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兰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惊人的信息,随即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这个女人也太狠了吧!拿老板的感情当棋子,逼宫未来的老板娘跟她结盟?这是什么神仙操作?她是电视剧看多了吗?”
“她不是在演戏。”洛锦书的语气无比凝重,“她说的那些危险恐怕是真的,而且”
她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秦诺最后拨打电话时那恭敬的姿态。
“她背后还有人。”
“什么?!”许君兰的声音瞬间又提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中局?秦诺只是个推到台前的卒子?”
“没错。”洛锦书的目光穿透黑暗,“一个想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的大棋局。秦诺既是棋手,也是别人的棋子。她想利用我,去清除她眼中的障碍。而她背后的人,或许正想利用她,来达到更可怕的目的。”
许君兰在那头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个秦诺,简直就是个疯子!锦书,那你打算怎么办?答应她?这太危险了!”
“不。”洛锦书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和疯子合作,最后只会被疯子吞噬。我绝不会把我和安安的安危,寄托在一个随时可能反咬我一口的毒蛇身上。但我们,可以利用她。”
“你想怎么做?”许君兰立刻来了精神。
“君兰,帮我做两件事。”洛锦书的语速极快,思路清晰无比,“第一,把谢氏集团近五年来所有非正常的人事变动,尤其是中高层的离职和调任,全部整理出来。秦诺既然想清洗内部,就一定会有目标。我要看看,她到底想动谁的蛋糕。”
“第二,帮我约一个人。”
“谁?”
“谢氏集团的副总,谢时景。”
许君兰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
“谢时景?!锦书,你确定吗?那可是谢时宴的堂弟,谢家内部的人!你这已经不是玩火了,你是要直接冲进龙潭虎穴里搅局啊!”
“谢时宴已经把火烧到我们家门口了。”洛锦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锋芒,“他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家里更不好过。”
“秦诺不是说他有个野心勃勃的堂弟吗?既然她想把水搅浑,那我就帮她把水搅得更浑。秦诺想唱一出大戏,我总得找个最想看谢时宴倒台的观众,不是吗?”
“好!我喜欢!”许君兰的语气重新兴奋起来,“够狠!够带劲!你放心,天亮之前,所有资料都会发到你邮箱。至于谢时景,我亲自去约,保证让他来见你!这个热闹,他绝对不会错过!”
“辛苦了,君兰。”
“跟我客气什么。”许君兰顿了顿,语气又变得担忧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那你现在还好吗?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洛锦书回头,望向市中心医院的方向,那里有一盏灯,是为她和安安亮着的。
想到女儿熟睡的脸庞,她冰冷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比柔
软。
“我很好。”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同一时间,谢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a市永不熄灭的繁华。
但办公室内,却是一片死寂,气压低得能将人活活压垮。
谢时宴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没有开灯。
他就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与这片浓稠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面前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办公桌上,凌乱地摆着一个空了一半的威士忌酒瓶。
和那份被他重新抚平,却依旧布满丑陋褶皱的dna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