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掌管户籍的女官,李大人却诬陷我通敌,将我投入天牢。
狱卒扯断我发髻时,掉出半枚玉簪——那是我与夫君的定情物,他今早还在宫门外等我递平安信。
牢顶忽然渗下血珠,滴在我手背上。抬头看见铁栏外,夫君被吊在横梁上,他贴身玉佩正被李大人把玩,玉佩上刻着我们未出世孩子的乳名。
他们要让我亲眼看着骨肉血亲一个个死绝吗
1
牢门的铁锈味还没散尽。
身后的火光就舔上了城墙。
我跌进巷口的阴影里。
肺像被撕开个口子。
每吸一口气都带着血味。
跑啊！接着跑！
狱卒的嘶吼混着马蹄声碾过来。
我死死咬住袖口。
指甲掐进掌心的旧伤里。
疼。
只有疼能让我保持清醒。
李大人的算盘打得真响。
大牢失火
囚犯暴动
全是假的。
那些哭喊和浓烟。
不过是为了把我逼出来的诱饵。
墙根下缩着个乞丐。
破碗里的冷粥结着冰碴。
他抬眼时。
我看见他袖口露出的银质令牌角。
李大人的密探。
我猛地转身。
撞进更深的黑暗里。
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不是密探。
是另一个人。
脚步声很轻。
像猫爪踩在棉絮上。
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攥紧怀里的半截发簪。
那是从狱卒头上抢来的。
唯一的武器。
巷子尽头是岔路。
左边飘来尿骚味。
右边有灯笼晃过。
我冲向左边。
脚下踢到个空酒坛。
哐当
一声。
身后的脚步声顿了顿。
我钻进堆放草料的破屋。
草屑钻进鼻孔。
痒得想打喷嚏。
死死捂住嘴。
听着外面的动静。
密探的破碗在地上划拉。
姑娘迷路了
假嗓子。
像被砂纸磨过。
我摸到墙角的镰刀。
锈得厉害。
但够沉。
那道轻脚步声。
停在了破屋门口。
门板吱呀响了一下。
月光漏进来。
照出个模糊的影子。
不是密探。
比密探高。
肩上挎着个布包。
我举起镰刀。
手心全是汗。
影子没动。
密探的脚步声远了。
他才转身离开。
布包蹭过门框。
掉出个东西。
我等了三炷香。
才敢爬出去。
是块玉佩。
雕着只展翅的鹰。
皇家仪仗里才有的纹样。
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李大人背后。
还有更大的鱼
天边泛白时。
我闯进了这个村子。
土坯墙。
歪脖子树。
村口的老槐树挂着块破布。
风一吹。
像面招魂幡。
疯了这女的！
看那样子……
是被打了吧
我故意撞上村口的石碾。
额头磕出个血口子。
顺着脸往下淌。
别打我……
求求你……
我扯烂衣襟。
露出胳膊上的旧伤。
是在大牢里被狱卒打的。
现在派上了用场。
我男人……
他又要打死我……
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一个老婆婆拄着拐杖过来。
枯树皮似的手擦了擦我脸上的血。
造孽啊。
她把我拉进低矮的土屋。
炕是凉的。
空气中飘着草药味。
你就说……
是我远房的外孙女。
老婆婆往灶膛里添着柴。
火光映着她满脸的皱纹。
村里的王屠户。
上个月被官差带走了。
说是欠了李大人的银子。
其实啊……
她往灶膛里啐了口。
是撞见李大人的人……
往粮车里掺沙子。
我的心猛地一跳。
赈灾粮。
李大人果然敢动。
后来呢
我攥紧了衣角。
后来
老婆婆冷笑一声。
后来就没后来了。
他婆娘去衙门喊冤。
被打断了腿。
现在还躺炕上哼哼呢。
我掀开锅盖。
热气扑了满脸。
锅里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村里的壮丁。
大多被拉去修河堤了。
说是修河堤。
谁知道是填了哪个官老爷的腰包。
老婆婆的声音低下去。
我那孙子……
也被拉走了。
三个月了。
连个信儿都没有。
我摸了摸怀里的玉佩。
李大人。
还有那个神秘的跟踪者。
这盘棋。
比我想的还要大。
夜幕降临时。
我摸到了王屠户家的后墙。
窗户纸破了个洞。
能看见炕上躺着个女人。
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当家的……
你在哪儿啊……
她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
我从怀里掏出老婆婆给的窝头。
从破洞塞进去。
王大嫂
女人猛地坐起来。
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你是谁
我知道你男人是被冤枉的。
我压低声音。
我能帮你。
但你得告诉我。
你男人……
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女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
炕洞里。
她的声音嘶哑。
有个油布包。
他说……
要是他出事了。
就把这个……
交给京城来的官。
我刚要说话。
院墙外传来脚步声。
是那种特制的软底靴。
密探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
搜！仔细搜！
李大人的声音。
隔着墙传过来。
带着阴冷的笑。
我就知道。
这小贱人。
肯定藏在这儿。
女人的脸瞬间惨白。
我掀开门后的地窖盖。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下去。
我把她推下去。
自己也跳了进去。
盖好木板的瞬间。
门被踹开了。
大人！没人！
搜！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摸到王大嫂递过来的油布包。
硬硬的。
像是账本。
地窖顶上的木板被踩得咯吱响。
我的心跳得像要炸开。
48
小时。
已经过去一半了。
2
地窖板被踩得直晃。
李大人的靴子跟碾过木板缝。
搜仔细了！
尤其是炕洞！
我攥着油布包的手沁出冷汗。
王大嫂死死咬住嘴唇。
血珠从嘴角渗出来。
脚步声挪向炕边。
木柴被翻得噼里啪啦响。
大人！这有个地窖！
铁钩子刮过木板的声音刺得耳膜疼。
我摸到墙角的碎瓷片。
往王大嫂手里塞了半块。
自己捏紧另一半。
地窖盖突然被掀开。
光刀子似的扎下来。
在这儿！
我拽着王大嫂往最里面缩。
官差的刀劈在离头顶三寸的地方。
抓住她！
混乱中有人抓住我的头发。
我反手将瓷片扎进他手背。
惨叫声炸开。
王大嫂扑上来咬住另一个官差的胳膊。
跑！
她吼得嗓子都破了。
我踩着官差的背蹿出去。
油布包撞在门框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
李大人的声音在院外炸开。
拦住她！
我冲出院门。
土路上的石子硌得脚底生疼。
身后的喊杀声追着影子跑。
村口的歪脖子树晃了晃。
一个黑影从树上跳下来。
是那个神秘跟踪者。
他横在路中间。
布包在月光下晃了晃。
我急刹住脚。
左右都是官差的脚步声。
往这走。
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铁钳。
带我钻进玉米地。
叶子割得脸生疼。
他的步子又快又稳。
官差的咒骂声被甩在身后。
穿出玉米地时。
他突然松开手。
往东走。
找张屠户。
他扔过来个布偶。
是个缺了胳膊的泥娃娃。
拿着这个。
转身就没入黑暗里。
我攥着泥娃娃。
手心黏糊糊的。
是刚才扎伤官差沾的血。
天快亮时。
我摸到了镇上。
市集已经热闹起来。
肉腥味混着汗臭味扑过来。
让让！让让！
挑着担子的小贩撞了我一下。
我踉跄着扶住墙。
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血滴在地上。
晕开个小红点。
看什么看！
我抹了把脸。
故意把声音放粗。
往墙角缩了缩。
学着乞丐的样子。
把破碗往面前一摆。
眼睛却在人群里扫。
张屠户。
在哪
新来的
旁边的老乞丐啐了口痰。
这地界是我的。
滚远点。
我没理他。
从怀里掏出半块窝头。
是老婆婆给的。
掰了一小块扔给他。
老乞丐眼睛亮了。
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
谢了啊。
看你这身子骨。
不像讨饭的。
我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
被官差打的。
家没了。
老乞丐叹了口气。
这年月。
谁不是呢。
看见没
他往街对面努努嘴。
那就是张屠户的铺子。
不过啊……
他压低声音。
这人脾气暴。
前阵子跟李大人的人吵过架。
差点被拆了铺子。
我捏紧泥娃娃。
慢慢挪过街。
肉铺前挂着半扇猪。
血顺着木架往下滴。
要点什么
屠户转过身。
满脸横肉。
手里的刀
哐当
剁在砧板上。
我把泥娃娃往他面前一递。
他的刀顿在半空。
眼睛突然瞪得像铜铃。
你是……
王屠户的人
我点点头。
他左右看了看。
拽着我往后院走。
进来说。
后院堆着些柴火。
他把刀往柴堆上一插。
王大哥出事了
他让我来拿样东西。
我盯着他的眼睛。
关于赈灾粮的。
张屠户的脸瞬间涨红。
那群狗官！
我就知道！
上个月我亲眼看见。
他们往粮车里掺沙子！
我去理论。
反被打了一顿。
他往地上啐了口。
王大哥说过。
他手里有账本。
记着李大人贪污的数目。
你拿到了
我掏出油布包。
他刚要接。
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搜！仔细搜！
是官差的声音。
张屠户脸色一变。
快！进地窖！
他掀开柴火堆。
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
进去！
我刚跳下去。
就听见外面的门被踹开了。
张屠户！
看见个女的没
朝廷通缉的要犯！
没……
没看见啊。
张屠户的声音有点抖。
放屁！
有人看见她进了你铺子！
给我搜！
脚步声涌进后院。
我缩在黑暗里。
听见柴堆被翻得哗哗响。
大人！这有个地窖！
心猛地提到嗓子眼。
地窖盖被猛地掀开。
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下去看看！
一只脚伸了下来。
我往后缩。
后背抵住了个硬东西。
摸了摸。
是把砍柴刀。
3
手刚握住砍柴刀。
官差的脑袋就探了下来。
在这儿！
他伸手抓我。
我挥刀劈过去。
刀刃擦着他胳膊划过。
血喷了我一脸。
妈的！
官差骂着往后缩。
张屠户突然喊起来。
跑啊！往东边跑！
外面传来打斗声。
还有张屠户的惨叫。
我咬咬牙。
顺着地窖壁往上爬。
刚探出头。
就被人拽了一把。
是那个神秘跟踪者。
走！
他拉着我往后门跑。
手里还提着个官差的尸体。
扔在地上绊住追兵。
你到底是谁
我甩开他的手。
他没回头。
别问。
想报仇就听我的。
李府在招丫鬟。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他塞给我个包袱。
里面有衣服和腰牌。
去后门等着。
说完又不见了。
我打开包袱。
是身青布丫鬟服。
还有块刻着
春桃
的木牌。
官差的喊声越来越近。
我赶紧换衣服。
把头发梳成丫鬟的样子。
往脸上抹了把泥。
遮住伤口。
后门果然停着辆马车。
一个老妈子在点人。
快点快点！
李大人府里的活。
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我混进人群里。
低着头。
老妈子看了眼我的腰牌。
春桃
嗯。
我故意粗着嗓子应。
她没再问。
把我们赶上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
我撩开点车帘。
看见张屠户的铺子着了火。
烟冲得老高。
心像被揪了一下。
马车停在李府后门。
老妈子领着我们进去。
穿过好几道门。
来到个院子里。
都给我听好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女人站在台阶上。
进了李府。
就得守规矩。
不该问的别问。
不该看的别看。
否则丢了小命别怪我没提醒。
她指了指旁边的柱子。
上面绑着个人。
浑身是血。
看样子是个丫鬟。
她就是嘴碎。
说漏了不该说的话。
拖下去喂狗。
两个家丁上来拖人。
那丫鬟还在挣扎。
李大人不得好死！
他伪造证据陷害忠良！
他会遭报应的！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
我的心猛地一跳。
伪造证据
难道和我的案子有关
管事的拍了拍手。
都看到了
谁不听话就是这个下场。
春桃。
她突然点我的名。
你去前院伺候。
机灵点。
李大人最近心情不太好。
我赶紧应了声。
跟着个老妈子往前走。
前院比后院气派多了。
雕梁画栋。
就是空气里总飘着股药味。
你就在这院子里打扫。
别乱走。
老妈子嘱咐了句就走了。
我拿着扫帚。
假装扫地。
眼睛却四处看。
正房的门开着。
李大人坐在里面。
还有个穿着官服的人。
背对着我。
那丫头跑了。
李大人的声音。
账本呢
没找到。
废物！
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大人息怒。
那个官服人转过身。
我手里的扫帚掉在地上。
是王大人。
当初判我罪的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
王大人看了我一眼。
这丫鬟是谁
新来的。
李大人不耐烦地挥挥手。
拖下去！
两个家丁上来抓我。
我急中生智。
大人！
小女会捶背！
以前在药铺学过按摩！
李大人愣了下。
哦
进来试试。
我赶紧走过去。
站在李大人身后。
手刚碰到他的肩膀。
就看见桌角压着张纸。
上面写着
苏瑶案
三个字。
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王大人还在盯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
春……
春桃。
我手有点抖。
李大人哼了一声。
用力点。
没吃饭吗
我使劲按了按。
眼睛却瞟着那张纸。
突然听见外面吵起来。
让我进去！
我要见李大人！
反了你了！
一个被罢官的还敢闯
李大人皱起眉。
谁在外面吵
家丁跑进来。
是……
是前户部侍郎周大人。
他说有要事求见。
不见！
李大人拍了下桌子。
把他打出去！
大人！
我突然开口。
小女刚才在后院听说。
这周大人好像手里有大人需要的东西。
李大人眼睛一亮。
哦
让他进来。
周大人被带进来时。
衣服都被撕破了。
脸上还有伤。
他看见我时愣了下。
我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
李大人坐下喝茶。
周侍郎。
找我有事
周大人冷笑一声。
李大人。
别装了。
你贪污赈灾款的账本。
我知道在哪。
李大人的脸沉下来。
你想怎么样
我要官复原职。
还要你把伪造苏瑶罪证的事说出来。
周大人看着他。
否则。
我就把账本交给皇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李大人突然笑了。
可以。
不过。
我得先看看账本。
你跟我来。
周大人转身往外走。
我赶紧跟上去。
大人。
让小女也去伺候吧。
李大人挥挥手。
去吧。
走到走廊时。
周大人低声说。
你是苏瑶
我点点头。
想报仇就跟我走。
我知道他伪造证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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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周大人带我拐进耳房。
反手锁了门。
李大人书房有个暗格。
伪造的证据都在里面。
他从怀里掏出张纸。
这是书房的布局图。
你想办法混进去。
我刚接过图纸。
外面传来脚步声。
周大人在吗
是管事的声音。
周大人赶紧把图纸塞给我。
藏好。
就说我在和你交代事情。
我把图纸塞进袖口。
拉开门。
周大人在里面歇着。
管事的探头看了看。
李大人让你过去。
说有要事商量。
周大人走出来。
知道了。
他看了我一眼。
你先下去吧。
我点点头。
转身往外走。
刚到院子。
就被两个家丁拦住。
站住。
李大人有令。
所有下人不得随意走动。
尤其是你。
一个家丁盯着我。
新来的,规矩点。
我低下头。
是。
心里却急得厉害。
暗格的位置还没记熟。
怎么混进书房
第二天一早。
府里突然忙了起来。
听说了吗
今晚有宴会。
好多大官都来。
两个丫鬟在嚼舌根。
我凑过去。
什么宴会啊
李大人的寿宴。
说是要请全城的官员。
我的心一动。
机会来了。
晚上。
宾客陆续到了。
我端着酒壶。
在人群里穿梭。
眼睛盯着李大人。
他正和几个官员谈笑风生。
周大人也在其中。
时不时看我一眼。
我假装给李大人倒酒。
手指碰了碰他的酒杯。
大人慢用。
他挥挥手。
没注意我的小动作。
我退到角落。
从怀里掏出个纸包。
是早就准备好的蒙汗药。
刚才趁机撒进了酒壶。
等下再给他换一杯。
春桃。
管事的突然喊我。
去给李大人换壶新酒。
我心里一喜。
是。
端着空壶往后厨走。
刚换好酒。
就看见周大人过来了。
怎么样
他低声问。
办妥了。
等他喝了酒。
我们就去书房。
周大人点点头。
小心点。
他身边有高手。
我端着酒壶回去。
李大人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脸红红的。
大人。
换壶新的。
我把新酒放在他面前。
他拿起酒杯。
一饮而尽。
没过多久。
他就开始打哈欠。
各位。
我去趟书房。
有点不舒服。
李大人站起来。
脚步有点晃。
我和周大人对视一眼。
机会来了。
跟着李大人往后院走。
他果然进了书房。
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我示意周大人在外望风。
自己推开门。
李大人趴在桌上。
已经睡死了。
我赶紧在书房里翻找。
按照图纸的指示。
在书架后面找到了暗格。
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账本和信件。
都是李大人勾结官员的证据。
我赶紧把东西塞进怀里。
刚要走。
李大人突然动了一下。
谁
他迷迷糊糊地问。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大人。
我来看看您醒了没。
他哼了一声。
又睡过去了。
我不敢耽搁。
转身往外跑。
刚出门。
就撞见一个黑衣人。
你是谁
他盯着我。
眼神像刀子。
我知道坏事了。
转身就跑。
抓贼啊！
黑衣人喊起来。
周大人赶紧拦住他。
什么事
那丫鬟有鬼！
黑衣人推开他。
追了过来。
我拼命往前跑。
身后传来脚步声。
还有李大人的怒吼。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府里乱成一团。
宾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纷纷往外跑。
我趁机混在人群里。
冲出了李府。
刚到街上。
就看见那个神秘跟踪者。
这边！
他拉着我往小巷跑。
东西拿到了
拿到了。
快走！
他们很快就追上来了。
我们在小巷里穿梭。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突然。
一支箭射了过来。
擦着我的耳朵飞过。
钉在墙上。
小心！
跟踪者把我推开。
自己却被箭射中了胳膊。
你怎么样
别管我！
带着证据走！
去找张御史！
他把我往前推。
自己转身拦住追兵。
我咬咬牙。
转身跑进黑暗里。
怀里的证据硌得我生疼。
这是用命换来的。
绝不能白费。
5
跟踪者的血溅在我鞋上。
我头也不回地跑。
怀里的证据硌得肋骨生疼。
跑到街口。
周大人拽住我。
这边！
他带我钻进马车。
鞭子一甩。
车轱辘碾着石子飞跑。
他们怎么会醒得这么快
我攥着账本。
指节发白。
周大人啐了口。
李老狐狸早有防备。
那酒里的药估计被换了。
车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追上来了！
周大人掀开车帘。
坐稳了！
他夺过缰绳。
马车猛地拐进小路。
车轮子差点飞出去。
我死死抓住车帮。
听见后面的箭矢嗖嗖飞过。
不知跑了多久。
天快亮时。
马车停在个小镇口。
下来。
周大人扶我下车。
这地方偏。
暂时安全。
刚走没几步。
就看见墙上贴着告示。
画着我的画像。
悬赏千金捉拿苏瑶。
知情不报者同罪。
周大人赶紧把我拉进巷子。
麻烦了。
他把你的画像发遍了。
先找个地方藏起来。
我们躲进间破庙。
刚坐下。
外面就传来脚步声。
搜！仔细搜！
是捕快的声音。
周大人拽着我往后院跑。
翻墙跳进个院子。
谁
屋里传来个女声。
门开了。
一个穿劲装的女子举着刀。
别动手！
我赶紧喊。
我们是被李大人追杀的。
女子皱起眉。
李大人
朝廷的人
他是个贪官。
周大人解释。
我们有他的罪证。
女子看了看我们。
进来再说。
关上门。
她才放下刀。
我叫凌霜。
江湖人。
李大人的人上个月抢了我的货。
我正想找他算账。
我眼睛一亮。
你愿意帮我们
帮你们可以。
凌霜抱臂。
但我有条件。
事成之后。
我要李大人的一半家产。
没问题。
周大人一口答应。
只要能扳倒他。
什么都好说。
凌霜点点头。
跟我来。
她带我们进了地窖。
里面竟别有洞天。
这是我的藏身之处。
一般人找不到。
你们先在这待着。
我出去打探消息。
凌霜走后。
我和周大人开始整理证据。
账本上记着李大人贪污的数目。
还有和地方官员的通信。
这些还不够。
周大人叹气。
没有直接证据。
扳不倒他。
正说着。
凌霜回来了。
有个好消息。
我认识的一个兄弟。
以前是李府的账房。
他手里有李大人勾结藩王的信。
我的心一跳。
真的
但他不敢出来。
凌霜皱眉。
李大人的人盯着他呢。
我去。
我站起来。
我去接他。
不行。
周大人反对。
太危险了。
只有我去最合适。
我看着他们。
我熟悉李府的路。
而且他们想不到我会回去。
凌霜想了想。
我陪你去。
我认识路。
当天晚上。
我们悄悄潜回城里。
按照凌霜说的地址。
找到账房的家。
敲了敲门。
谁
里面传来个颤抖的声音。
是凌霜的朋友。
门开了条缝。
账房探出头。
快点进来。
刚进门。
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不好！
凌霜低喝。
有人来了！
账房脸色惨白。
是李大人的人！
他们一直盯着我！
我赶紧说。
信呢
在床底下。
账房指了指。
凌霜过去翻找。
外面的门被踹开了。
里面的人出来！
是李大人的声音。
找到信了！
凌霜举起个信封。
走！
我们从后窗跳出去。
刚落地。
就被包围了。
抓住他们！
李大人怒吼。
凌霜拔刀。
你们先走！
我断后！
她冲上去。
和追兵打在一处。
我拉着账房。
拼命往前跑。
身后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还有凌霜的喝骂。
快！这边！
周大人不知从哪冒出来。
拉着我们拐进巷子。
凌霜怎么办
我回头看。
她没事。
周大人拽着我。
她武功高。
能脱身。
跑了半夜。
终于甩掉追兵。
回到小镇的地窖。
打开信封。
里面果然是李大人和藩王的通信。
内容触目惊心。
他们竟然想谋反。
有了这个。
周大人激动得发抖。
李大人死定了！
我看着信。
心里却沉甸甸的。
凌霜还没回来。
她会不会出事了
6
地窖的门被推开时。
我猛地站起来。
账房吓得缩到角落。
周大人握紧了拳头。
是凌霜。
她胳膊上缠着布条。
渗出血来。
你没事
我冲过去。
死不了。
她扯了扯嘴角。
李大人的人被我引到城外了。
你们抓紧时间。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周大人点头。
我们现在就去京城。
把证据交给皇上。
凌霜皱眉。
恐怕没那么容易。
我在城里听说。
李大人已经在朝中散布谣言。
说你勾结江湖人士。
意图谋反。
我的心沉下去。
他还真敢编。
不止这些。
凌霜坐下喝水。
他说你贪污了赈灾款。
还说周大人是你的同党。
周大人拍了下桌子。
一派胡言！
我们必须尽快出发。
再晚就没人信我们了。
当天夜里。
我们换上凌霜准备的衣服。
混在商队里。
往京城赶。
一路上。
总能听到关于我的传言。
听说了吗
那个苏瑶是个女魔头。
抢了赈灾款还想造反。
李大人正在通缉她呢。
我攥紧拳头。
指甲掐进肉里。
周大人拍了拍我的肩。
别理他们。
到了京城就好了。
走了半个月。
终于到了京城外。
凌霜停下来。
我就送你们到这。
宫里我进不去。
你们自己小心。
她塞给我个令牌。
这是我在江湖上的信物。
万一有事。
拿着它去找清风楼的楼主。
我接过令牌。
谢谢你。
谢什么。
她笑了笑。
别忘了我的一半家产。
进了京城。
才发现情况比想象的更糟。
到处都是我的画像。
茶馆里说书的。
还编了段我
作恶多端
的故事。
我们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周大人拉着我。
等朝会的时候再进去。
我们躲进间客栈。
刚住下。
就听见外面吵起来。
搜！仔细搜！
李大人有令。
凡是客栈都要查。
周大人赶紧把证据塞进墙缝。
快！从后门走！
我们刚跑出客栈。
就被人堵住了。
苏瑶！周大人！
可算找到你们了。
是张御史。
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
张御史
我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
我是来救你们的。
张御史压低声音。
李大人到处抓你们。
跟我来。
他带我们进了个宅院。
这里安全。
李大人的人找不到。
张御史。
周大人开门见山。
我们有李大人谋反的证据。
想在朝会上交给皇上。
张御史点头。
我知道。
我会帮你们。
三天后有朝会。
我想办法让你们进去。
三天后。
朝会开始了。
我和周大人藏在殿外。
张御史给我们使了个眼色。
进去吧。
我们冲进大殿。
皇上！
臣有要事上奏！
文武百官都愣住了。
皇上皱起眉。
你是谁
臣苏瑶。
有李大人贪污谋反的证据。
我跪在地上。
掏出怀里的账本和信件。
李大人站出来。
皇上！
此人是朝廷钦犯！
越狱潜逃还勾结江湖人士！
她的话不可信！
皇上看向我。
你说你有证据
是。
我把证据递上去。
太监刚要接。
李大人突然喊。
慢着！
皇上！
她的证据是伪造的！
臣这里有她勾结藩王的信！
他掏出封信。
这才是真的！
我的心沉下去。
那封信是假的。
是他伪造的。
皇上看完信。
又看了看我的证据。
脸色越来越沉。
苏瑶。
你竟敢越狱
还敢伪造证据陷害朝廷命官
来人！
把她拿下！
侍卫冲上来。
周大人挡在我面前。
皇上！
苏瑶说的是真的！
李大人才是奸臣！
李大人冷笑。
皇上。
周大人也是她的同党。
应该一并拿下。
皇上怒了。
都给我拿下！
侍卫抓住我和周大人。
我挣扎着。
皇上！
您要相信我！
李大人他……
话没说完。
就被堵住了嘴。
被拖出大殿时。
我看见李大人得意的笑。
心里一片冰凉。
难道就这样完了
7
侍卫的手像铁钳。
攥得我骨头生疼。
被拖出大殿的瞬间。
眼角余光扫过人群。
看见三皇子站在角落。
冲李大人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心猛地一震。
难怪李大人如此嚣张。
原来背后有皇室撑腰。
带走！
侍卫推了我一把。
踉跄着差点摔倒。
周大人挣扎着喊。
皇上！三思啊！
李大人狼子野心！
再晚就来不及了！
皇上拍了下龙椅。
放肆！
把他们关进天牢！
听候发落！
天牢比之前的牢房更黑。
潮湿的墙皮往下掉渣。
我和周大人被分开关押。
隔着铁栏能看见彼此。
怎么办
他声音嘶哑。
证据都被他们收走了。
我靠着墙坐下。
脑子里飞速运转。
三皇子……
李大人……
藩王……
这三者之间一定有联系。
周大人。
你还记得那些信件吗
里面有没有提到皇室的人
周大人想了想。
好像……
有一封信里提到过‘三殿下’。
当时没在意。
现在想来……
我的心沉下去。
果然是三皇子。
我们还有机会。
我站起来。
他们肯定会再审问我们。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没过多久。
牢门被打开。
李大人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狱卒。
苏瑶。
他笑里藏刀。
没想到吧
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我盯着他。
三皇子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大人的笑僵在脸上。
你胡说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说。
我往前走了两步。
但你这反应。
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以为勾结藩王和三皇子。
就能高枕无忧了
李大人脸色变了。
掌嘴！
他冲狱卒喊。
狱卒上前。
我突然大喊。
我知道你们想谋反！
你们想在赈灾款里动手脚。
让百姓怨声载道。
然后趁机逼宫！
李大人慌了。
把她的嘴堵上！
布条塞进嘴里。
说不出话来。
但我看见他眼里的恐惧。
他怕了。
这说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第二天。
我和周大人被带到大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
脸色很难看。
文武百官站在两边。
三皇子也在其中。
眼神冰冷地看着我。
皇上。
李大人站出来。
这两个逆贼拒不认罪。
还胡言乱语。
请皇上下令。
即刻处死！
几个大臣立刻附和。
李大人说得对！
这种逆贼留不得！
处死！处死！
我看着那些附和的大臣。
突然明白了。
他们都是三皇子的人。
皇上！
我挣脱侍卫的手。
臣有话说！
皇上皱眉。
让她说。
我深吸一口气。
李大人说臣的证据是伪造的。
那敢问李大人。
您府里的账本为何与国库记录不符
您与藩王的通信。
为何会出现在您的书房
李大人脸色一变。
你……
你血口喷人！
那些都是你伪造的！
是吗
我冷笑。
那为何张御史能证明。
那些账本上的笔迹。
与您平日里的笔迹一致
张御史站出来。
回皇上。
臣可以作证。
那些账本确是李大人亲笔所写。
李大人愣住了。
没想到张御史会帮我。
皇上看向张御史。
你确定
臣确定。
张御史点头。
而且。
臣还发现。
有几位大人与李大人往来密切。
甚至在赈灾款的问题上。
多次为李大人遮掩。
他说这话时。
眼睛扫过那几个附和处死我们的大臣。
那些人立刻低下头。
皇上的目光变得锐利。
哦
是哪些人
张御史刚要说话。
三皇子站出来。
皇上。
张御史恐怕是被奸人蒙蔽了。
李大人是朝廷重臣。
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依儿臣看。
还是先把这两个逆贼处死。
以儆效尤。
我看着三皇子。
突然开口。
三殿下为何如此着急
难道……
您与李大人的事有关
三皇子脸色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
来人！
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
皇上却抬手阻止了。
等等。
他盯着我。
你刚才说什么
李大人背后有皇室的人
我跪在地上。
臣不敢妄言。
但臣在李大人的书房里。
发现了一封写给‘三殿下’的信。
信中提到。
要在赈灾款中做手脚。
为‘大事’做准备。
大殿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脸色发白。
皇上！
她是在污蔑儿臣！
请皇上明察！
皇上没说话。
眼神在我和三皇子之间来回扫视。
过了很久。
他才开口。
把苏瑶和周大人关进天牢。
没有我的命令。
任何人不得探视。
李大人。
你暂时停职。
接受调查。
李大人脸色煞白。
皇上！
臣是冤枉的！
皇上没理他。
转身离开了大殿。
被拖回天牢的路上。
我松了口气。
虽然没能立刻证明清白。
但至少。
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
这就够了。
8
天牢的门
哐当
关上。
我靠在墙上。
听见周大人在隔壁叹气。
皇上虽然怀疑。
但没有新证据。
咱们还是危险。
我摸了摸袖口。
凌霜给的令牌还在。
会有办法的。
皇上既然让李大人停职。
就说明他心里有数。
第二天。
狱卒送饭来。
我故意打翻了碗。
我要见皇上！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狱卒踹了我一脚。
疯婆子！
皇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我大喊。
关乎谋反大案！
你担待得起吗
狱卒愣了下。
骂骂咧咧地走了。
没过多久。
张御史来了。
皇上同意见你。
他压低声音。
把握好机会。
再次站在大殿。
气氛比上次更紧张。
三皇子看我的眼神。
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皇上。
我直接跪下。
臣请求暂时离开天牢。
去收集李大人和三皇子谋反的证据。
三皇子立刻跳出来。
皇上！不可！
此女心术不正！
放她出去必成大患！
几个大臣跟着附和。
三殿下说得对！
不能放虎归山！
皇上没说话。
手指敲着龙椅。
你要多久
我抬头。
三天。
三天之内。
臣若找不到新证据。
任凭皇上处置。
李大人急了。
皇上！万万不可啊！
皇上看了他一眼。
准了。
张御史。
你派人跟着她。
但不得干涉她的行动。
张御史领命。
臣遵旨。
走出皇宫。
凌霜已经在门口等我。
怎么样
三天时间。
我开门见山。
需要找到被李大人迫害的官员。
凌霜点头。
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有个前知府。
被李大人诬陷。
现在在城郊的破庙里。
我们立刻赶过去。
破庙里阴暗潮湿。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
正躺在草堆上咳嗽。
是王知府吗
我走过去。
老头抬起头。
眼里布满血丝。
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帮你的。
凌霜拿出令牌。
我们想知道。
李大人和三皇子的事。
王知府眼睛一亮。
你们能扳倒他们
只要你肯作证。
我点头。
我有证据。
王知府挣扎着坐起来。
李大人当年想吞并我的家产。
我不从。
他就勾结三皇子。
诬陷我贪赃枉法。
把我全家都害死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
这是他们当年的交易记录。
还有三皇子亲笔写的信。
我接过布包。
里面果然是关键证据。
太好了。
有了这些。
他们插翅难飞。
正说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
凌霜立刻拔刀。
有人来了。
几个黑衣人冲进来。
为首的是李大人的管家。
抓住他们！
李大人有令！
一个活口都不留！
凌霜挥刀迎上去。
你们先走！
我断后！
我扶着王知府。
从后门跑出去。
刚到门口。
就被人拦住了。
是三皇子的侍卫。
苏瑶。
侍卫长冷笑。
三殿下说了。
留你不得。
我把布包塞给王知府。
你先走。
去皇宫找张御史。
我拦住他们。
王知府犹豫了下。
你小心。
我捡起地上的石头。
砸向侍卫长。
趁他躲闪的功夫。
冲了上去。
虽然我会点功夫。
但根本不是对手。
没几招就被打倒在地。
侍卫长举起刀。
受死吧！
就在这时。
一支箭射过来。
打掉了他的刀。
周大人带着张御史的人来了。
抓住他们！
周大人喊。
侍卫们见状不妙。
转身就跑。
我松了口气。
瘫坐在地上。
周大人跑过来扶我。
没事吧
没事。
王知府呢
已经去皇宫了。
我们赶紧往皇宫赶。
刚到门口。
就看见王知府被拦在外面。
让开！
我大喊。
我们有重要证据！
侍卫不敢拦。
放我们进去。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
看见我们进来。
放下了笔。
找到证据了
我把布包递上去。
皇上请看。
皇上打开布包。
脸色越来越沉。
好。
好一个三皇子。
好一个李大人。
他猛地一拍桌子。
来人！
把三皇子和李大人。
还有所有参与此事的人。
全部抓起来！
侍卫领命而去。
我终于松了口气。
事情。
终于要结束了。
9
侍卫刚冲出大殿。
外面就传来喧哗。
三皇子带着人闯了进来。
父皇！
他跪在地上。
儿臣是被冤枉的！
都是苏瑶这个贱人陷害我！
李大人也跟着大喊。
皇上！臣也是被诬陷的！
苏瑶的证据是伪造的！
皇上拍了下桌子。
闭嘴！
证据确凿。
你们还想狡辩
三皇子抬起头。
父皇！
儿臣有证据证明清白！
他从怀里掏出封信。
这是苏瑶与藩王的密信。
她才是真正想谋反的人！
一个太监接过信。
递给皇上。
皇上看完。
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瑶。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心里一沉。
这封信是伪造的。
和之前那封如出一辙。
皇上。
我往前走了一步。
这封信是假的。
三皇子和李大人。
是想混淆视听。
李大人立刻跳出来。
你胡说！
这封信上有你的笔迹！
还有藩王的印章！
几个被他威胁的大臣也跟着附和。
皇上！
苏瑶的话不可信！
还是相信三殿下和李大人吧！
凌霜忍不住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李大人迫害百姓。
贪污赈灾款。
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个大臣指着凌霜。
你是什么人
竟敢在大殿上喧哗！
我看你就是苏瑶的同党！
皇上皱起眉。
侍卫。
把这个女子带下去。
皇上！
周大人站出来。
凌姑娘说的是实话。
我们有证人。
可以证明李大人的罪行。
王知府往前走了一步。
皇上。
草民可以作证。
李大人当年诬陷草民。
害死草民全家。
这都是三皇子指使的。
三皇子怒了。
你一个罪臣。
有什么资格作证！
来人！
把他拖下去！
侍卫刚要动手。
皇上喊住了他们。
让他说。
王知府松了口气。
草民这里有李大人和三皇子的交易记录。
还有三皇子亲笔写的信。
他把东西递上去。
皇上看完。
脸色铁青。
李大人。
这些你怎么解释
李大人脸色惨白。
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却突然笑了。
父皇。
这些都是假的。
是他们串通好陷害儿臣的。
你要是不信。
可以问问各位大臣。
看看他们信谁。
那些被他威胁的大臣立刻表态。
我们相信三殿下！
李大人是忠臣！
苏瑶才是逆贼！
皇上的目光扫过那些大臣。
眼神越来越冷。
苏瑶。
你还有什么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
皇上。
臣还有一份证据。
可以证明朝中有人与李大人勾结。
我从怀里掏出个账本。
这是李大人记录的行贿名单。
上面有各位大臣的名字和受贿金额。
一个太监接过账本。
递给皇上。
皇上越看越生气。
猛地把账本摔在地上。
好！好！好！
你们一个个。
竟然都背着朕干这种事！
那些被记在账本上的大臣吓得跪在地上。
皇上饶命！
臣是被胁迫的！
都是李大人逼臣的！
李大人彻底慌了。
皇上！
臣没有！
是苏瑶伪造的！
够了！
皇上怒吼。
来人！
把李大人和三皇子。
还有账本上所有的人。
全部拿下！
严加审讯！
侍卫冲上来。
把李大人和三皇子等人拖了下去。
那些人还在哭喊。
但皇上根本不理他们。
大殿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
皇上才开口。
苏瑶。
你受委屈了。
朕为你平反昭雪。
恢复你的名誉和官职。
周大人。
你也官复原职。
王知府。
朕会为你昭雪。
还你一个公道。
凌姑娘。
你帮朝廷除了大害。
想要什么赏赐
凌霜笑了笑。
臣女什么都不要。
只希望皇上能严惩贪官污吏。
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皇上点头。
朕答应你。
从今天起。
朕会整顿吏治。
绝不姑息任何贪官！
我看着皇上。
心里终于踏实了。
这场风波。
终于结束了。
我的清白。
终于得到了证明。
10
朝会散去。
我走出大殿。
阳光刺得眼睛发花。
周大人跟上来。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回部里。
我挺直脊背。
还有很多事要做。
凌霜站在宫门口。
见我出来。
挥了挥手。
恭喜啊。
以后就是苏大人了。
不送送我
我笑着挑眉。
她翻了个白眼。
没空。
江湖上还有一堆事等着我。
不过。
她凑近低声说。
有事随时找我。
清风楼的门永远为你开着。
我点头。
看着她转身消失在人群里。
回到部里。
同僚们都围上来。
苏大人！您可回来了！
我们就知道您是被冤枉的！
我摆摆手。
分内之事。
都散了吧。
把积压的案子都拿来。
刚坐下。
王知府就来了。
苏大人。
皇上已经下旨。
为草民平反了。
这都多亏了您。
他递上份文书。
这是当年被李大人侵占的田产清单。
还请您过目。
我接过清单。
这些事交给户部处理就行。
你先回去安顿。
有困难随时来找我。
王知府千恩万谢地走了。
周大人走进来。
刚收到消息。
李大人和三皇子招了。
藩王那边也动手了。
皇上派了大军镇压。
我点头。
意料之中。
对了。
那些受灾的百姓。
赈灾款落实了吗
正在发。
周大人叹气。
只是很多地方官还是不尽心。
我去看看。
我站起身。
你留在部里。
处理这些案子。
刚走出部衙。
就被百姓围住了。
苏大人！
您可来了！
我们可算有救了！
一个老婆婆拉着我的手。
多亏了您啊。
不然我们都得饿死。
我心里一暖。
这是我该做的。
大家有什么困难。
尽管说。
在灾区待了一个月。
看着百姓们领到粮食。
盖起新房。
脸上露出笑容。
心里踏实多了。
回到京城。
皇上召见了我。
苏瑶。
这次多亏了你。
朕打算让你执掌刑部。
你意下如何
我跪下谢恩。
臣遵旨。
但臣有个请求。
说。
臣想重新修订律法。
严惩贪官污吏。
保护百姓。
皇上点头。
准了。
朕全力支持你。
执掌刑部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清理积弊。
将那些不称职的官员。
全部罢免。
百姓们拍手称快。
都说朝廷终于有了清官。
这天。
凌霜突然来访。
苏大人。
忙得很啊。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放下笔。
江湖上的事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
她坐下喝茶。
听说你修订了律法
不错啊。
以后江湖人犯了法。
是不是也得受你管
我笑了。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要是犯了法。
一样严惩。
她撇撇嘴。
没劲。
对了。
给你带了样东西。
她掏出个玉佩。
上次那个跟踪你的人。
查到了。
是先皇派来的暗卫。
一直在暗中保护忠臣。
我接过玉佩。
上面刻着个
忠
字。
心里一动。
难怪他总在关键时刻出现。
替我谢谢他。
他已经走了。
凌霜叹气。
说是完成任务了。
让你好好做事。
我握紧玉佩。
我会的。
几年后。
朝廷风气焕然一新。
贪官污吏几乎绝迹。
百姓们安居乐业。
有人编了戏文。
讲我如何历经磨难。
揭露奸佞。
守护正义。
每次听到。
我都只是笑笑。
其实我知道。
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是所有人的努力。
是正义本身的力量。
就像凌霜说的。
邪不压正。
真相永远不会被埋没。
只要有人坚持。
正义终将到来。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