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钟明月笑了笑。
钟母显然不相信,叹了口气,转而看向钟父,“她爸,你说句话啊?”
钟父终于板着脸正眼看钟明月了,“我还说什么?就她这个样子,哪个男人能不打她?”
钟明月霎时愣住,诧异地看向钟父。
她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一个父亲的口中说出。
“那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哪,以前小打小闹也就算了。”钟母继续叹气。
钟明月继续吃惊。
孙耀宗以前打钟明月,钟父钟母都是知情的?
“我哪个样子了?别说我没做错什么,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难道打人就是对的吗?”钟明月看向钟父。
“你看看你这个熊样!我还没说你什么呢,你就开始了!”钟父上前,伸手指着钟明月。
钟母连忙上前来拉,“哎呀哎呀,有话好好说。”
钟父又瞪了钟明月一眼,冷哼着坐到一边。
隔了半晌,他的语气才平缓了一些,“你以前,多懂事听话个孩子啊。”
钟母也赶紧附和,“是啊,明月啊,你怎么越大还不如小时候了呢?妈跟你说,这男人就喜欢温柔听话的女孩子,你就多听耀宗的话,别没事跟他顶嘴,他不就不打你了吗?”
“我说了,我现在的伤不是孙耀宗打的,”钟明月只觉得心里凉飕飕的,“但是,男人打女人,是因为男人人渣,我永远不可能去听一个人渣的话。”
“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钟父豁地一下站起来,愤怒地指着钟明月。
钟母又连忙按着他,“哎呀,你就不会沟通,你先坐下。”
她拉过钟明月的手,“明月啊,妈知道,你受委屈了,耀宗他打人,确实是他不对,等妈见到他,好好说说他。”
钟明月有些不习惯地默默抽回了手。
“只不过,眼下咱不还得用的着耀宗吗?”钟母“晓之以理”地,“耀宗他年轻有为,人脉又广,你侄儿上学的事不还得靠他吗?你就暂时委屈委屈,别总想着离婚什么的,你就算离了婚,再找,你能找着比耀宗条件更好的吗?”
钟明月觉得窒息,即便她已经不是真正的钟明月了。
“明月啊,妈说白了,你可不能这么自私,”钟母在钟明月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跟你爸,天天出那个大力,在地里干活,好不容易养了你和你哥,结果你自己在城里享清福,不管我们了?咱做人是不是得讲点良心,到任何时候不能忘恩负义啊。”
“我忘恩负义?”
钟父暴躁地,“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啥,她能听进去都怪了,人家耀宗那么优秀,能看上她这样的她就烧高香吧,她还在那不知道好赖,在那作呢!”
钟明月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缓缓起身,再没多说半个字,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间。
“明月啊,明月”
“你让她走,一天天不知道自己多厉害呢”
“那孩子上学的事儿怎么办?要么咱们直接去跟耀宗说?”
钟父钟母对话的声音就回响在身后。
钟明月将脚步加快了些,直接跑出了酒店。
酒店门口的石阶上,她有些茫然地坐在那里。
晚风吹动着她额间的碎发,将她的思绪也吹得很远很远
有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钟明月了。
那么的窒息心痛又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