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景看着洛锦书,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忌惮。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她的手段,她的心计,都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原以为她只是一个被谢时宴抛弃,走投无路的可怜虫。
现在看来,她分明是一头懂得利用自己所有优势,伺机反扑的雌狮!
“你”谢时景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重新坐了下来,端起面前那杯已经微凉的茶,一口饮尽,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
“现在,谢副总还觉得是一个人在战斗吗?”洛锦书关掉了录音,缓缓开口,语气平静。
谢时景沉默了。
巨大的诱惑和同等的风险,在他脑中激烈地交战。
答应洛锦书,他就有机会一步登天,坐上那个他觊觎了多年的位置。
拒绝她,他还能维持现状,但是指不定哪天也会被自己堂哥给干掉。甚至可能因为今天听到了这个秘密,而被洛锦书用别的手段端掉。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洛锦书。
“我凭什么相信你?事成之后,你把这份录音交给我大哥,我一样会完蛋。”
“我没有那么愚蠢。”洛锦书淡淡一笑,“谢副总,你别忘了,从我拿出这份录音开始,我和你就已经在同一条船上了。船翻了,我们谁也活不了。”
“更何况,”她的眼神冷了下去,“我比你,更想看到谢时宴一无所有的样子。”
那眼神里的恨意,冰冷刺骨,不似作伪。
谢时景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终于被打消了。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你把君兰集团的海外渠道,立刻转移到我私人的名下。我要先看到你的诚意。”谢时景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他要抓住实实在在的好处,以防洛锦书事后反悔。
“可以。”
洛锦书的回答,干脆得让他有些意外。
只见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许君兰的电话,开了免提。
“君兰,现在我需要你把欧洲市场的所有渠道资源,全部转到我发给你的那个离岸公司的名下。”
“什么?锦书,你疯了?那些可是我花了三年才”
“你还想君兰集团活下去吗?”洛锦书不带任何感情地打断了她。
电话那头的许君兰沉默了两秒,随即应道:“好,我明白了。半小时内,全部搞定。”
电话挂断。
洛锦书看着目瞪口呆的谢时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下周董事会的具体细节了。比如,除了你之外,我们还需要争取哪些人的支持。”
谢时景看着她,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女人,不仅狠,而且果决。
和她合作,或许真的是自己这辈子,最正确也是最危险的决定。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正在路上疾驰。
车内的气氛,压抑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谢时宴坐在后座,闭着眼睛。
但紧锁的眉头和苍白的嘴唇,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影子”的汇报,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派人去查了医院的监控,一切正常。
秦诺将样本交给了医生,医生将报告交给了秦诺,流程上没有任何问题。
那份报告从流程上看,是真的。
安安,真的不是他的女儿。
这个认知,依旧刺痛他的心口。
但另一份调查结果,却让这件事蒙上了一层更加丑陋和肮脏的阴影。
“先生,我们查了老宅书房的监控。在报告出来前一晚,只有一个人在那个时间段,单独进入过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