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董事们还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只是象征性地拍拍女人们的手背。
但很快,在女人们轻柔的劝酒和吴侬软语的恭维下,那点可怜的矜持便土崩瓦解。
“哟,我的小美人儿!”
一只手从手臂滑到了旗袍包裹的纤腰上,肆无忌惮地摩挲着。
剥好的葡
萄被纤纤玉指直接送到了嘴边,吃下去的时候,舌尖不经意地触碰到指尖的温度。
窃窃私语声变得黏腻,女人们不时发出一两声娇嗔的低呼,随即被男人们更加放肆的笑声所淹没。
“这皮肤真不错啊!”
整个包厢,变成了一个声色犬马的鎏金牢笼。
谢时景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没有参与其中,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欣赏着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看到王董的手已经探进了旗袍的开衩,也看到李董正就着女人的手,喝下那杯交杯酒。
时机差不多了。
他站起身,举起酒杯:“各位董事,我还有点事就先失陪了,今晚大家一定要尽兴,所有消费都算我的。”
“谢总慢走,慢走!”王董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谢时景身上了。
谢时景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包厢。
厚重的门缓缓关上,将里面靡乱的声色彻底隔绝。
走廊里光线明亮,空气清新,与门内的世界判若两重天。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心腹,早已像影子一样等在门外。
谢时景一边走,一边用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沾染了什么看不见的污秽。
他头也不回地低声问道:
“里面的摄像头,都拍清楚了?”
心腹立刻躬身,压低声音回答:“谢总放心,每个角度都覆盖到了,分毫不差。”
说完,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困惑:“只是王董他们,现在不是跟您在同一条船上吗?这么做”
谢时景停下脚步,转过头。
他看着自己的心腹,脸上那副温文尔雅的笑容里,透出一丝冰冷的寒意。
“是啊,在同一条船上。”他轻声说,目光却投向了走廊尽头的黑暗。
“所以才更要有拉他们回船上的绳子。万一风浪太大,有人想跳船呢?”
他拍了拍心腹的肩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嘛。”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许君兰将一份打印好的名单递给了洛锦书。
上面详细记录了,谢时景近期接触过的所有董事的资料。
包括他们的个人喜好、家庭背景,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的软肋。
“锦书,谢时景这个蠢货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联络的就是这几个人。”
“这几条老狐狸,一个个都贪得无厌。”
洛锦书的目光在名单上缓缓扫过,最后,她的指尖在其中一个叫“钱董事”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
资料显示,此人最好女色,且在外面养着一个情人,每个月开销巨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抬起头,眼神平静而锐利。
“君兰,帮我办一件事。”
“你说。”
“钱董事。”洛锦书只说了三个字。
许君兰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
“这个老色
鬼,我这就找人去安排。”
“不,”洛锦书打断了她,“色是他的弱点,但贪才是他的命门。”
“单纯的美人计,对这种老狐狸未必管用,反而会让他警惕。”
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低、更清晰。
“你去找一个绝对可靠的人,要聪明,要漂亮,但更要懂金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