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老陈头嫌小区里的猫狗太吵,心烦意乱。
他老伴陈奶奶勤俭惯了,常在小区里捡点东西。
他们的儿子小陈有一辆车,儿媳小王是位医生。
孙子小宇调皮捣蛋。
一个清晨,爷爷吃完早餐却中毒了被送往医院。
同一天早晨,一位医生因网约车被临时取消而请假。
小陈在开车时接到了父亲抢救无效的电话,他故意变道,抢行,别车。
医院里,爷爷因抢救无效死亡时。
奶奶带孙子乘电梯下楼时电梯坠落,两人重伤。
随后,奶奶和孙子因救护车延误也宣告不治身亡。
最后,得知噩耗的丈夫（小陈）和妻子（王莉）各自驾车迎面相撞,双双身亡。
这一家五口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殒命。
2
以下是正文
厨房的窗子开着,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像墨汁一样渗进来,
黏糊糊地裹着人。
老陈头觉得,
自己晚年最大的敌人,
就是小区里那些不知疲倦的野猫野狗。
它们的嚎叫、撕打,日夜不息,
像钝刀子割肉,
一点点磨掉了他最后一点清净。
烦躁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
终于,
在一个被猫叫吵得彻夜未眠的清晨,
一个恶毒的念头破土而出。
他偷偷去了趟城郊的农贸市场,
买回一小包拌了剧毒鼠药的腊肠。
黄昏时分,
他像做贼一样,
把那些鲜艳诱人的死亡诱饵撒在了小区僻静的绿化带角落里,
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让你们叫！都给我闭嘴！
3
同一时刻,
地下车库深处,
老陈头的孙子小宇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
他看那辆崭新的白色SUV不顺眼很久了,
车主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他摸出藏在裤兜里的折叠小刀,
刀刃弹出,
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一下。
他蹲下身,
几乎是带着一种破坏的快感,
狠狠地把刀尖扎进了厚实的轮胎侧壁。
嗤——听着那轻微的泄气声,
竟觉得有趣极了,
小宇脸上掠过一丝扭曲的笑意,
迅速消失在车库的阴影里。
他完全不知道,
这辆车的车主,
是一位准备第二天一早出车的滴滴司机。
4
夜色降临。
老陈头的老伴,
陈奶奶,
照例在小区里巡视,
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搜寻着任何可能被丢弃的宝贝。
草丛里那几根油亮饱满的腊肠,
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
哎哟,这么好的东西,谁这么糟蹋
她心疼地念叨着,
毫不犹豫地捡了起来,
像得了宝贝似的揣回家,
放进了冰箱。
5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刺破薄雾,
市医院的张雅医生今天值早班。
她熟练地用手机叫了辆滴滴。
系统很快派单,
一辆白色SUV正在赶来。
张雅拎着包在楼下等候。
几分钟后,
她看到那辆白色轿车的司机急匆匆跑下车,
围着车转了一圈,
随即愤怒地踢了一脚轮胎——瘪了。
司机懊恼地掏出手机,
取消了张雅的订单,
并附上简短说明：
车胎被扎,无法出车,抱歉。
张雅看着手机提示,
皱紧了眉头。
早高峰时段,
再打车难如登天。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拨通了医院的电话：
主任,实在抱歉,我打不到车,可能要晚到,或者……能请半天假吗
请假被勉强批准,
张雅的计划被打乱了。
6
陈奶奶起得早,
想起了冰箱里那几根捡来的腊肠。
勤俭持家的美德让她决定用它做顿丰盛的早餐。
油锅里,腊肠滋滋作响,
散发出诱人的肉香。
老陈头就着粥,
美滋滋地先吃下了好几片。
然而,
不到五分钟,
他脸色骤变,
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在地,
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家里顿时乱作一团！
7
爸！爸你怎么了！
儿媳王莉惊慌失措地冲过来。
看到公公的症状,
她心里咯噔一下——
这绝不是普通食物中毒！剧毒！
需要立刻专业处理！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强装镇定,
立刻拨打了120,
并和婆婆一起,
手忙脚乱地将公公抬上赶来的救护车,
风驰电掣般送往她工作的市医院。
一路上,
王莉的心跳得像擂鼓,
手心全是冷汗。
她不断祈祷着：
张雅今天一定要在！一定要在！
8
救护车呼啸着冲进市医院急诊部。
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迅速将口吐白沫、
浑身抽搐的老陈头推进了抢救室。
王莉作为家属和本院医生,
身份尴尬。
她心急如焚,
但按规矩,
她不能直接参与抢救自己亲属,
尤其她还不是当班医生。
9
刘主任！刘主任在吗
王莉冲到急诊前台,
声音带着哭腔,
我爸是剧毒中毒！症状非常凶险！需要立刻处理！张雅呢张雅今天在不在
她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同事兼靠山张雅身上。
10
前台护士快速查询：
刘主任去市里开会了。
张雅医生……她早上叫的滴滴车胎被扎了,
司机取消了订单,她打不到车,
打电话来请了半天假,现在还在家呢！
11
请假了！
王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最后一丝依靠也断了。
张雅不在！
那个唯一能让她安心、
能帮她解决真正疑难杂症的专家,
不在！
恐惧像冰水浇透了她的全身。
她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
她能进这家医院当上主治,
靠的是当年家里咬牙凑出的巨额赞助费和过硬的关系。
入职后,
面对复杂的病例和手术,
她总是力不从心,
心惊胆战。
全靠为人厚道、技术精湛的张雅在背后默默帮她处理棘手的病人,
她才能维持表面的光鲜。
她就是一座建立在流沙上的纸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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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抢救室里,气氛紧张。
当班的李医生（非中毒专科）正在指挥抢救,
但老陈头的情况极其危重且罕见,
血压持续下降,
心律失常,呼吸微弱。
李医生眉头紧锁,快速下达指令：
快！查血常规、生化、凝血！
联系毒物检测中心！准备洗胃！
通知药房备上活性炭和可能的解毒剂清单！
还有,立刻打电话给张雅医生家,看能不能赶过来！
这是她的专长！
他知道,
这种不明剧毒中毒,
每一秒都至关重要,
而张雅是院内这方面的权威。
13
王莉在抢救室外如热锅上的蚂蚁,
听着里面仪器刺耳的警报声,
看着医护人员凝重的表情,
她感觉公公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病态的责任感攫住了她——
她觉得只有自己才最关心公公的生死（实则更恐惧暴露自己的无能）,
而里面那些医生,
在她看来,动作太慢、不够专业。
14
李医生！让我进去！我是家属也是医生！我知道我爸的情况！
王莉不顾护士阻拦,
强行推开抢救室的门冲了进去。
王医生！这不合规矩！你出去！
李医生厉声喝道,
抢救最忌讳家属干扰。
规矩是死的！人命关天！
王莉情绪激动地喊道,
她冲到床边,
看着公公青紫的脸,
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使命感,
他这是典型的有机磷类中毒症状！
快！阿托品！解磷定！大剂量！
她完全是凭模糊的记忆瞎蒙,
试图用大声的、
看似专业的指令来掩盖内心的恐慌和无知。
她甚至伸手想去调整呼吸机参数。
15
王莉！你冷静点！
李医生一把推开她试图乱动的手,
气得脸色发青,
我们在做毒物筛查！还没确定毒源！
乱用阿托品和解磷定会要命的！
出去！别妨碍抢救！
他示意护士：
把她请出去！立刻！
16
然而,
王莉的强行闯入和错误的、
极具误导性的诊断（有机磷中毒）,
像一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
瞬间打乱了抢救节奏。
她的大喊大叫和试图操作设备,
严重分散了李医生和团队的注意力。
她斩钉截铁的有机磷中毒判断,
虽然被李医生否定,
但还是在部分年轻护士和实习医生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当毒物筛查初步报告需要时间,
而病人情况又急转直下时,
王莉既是家属又是医生又说的斩钉截铁,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种怀疑开始滋生。
一位年轻医生小声嘀咕：
王医生说是有机磷……万一是呢
现在用上阿托品至少能缓解点症状吧
等筛查结果出来可能就晚了……
这种犹豫和潜在的分歧,
在争分夺秒的抢救中,
是致命的。
17
就在团队内部因王莉的干扰而产生一丝迟疑和混乱的当口,
老陈头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
持续的警报声！
室颤！快！除颤仪！200焦耳！准备！
李医生大吼,暂时压下了杂念。
18
然而,
就在除颤仪充电的那短短几秒钟,
王莉看到公公急剧恶化的指标,
再次被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证明自己的扭曲心理驱使。
她趁着混乱,
抓起旁边治疗盘里一支标注不清的药剂（可能是强心剂,也可能是其他）,
未经任何人核对和允许,
猛地扎进了公公的输液管接口！
19
你干什么！
李医生和护士惊骇地发现时,
药液已经推注了进去！
这完全错误的、
未经评估的药物注入,
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陈头的心脏在强电流除颤和不明药物的双重冲击下,
非但没有恢复,
反而彻底停跳了！
20
滴——————————
心电监护仪上,
那条象征生命的线,
变成了一条冰冷、笔直、无声的直线。
抢救室里一片死寂。
李医生愤怒而疲惫地瞪着王莉,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谴责。
护士们面面相觑,
震惊无言。
王莉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瘫软在地,
看着自己颤抖的、
刚刚推注了药物的手,
大脑一片空白。
这一次,
不再是间接的无能,
而是她亲手、主动地、
在违反所有医疗规程的情况下,
给公公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巨大的罪恶感和被彻底拆穿的恐惧瞬间吞噬了她。（老陈头卒,1杀）
21
老陈头被抬走后,
家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惊魂未定的陈奶奶和吓得哇哇哭的孙子小宇。
陈奶奶抹了把眼泪,
强打精神。
他们也要去医院！
她习惯性地拿起门口那张用了多年、
包了浆的小木凳,
就冲出了家门。
22
电梯厅里,
电梯门正要关上。
等等！等等！
陈奶奶一边喊,
一边眼疾手快地把那张小木凳精准地塞进了正在关闭的电梯门缝里！
电梯门受到阻碍,
感应后无奈地再次打开。
这个动作她做了无数次,
为了等慢悠悠的孙子,
为了等自己拿落下的东西,
甚至有时仅仅是不想让电梯空跑一趟。
她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顶多惹来邻居几句小声抱怨,
反正儿子是管物业的经理,
能有什么事
电梯里原本想下楼的邻居皱着眉头,
看着陈奶奶在等着还没出门的孙子,
那张碍事的凳子还卡在门口。
陈婶,这电梯……
邻居刚想开口,
陈奶奶就抢白道：
哎哟,我们要去医院,赶时间啦,你们帮帮忙啦！
邻居看着陈奶奶不容置疑的样子,
又想到她儿子是物业经理小陈,
终究没再说什么,
相互看看摇摇头,
看了看时间快来不及了,
只能悻悻地走出电梯,
认命地去爬楼梯了。
这样的场景,
在这个单元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住户们的投诉电话打爆了物业办公室,
但身为物业经理的小陈,
心思都花在怎么从维修基金里捞油水,
对电梯年久失修、
部件老化的报告视而不见,
象征性地贴个注意安全的告示就算完事。
收钱不干事,
隐患日积月累。
电梯门终于关上,
轿厢里只剩下陈奶奶和小宇。
电梯开始下行。
23
突然,
在某一层,
轿厢发出嘎吱一声令人牙酸的异响,
紧接着是剧烈的晃动！
陈奶奶下意识地抓紧了孙子。
奶…奶奶
小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
恐怖的失重感猛地攫住了他们！
支撑轿厢的钢缆,
早已在长期的超负荷和缺乏维护下不堪重负,
在这一次本不该承受的、
因剧烈晃动而突然增加的冲击力下——
绷断了！
啊——！！！
祖孙俩的惨叫声瞬间被钢铁扭曲、摩擦、撞击的刺耳噪音淹没！
电梯像一颗被抛弃的铁棺材,
从十几层的高度呼啸着砸向地底！
轰隆——！！！！！！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停跳的巨响,
伴随着地面明显的震动,
从地下车库方向传来。
整栋楼似乎都晃了一下。
刚刚无奈爬楼梯的邻居们惊骇地停下脚步,
面面相觑,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们瞬间明白了那巨响的来源——
那部被陈奶奶用凳子卡住、
又被她儿子疏于维护的老旧电梯！
24
人们惊恐地冲向地下车库。
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
电梯轿厢严重变形,像被巨力捏扁的易拉罐,
扭曲的金属门缝里,渗出粘稠刺目的鲜血……
那张曾经无数次卡住电梯门的小木凳,
此刻碎裂成几块,
散落在扭曲的金属残骸旁边,
像一个残酷的黑色注脚。
快打120！打119！
尖叫声此起彼伏。
25
一辆120急救车拉响凄厉的警笛,
朝着事故现场疾驰。
然而,
在一条通往小区的必经之路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正是刚刚得知父亲抢救无效、心急如焚赶往医院的小陈）显得异常焦躁。
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父亲的死讯、
对物业责任的潜在恐惧、
还有莫名的烦躁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不停地变道、抢行,
甚至几次故意别在救护车前,
似乎觉得那刺耳的警笛声是对他混乱心绪的嘲讽和干扰。
救护车司机愤怒地按着喇叭,
大声咒骂着这辆找死的黑车,
却无法突破这人为设置的、通往地狱的障碍。
那宝贵的、以秒计算的黄金抢救时间,
就在这无谓的别车、闪躲、路怒中被无情地挥霍殆尽。
当救护车终于在交警的干预下摆脱了黑色轿车的纠缠,
冲破阻碍抵达现场时,
消防员已经艰难地破拆开了那堆扭曲的钢铁坟墓。
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
陈奶奶和小宇……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急救人员冲上前,
拼尽全力,
但伤势之重,
加上那被严重延误的时间……
一切抢救措施都显得那么徒劳。
生命的烛火,
已然彻底熄灭。（陈奶奶和小宇卒）
26
120的现场指挥员面色凝重,开始联系家属。
他首先拨通了王莉（女人）的电话。
此时,
王莉刚走出抢救室,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公公生命流逝的冰冷触感,
内心充满自责和巨大的悲伤。
电话接通,
那边传来冷静却残酷的声音：
请问是李XX（陈奶奶）和陈XX（小宇）的家属吗
非常抱歉通知您,
电梯事故伤者因伤势过重,抢救无效……
后面的话,
王莉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婆婆和儿子……也没了
巨大的、无法承受的噩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太阳穴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手机滑落在地也浑然不觉,
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
冲向自己的车。
她只有一个念头：
回家！回到他们身边！
她猛踩油门,
汽车如同离弦之箭,
在车流中疯狂穿梭,
泪水模糊了视线,
世界在她眼中只剩下扭曲的光影。
27
与此同时,
120指挥员拨通了小陈（男人）的电话。
小陈刚刚经历了一场路怒的发泄,
稍微平复了一点心绪,
但父亲死亡的阴影和莫名的烦躁依然笼罩着他。
他正驾车,
可能是下意识地想开回父母家看看,
或者只是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电话响起,
他烦躁地按了免提。
请问是陈XX（小宇）的父亲陈XX（小陈）先生吗关于您母亲和儿子……
指挥员的话像冰冷的毒蛇钻进他的耳朵。
……伤势过重……抢救无效……
小陈的大脑嗡的一声,
瞬间一片空白。
母亲和儿子……死了
之前还活生生的……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挡风玻璃,
仿佛看到了母亲慈祥的笑脸和儿子调皮的模样,
世界的声音消失了,
时间凝固了。
车子失去了控制,
像喝醉的野兽,在道路上画着危险的弧线。
28
就在这条连接着医院与小区、
承载着无尽悲伤与绝望的道路上,
两个被命运彻底击垮的灵魂,
驾驶着他们的钢铁躯壳,
以最疯狂和最失神的状态,
从两个方向冲向了同一个毁灭的终点。
王莉眼中只有家的方向,
泪水模糊了一切。
小陈的眼中只有虚无,
灵魂早已抽离。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金属扭曲、玻璃粉碎的尖啸声撕裂了空气！
两辆车以极高的速度狠狠地迎头撞在了一起！
巨大的冲击力让车辆瞬间解体、变形、翻滚……
火光浓烟扭曲的钢铁坟墓
一切都归于死寂。
当后续的救援人员赶到这起车祸现场时,
一切早已无可挽回。
王莉和小陈当场死亡,
面目全非。
29
短短一个清晨,
阳光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驱散晨雾。
老陈头,
死于自己亲手投下却被老伴捡回的毒饵,
以及孙子顽劣扎胎引发的蝴蝶效应（张雅医生缺席）。
陈奶奶和小宇,
死于老旧电梯的故障,
以及儿子/父亲路怒阻碍救护车导致的致命延误。
王莉和小陈,
死于接连失去至亲的极端悲痛和
随之而来的精神崩溃引发的惨烈对撞。
30
爷爷嫌小区猫狗太吵买了毒腊肠。
奶奶捡回家做成早餐毒倒爷爷。
孙子扎破的车胎导致医生无法上班。
儿媳想抢救公公却把他治死。
婆婆带孙子乘电梯坠落垂危。
丈夫别救护车延误抢救时间。
妻子和丈夫在赶回家的路上相撞,
挡风玻璃碎片中,
我看见他瞳孔里映出我扭曲的脸。
31
小区里,
几只野猫从藏身的灌木丛中探出头,
疑惑地看着突然变得异常安静的人类世界。
其中一只,
走到草丛边,
嗅了嗅那根被遗漏的、
油亮鲜艳的毒腊肠,
伸出舌头舔了舔。
阳光照在它油亮的皮毛上,
也照在那根静静躺在草地上的死亡之饵上,
反射出冰冷而讽刺的光。
五条生命,
如同五颗被无形丝线串联的珠子,
在一个充满恶意、顽劣、疏忽和无数巧合的清晨,
被一只名为命运的巨手轻轻一拨,
便接连坠落,
粉身碎骨,
奏响了一曲荒诞而绝望的五连挽歌。
只留下小区里,
那些最初引发一切喧嚣的猫狗,
在短暂的寂静后,
又开始发出悠长而不知所谓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