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王世子?是凉王世子放的火?”
“正是,世子爷本想用武功杀我,只是我自幼学武,他仓促间胜不了我,便放起火来,想要将我烧死!
我打退他后,便见含章殿烈焰熊熊,出口已被柴草封死。这显然是谢曼安怒我当初不肯嫁给他,所以伙同皇后,要害我性命!
至于那皇后,想来是见我生了一副好皮相,生怕我争了陛下的宠去,所以正中下怀,这才有了今夜杀人烧宫之事!”
贾嬛一听谢曼安这个名字,俏脸吓得煞白,心道:
“这谢曼安,难道真是疯了?对,没错!当今太后是谢曼安的生母,又是皇后苏宜秀的姑母,苏宜秀按辈份是谢曼安的表姐!如果苏宜秀求他杀曲灵芳,他看在亲情份上,自然会帮她”
贾嬛顺口问道:
“你认得凉王世子?你一个刚入宫的嫔妃,如何会认得他的?你说你救过他,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曲灵芳看了一眼刘铭,眼泪汪汪地说道:
“实不相瞒,妹妹自幼不受家人待见,被寄养在西北老家。这次进京路上,我顺手救了凉王世子一命”
曲灵芳简要说了谢曼安沉船受伤,为她所救的经过。这番话自然又是刘铭教她这样说的。
果然,贾嬛听了这番话,心中更是惊惧万分。
“疯了!疯了!这谢曼安果然疯了!我怎么招惹了这么一个疯子!曲婕妤救他性命,他求娶不成,反要杀她!那我呢我负约回宫,他只怕恨不得要将我千刀万剐!”
贾嬛沉吟片刻,道:
“你身后这位宦官,是你宫里的?”
曲灵芳想,刘铭当时冒充“金刀文名”时,曾骗他是贾嬛宫中的太监,现在贾嬛既有此一问,那刘铭当初显然是顺口胡诌的,所以只得答应道:
“正是!他是我宫中的小文子!”
“曲妹妹,按理说,我该信你!但是本宫协理后宫,位同副后,如此大事,我不能只听信你一面之词。有些细节,我必须单独询问这小文子!
来人!今晚先请曲婕妤到偏殿歇息,顺便沐浴更衣!”
曲灵芳离去后,刘铭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榻上,贾嬛亲手给他倒了一碗绿豆汤,然后眼泪汪汪地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死鬼!刚才我见含章殿火起,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担心我?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跟狗皇帝和谢曼安在一起数年了,加在一块,都不及跟你两夜快活!”
“我不信!那你用行动来证明吧!”
“死鬼你先说说,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刘铭一边喝绿豆汤,一边又复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情。
“咳咳咳”
贾嬛可怜楚楚地抬起头来。
“这么说来,皇后和谢曼安果然是要向集美盟动手了!这曲婕妤逃过一命,不赶紧逃出宫去,居然还要继续宫斗,为集美盟卖命,简直傻得到家!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先让皇后和集美盟鹬蚌相争,咱们最后渔翁得利!而且听你说,这曲婕妤武功、毒理都很厉害,有她相助,本宫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之中,也算又得一强援!
我料皇后和谢曼安今晚下黑手害她,是因为并未拿到她下毒鸩杀皇帝,或者能证明她就是集美盟弟子的真凭实据,否则她早就将曲婕即明正典刑了,何需偷偷摸摸,又是暗杀,又是放火?
既如此,我现在协理六宫,给曲婕妤重新安排一个安全的住处,让她住在靠近玄武门,让禁军随时能够救援,又远离皇后爪牙的居所,这并不难。
只是现下还有一个问题——刘铭,曲婕妤是否已经放弃了鸩杀皇帝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