骂，她都会躲起来哭。
哭完之后，她就会骂我。
可我不怪她，她真的很辛苦。
每天早上起得很早给我们做早饭，奶奶骂我的时候，她偶尔也会帮我说话。
我如果现在就长大，可以挣钱，可以帮妈妈分担家务，那该多好啊。”
刚念到这里，张婷眼角止不住地流下两行清泪，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别念了，你别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