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宴脸色难看,摇了摇头,“不用,等顾总助买药回来,休息会就好。”
秦鹤年靠坐在办公桌前,觑了眼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大多数都是下个月的工作量,又看向电脑屏幕上的《婚礼策划书》,洋洋洒洒几万字,都是周淮宴精心设计策划的婚礼仪式。
一场世纪婚礼,足足耗费几千万。
看来苏南竹在阿宴心中,可比宋清歌重要多了。
三年前,周淮宴为了白月光守身,找人办假结婚证时,秦鹤年还劝过他,让他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平心而论,周家破产时,宋清歌就追在他身后,陪着他吃苦住出租屋,本该是北城豪门千金,却甘愿为爱折腰,吃遍她本不该吃过的苦,洗手做羹汤、为他四处跑合同,几近累倒在医院。
付出了这么多,却远远不敌白月光回国。
说实话,他身为局外人,也有些看不过眼。
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不太赞同周淮宴的做法。
北城豪门宋家,哪怕是他们秦氏,也高攀不上。
走神之际,顾奈匆匆将药送来,就着温水咽下胃药,周淮宴胃里的那股灼烧疼痛才渐渐压下。
周淮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见秦鹤年直勾勾地盯着电脑,神色莫名,随口问道:“怎么了?”
秦鹤年神色古怪,回望着周淮宴,试探着问道:“你和苏小姐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提起苏南竹,周淮宴眉眼染上几分柔色,轻捧起桌上的相框,眼神缱绻地望着他与苏南竹的合照,“下个月十五。”
“我答应过她,会给她一个世纪婚礼,已经在北城约好了场地。”
秦鹤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相片里,清丽绝尘的女人依偎在周淮宴身边,如小鸟依人般被他搂在怀里,满脸幸福笑容,而周淮宴侧头深情地凝视她。
相片的背景,是在国威尼斯市的圣罗兰教堂前。
秦鹤年忽然想起,半年前,阿宴曾经去威尼斯市出过差,一去就是半个多月,电话不通,信息也不回,宋清歌甚至以为他出了事,急得找到他这里来,就差报警了。
这合照,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
原来,半年前,他们俩就在一起了。
而宋清歌,却为了公司上市,日夜奔波,陪着合作商吃饭,甚至把自己喝出了胃出血。
那时,看在阿宴的面上,他在医院陪过宋清歌几次。
秦鹤年心中有些五味杂陈,莫名来了一句,“阿宴,你想好了,真的要跟她结婚吗?”
周淮宴神色微顿,抬眸,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宋小姐陪了你五年,为你付出那么多,你不应该就这么跟她分手了。”秦鹤年脱口而出。
周淮宴眉头微拧,神色漠然,“我和她,只能做朋友。”
“我真正爱的,只有南竹一人。”
他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反讽道:“宋清歌那女人,都求到你这里来了?你这么为她说话,还是不是我兄弟?”
“这五年,我给她花的钱、刷的卡,前前后后也有几千万,也将她提到了副总的位置,年薪百万,除了所谓的爱情,我对她哪里不好了?”
周淮宴冷讽,“是她不自量力,妄想成为周夫人,她一个普通人,能坐上周氏副总的位置,算是她赚了。”
“鹤年,以后别再提她了,她不愿意回周氏,难道还要我去请她回来么?”
“她就算死在外面,也和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