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楚鸢看愣了一瞬，下意识脱口而出了一句夸赞。
“楚大夫像是仙人一样。”
说出口后，她尴尬地笑了笑，却注意到他衣服有个褶皱没有整理好，连忙转移话题。
“楚大夫，这里需要整理一下。”
“是吗，哪里？”楚湛故作不知，于是无可奈何地向她求助，“阿鸢，可不可以帮我整理一下？”
虞楚鸢没有意识到他在假装，直接凑近了帮他整理。
在锦绣坊里她也帮过不少人整理，只不过那些基本上都是女子。
直到楚湛身上清苦的药香钻入鼻尖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举动的不妥。
太过亲密了……
虞楚鸢整理好后，刚要后退几步时，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虞楚鸢！你们在做什么？！”
带着怒意的声音几乎冲破云霄，萧行止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重逢。
他眼尾猩红，几乎目眦尽裂，垂在身侧的双拳气到发抖。
来到扬州后，他就听说了锦绣坊，却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看见街上一名女子穿着的衣服时，他瞬间失了神。
那件衣服的绣功和细节和虞楚鸢曾做过的衣服一模一样！
曾经，他穿过无数件她亲手做的衣服，自然是无比清楚这些细节。
知道虞楚鸢很有可能还活着的那一刻，萧行止几乎要高兴疯了。
他冒昧地问了一路的姑娘，得知锦绣坊的主人正是虞楚鸢，他沉寂许久的心再次飞速跳动。
一路上，他心里有无数话想问她。
他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知道当初的事实究竟是如何，想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原谅他……
可他做梦都没想到，虞楚鸢的身边会有其他人！
萧行止死死地盯着虞楚鸢和楚湛交叠的手，几乎要盯出一个洞来。
虞楚鸢皱着眉，没想到还能再一次看见萧行止，心头狠狠一震。
还没等她说什么，楚湛先一步挑衅地扫了萧行止一眼，声音冷若冰霜：
“整理衣服，如何？这位大人是阿鸢的谁？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
“自然是夫君！阿鸢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又算什么东西？”萧行止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将楚湛千刀万剐。
虞楚鸢眉心跳了跳，毫不犹豫地护在楚湛身前，厉声道：“萧行止，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崔舒窈，不是我，我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你若是敢对楚湛动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你！”
“……你认真的？”萧行止只觉得如坠冰窖，心里刺痛，有些呼吸一滞。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一向深爱着他的虞楚鸢会这样护在另一个男人身前，甚至还声称要为了保护那个男人，不顾自己的命！
虞楚鸢肯定地点了点头。
“无比认真。”
冷漠又绝情的回答像是一把刀，深深扎进萧行止的心里。
他死死咬着唇，从喉咙深处挤出这句话：“虞楚鸢，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他直接拔出剑，以飞快的速度朝着楚湛刺过来。
空着的一只手强行攥着虞楚鸢的手，将她按进怀里。
剑尖即将刺入楚湛胸膛的那一刻，虞楚鸢瞳孔骤缩，心跳骤停一瞬。
“不要！”她带着哭腔，崩溃地喊着。
然而在萧行止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楚萱只碰了碰他的手，他就控制不住朝着一旁倒下，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最后陷入一片漆黑。
“虞楚鸢……”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不甘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