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破涕而笑,连连摇头。
柳照弈随手在桌子上捡了盒纸巾丢给她,嫌弃地,“把你那鼻涕好好擦擦。”
钟明月拿起纸巾来擦着眼泪鼻涕,却见柳照弈又将手伸进口袋里。
下一秒,他将一个精致的小药盒放在了钟明月的面前,指尖在盒面优雅地轻敲了两下,“烫伤膏。”
钟明月不由地往自己锁骨的地方斜眼扫了下,“是要我涂吗?”
“废话,”柳照弈冷呛她,“难不成要我给你涂?”
钟明月扁了扁嘴,拿过烫伤膏。
“时候不早了,拿回家涂吧。”柳照弈抬眸,看了眼外面飘雨的天色,转身离开。
钟明月手里攥着烫伤膏,走出了公司。
雨还在下。
距离公司不远的停车位上,静静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孙耀宗坐在车里,眼睛紧盯着天晟公司的门口。
白天,他特意雇了人到天晟去找钟明月大闹了一场,现在,他很想看到她沮丧失落从里面走出来的模样。
搞不好,她又把工作丢了。
毕竟世情凉薄,大家在意的只是名声与效益,根本不会有人有那个闲心去调查真相如何,钟明月又是否被冤枉。
想到这里,孙耀宗心底竟有些暗暗兴奋。
就像当初她被九州集团开除的时候一样。
孙耀宗不禁想起,当年初识钟明月时,她灿烂微笑的样子。
那时的她,成绩优异,鲜活明媚,就像一条在水里自由畅快游泳的小鱼。
她曾经用一颗最纯真善良的心拥抱过他,对他说,“耀宗,不管你要去哪里都没关系,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好,我相信凭我的能力,到哪里都能找到工作的。”
他看着如此美好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堪,也是第一次,他想毁掉她的美好。
仰望月亮时,他渴望拥有月亮;可当他真正拥有了月亮,又恨月亮过分耀眼。
天真的钟明月不知道,人心的深渊像个无底洞,是月光永远照不到的阴暗所在。
他想要编织一个牢笼,困住她,让她永远只为他一人痛苦。
所以,在钟明月如愿入职九州集团后不久,他便提出要钟明月辞职。
他说,他现在工作太忙了,需要有人帮忙照顾家里;他说,他的工资足够养活她的,她只要辞职安心备孕生下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宝宝就好。
意外地,钟明月拒绝了,她要这份工作。
于是,他便无所不用其极地悄悄收买了个九州集团的员工,让他将任小曼出席重要场合要带的胸针偷偷放在了钟明月的包里。
钟明月成了小偷,钟明月被开除了,所有的公司在背调过后,都不愿意再录用她。
孙耀宗的心里,竟然是说不出的畅快。
连他自己都不知他对钟明月的这股恨意究竟从何而来,毕竟,她如此爱他。
或许,是将美好的事物毁掉的快感吧。
他喜欢看着钟明月沉沦堕落,当然,这不耽误他再去找别的鲜活的女人。
或许,这样会使钟明月更加痛苦,简直一举两得。
如今,他又得知钟明月重新到了天晟集团上班,想不到天晟会不计较她的过去而录用她。
那就故技重施吧,再把她拉进地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