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转过屏风,就听见寝殿内传来女子说话之声,贾嬛和曲灵芳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咯噔”一下。
“那曲婕妤,生得甚是美貌乖巧,而且身材丰韵有致,本想着她能为陛下诞下龙子,绵延皇嗣,没想到竟是个短命的,竟尚未享受一点陛下的恩宠便去了!
昨夜含章殿不知何故走了水!本宫得知消息,立即带人前去救火。
但是,京师连日高温不雨,含章殿的木头早已干透了,火势一起,便难以控制,曲婕妤和含章殿的宫人,竟无一人幸免!”
“皇后娘娘这话不全对,曲婕妤吉人自有天相,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贾嬛拉着曲灵芳,含笑着出现在天子谢云湛的病榻之前。
皇后苏宜秀一见曲灵芳,顿时毛骨悚然,浑身毛发根根竖立,失声尖叫道:
“曲婕妤,你你怎么”
“嫔妾见过皇后娘娘!”
曲灵芳眼泪汪汪地向皇后施了一礼道:
“说起来,昨夜真是万幸!
最近京师暑热难当,嫔妾位份低,又是新入宫的,宫中冰少,而贾嬛娘娘宫中冰多,嫔妾便恬着脸,到贾嬛娘娘宫中纳凉下棋,后半夜倦了,便与娘娘同榻而眠。谁想到
谁想到今早一起床,我才知道,我的含章殿竟给人烧成了白地!”
苏宜秀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分明是”
曲灵芳装作一脸无辜,扬着脸问苏宜秀道:
“娘娘,我分明是什么?”
苏宜秀浑身冷汗直早地,无力地坐在榻上。
这后宫中,大体还是按照《贾嬛传》的设定在走。近几年来,皇帝谢云湛发觉自己子嗣凋零,几个妃嫔和皇子被害,背后都有皇后苏宜秀的影子。他不喜皇后已久,特别是贾嬛回宫以后,苏宜秀名为皇后,实际上权力已被大大削弱,她更是早已失去了皇帝的独宠和信任。现在,这皇帝几乎事事都听贾嬛的。
她若说,皇帝这毒是曲灵芳下的,就要拿出证据。可是,含章殿已给她烧成了一片白地,她又上哪儿找证据去?
倘若直言曲灵芳是集美盟的护法,她入宫是来执行隐帝计划的。可苏宜秀自己也是集美盟弟子,这样一来,不就相当于自爆了吗?
“你分明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而且还是个聪明人,懂得趋吉避凶之理,竟懂得找贾嬛娘娘,作你的庇佑!”
苏宜秀咬牙切齿地瞪着曲灵芳。
天子谢云湛一见曲灵芳,不由得也是浑身一颤。
“嘶此女果然明艳动人,堪称后宫绝色!
哎哟,朕这一动欲,又是一阵腰疼。
唉,那鹿神医说,朕已绝嗣,这下是看得吃不得了!
看苏宜秀这副慌张的样子,这把火若不是她放的,那便真的有鬼了!”
谢云湛有气无力地摆手道:
“罢了!含章殿烧了,再修便是了!这曲婕妤安置何处,你们说说吧。”
皇后苏宜秀抢先道:
“陛下,本宫隔壁的含元殿,先前是安贵人所居。自安贵人吃了苦杏仁去后,宫中一直无主,不妨便让曲婕妤”
听了这话,曲灵芳眼中露出一丝惊惧之色。
住在狗皇后隔壁,岂不是早晚又要遭她暗算?
这时,贾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苏宜秀的话。
“陛下,含元殿自安贵人去后,一直闹鬼,宫人们都说是安贵人的冤魂作祟!曲婕妤才逃得大难,惊魂未定,此时入住含元殿,只怕不宜!”
“嗯,那你说,她该住在何处呢?”
“以嬛儿看,含宜宫靠近玄武门,此处离禁军极近,阳气壮盛,曲婕妤住在此处,自然能得保平安!万一再又有放火一事,禁军们进来救火,也方便些不是?”
“贾妃,你”
苏宜秀吃她一通抢白,一张俊脸又红又白。
“此言甚是,就按嬛儿说得办吧!朕倦了,你们先退出去。
对了,嬛儿,你替朕传旨,宣金吾卫大将军刘铭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