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王铁根发现自己的裤衩有点不对劲时,正蹲在超市冷柜前研究冻带鱼。
这条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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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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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夕多多抢的
纳米隐身裤衩,宣传图上印着个半透明的肌肉男,说穿上能让局部产生量子折射。当时他以为是情趣用品,直到此刻
——
排在后面的大妈突然尖叫着后退三步,手里的购物篮砸在地上,六个鸡蛋在瓷砖上开出黄白相间的花。
妈呀！光屁股变态！
大妈的假牙在吼声中颤巍巍的。
王铁根低头,看见自己的运动裤完好无损,甚至还沾着上周吃火锅溅的红油。但当他伸手去摸,指尖却径直穿过了布料,在空气里划出一道虚无的弧线。冷柜的白光照在他腿毛上,反射出诡异的银光,活像两条刚褪完皮的蟒蛇。
他提着三条带鱼狂奔出超市时,警报器没响,门口的保安却对着空气敬了个礼。路过公交站台,穿超短裙的姑娘突然捂住眼睛,手里的豆浆洒在电线杆上,泡沫顺着
禁止张贴小广告
的标语往下流。
进公司电梯时,王铁根特意对着不锈钢门照了照。西装裤依旧笔挺,只是裆部那片区域像被橡皮擦抹过,露出后面楼层数字的倒影。电梯里的实习生小美突然红着脸转过身,手指绞着包带：王哥,你今天……
好奔放啊。
全公司都知道王经理最近在搞
量子养生,但没人料到会奔放至此。
中午在茶水间热饭,他刚把饭盒塞进微波炉,新来的技术总监就推门进来。那地中海发型在日光灯下亮得刺眼,盯着王铁根的下半身啧啧称奇：小王可以啊,现在流行真空上班
微波炉
叮
的一声,王铁根手忙脚乱去拿饭盒,却忘了自己还处于
局部隐身
状态。塑料盒穿过他的手指掉在地上,宫保鸡丁撒了一地。总监盯着跳动的花生米,突然捂住胸口：这饭……
成精了
最要命的是下午开全体大会。王铁根作为部门代表坐在第一排,董事长正在台上慷慨激昂：我们要像保护眼睛一样保护公司机密！
突然,他的皮鞋尖踢到个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只见一团空气正压着西裤面料微微起伏。
老董事长当场捂着心脏被送进医院。
王铁根在急诊室外等到半夜,终于想起那条裤衩的洗涤说明：禁止机洗,水温不超过
30
度,且不能与红色衣物同泡。而昨天他图省事,把它和本命年的红秋裤一起扔进了滚筒洗衣机。
此刻手机震动,夕多多客服发来消息：亲,隐身功能紊乱属于操作不当哦,不退不换呢亲～
王铁根对着手机屏幕龇牙咧嘴,差点把刚换的钢化膜捏出裂纹。急诊室的自动门
唰
地滑开,护士抱着病历夹匆匆走过,看见他对着空气跺脚,突然停下脚步：先生,您在跟谁吵架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叉着腰站在走廊中央,西裤裆部像被狗啃过似的忽隐忽现。隔壁床陪床的大爷探出头,眼镜滑到鼻尖上：小伙子,你那裤子是……
新款魔术裤
更糟的是凌晨三点,裤衩突然开始不规则闪烁。王铁根蹲在医院厕所里,看着镜子里的下半身忽明忽暗,活像迪厅里故障的频闪灯。保洁阿姨推门进来,手里的拖把
哐当
砸在地上：现在的年轻人玩这么野
他裹着医院的病号服溜回家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楼道里遇见晨练的张大妈,对方盯着他空荡荡的裤管惊呼：小王你腿呢是不是量子养生把腿养没了
王铁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研究那条作祟的裤衩。它现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像块没洗干净的肥皂。突然,裤腰上的松紧带
啪
地断了,裤衩顺着腿滑到地上,在瓷砖上转了三圈,化作一缕青烟。
他愣在原地,低头看自己完好无损的运动裤,突然觉得裆部有点凉。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夕多多的推送：猜你喜欢：防辐射红秋裤,买二送一,专治量子紊乱～
王铁根盯着那条印着
本命年专用
的红秋裤图片,突然想起董事长还在医院躺着。他摸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给公司请假,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想起技术总监那句
现在流行真空上班。
窗外的麻雀突然撞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王铁根看着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突然觉得,或许穿不穿裤衩,也没那么重要。
毕竟,在这个连夕多多都能卖隐身裤衩的世界里,光屁股上班,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他换了条新买的纯棉裤衩,揣着带鱼走出家门,决定先去医院看望董事长。路过公交站台时,那个穿超短裙的姑娘还在,看见他,突然红着脸递过来一杯豆浆：哥,刚才……
对不起啊。
王铁根接过豆浆,突然觉得,今天或许会是个好天气。
虽然他还是没搞明白,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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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隐身裤衩,到底是情趣用品,还是量子武器。但至少,他知道了一个真理：夕多多的客服,比董事长的心脏还硬。
2.王铁根提着用报纸裹好的带鱼站在病房门口,手指在门把手上悬了三分钟。护士长推着治疗车从走廊经过,白大褂下摆扫过他的脚踝：探视时间到了,进去吧。
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时,董事长正半靠在枕头上看财经报纸。老会计出身的老头眼神依旧锐利,目光从报纸边缘探出来,在王铁根裤腰上停了三秒：小王的裤衩……
修好了
王铁根把带鱼往床头柜上放,塑料兜子摩擦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董事长您放心,换了条纯棉的,量子辐射为零。
床头柜上的心电图仪器突然跳了下,绿色的波浪线抖出个诡异的尖峰。
那天在会场……
董事长放下报纸,手指在被单上敲出摩斯密码似的节奏,我不是吓着了,是突然想通了。
他突然掀开被子,露出印着医院
LOGO
的病号裤,你看,这裤子的松紧带都快松了,还卖三十块,不如夕多多的性价比高。
王铁根盯着那条蓝白条纹裤衩,突然觉得董事长的地中海发型在日光灯下顺眼多了。走廊里传来技术总监的大嗓门,说要给董事长带条
量子理疗红秋裤,吓得心电监护仪发出一阵急促的
滴滴
声。
护士进来换点滴时,看见王铁根正对着带鱼发呆。昨天从医院溜回家后,他把这三条冻带鱼扔进冰箱最底层,现在解冻后的鱼眼浑浊地瞪着天花板,像三个看透世事的哲学家。探视者不能在病房吃生鱼片。
护士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铁根突然想起超市冷柜前的场景,大妈的鸡蛋在地上开出的花,和此刻带鱼鳞片反射的光有种诡异的呼应。他掏出手机,夕多多又推送了新消息：亲,检测到您近期购买过海鲜,推荐搭配‘纳米防臭袜’,穿上能让脚气产生量子跃迁哦～
病房门被推开,技术总监顶着锃亮的地中海闯进来,手里举着个印着
本命年专用
的红布包：王经理你看我给董事长带了啥防辐射红秋裤,买二送一还送同款腰带！
红布包上的金色福字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董事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着红布包说不出话。王铁根眼疾手快地把带鱼塞进床头柜,转身去给董事长倒水,却听见技术总监还在喋喋不休：这秋裤采用航天材料,能吸收各种电磁辐射,特别适合咱们搞量子养生的……
够了！
董事长突然拍了下床板,心电监护仪的波浪线瞬间变成直线。王铁根吓得手一抖,玻璃杯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响声,水流在瓷砖上漫延,像条透明的小蛇钻进床底。
护士们冲进病房时,看见技术总监举着红秋裤呆立当场,董事长瞪着天花板大口喘气,而王铁根正蹲在地上捡玻璃碎片,新买的纯棉裤衩在慌乱中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昨天被医院拖把杆蹭出的淤青。
都出去！
护士长叉着腰站在病房中央,白大褂下摆扫过散落的玻璃渣,病人需要静养,你们这些家属能不能懂点事
技术总监慌忙把红秋裤塞进包里,路过王铁根身边时低声说：其实我还给你带了一条,防辐射效果贼好。
王铁根被赶出病房时,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捡起来的玻璃。走廊里阳光正好,透过窗户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像块巨大的棋盘。他突然想起那条化作青烟的隐身裤衩,或许它并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光的一部分,此刻正躺在某个光斑里偷笑。
手机又响了,是公司群里的消息。小美发了张截图,是夕多多的促销广告：爆款返场！纳米隐身裤衩第二代,新增防洗涤紊乱功能,现在下单送量子检测仪！
下面跟着技术总监的回复：已买,坐等收货。
王铁根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穿超短裙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医院门口,手里举着两杯豆浆,看见他就挥了挥手。阳光照在她的发梢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像极了小时候奶奶晒的棉被。
他突然觉得,或许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各种荒诞组成的。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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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隐身裤衩,像买二送一的红秋裤,像突然想通的董事长,像举着豆浆的姑娘。而我们能做的,就是穿着舒服的裤衩,在这些荒诞里认真地活下去。
王铁根朝着姑娘的方向走去,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夕多多的新推送：猜你喜欢：纯棉透气平角裤,买三送二,告别一切量子烦恼～
他摸了摸身上的纯棉裤衩,突然觉得,有时候最简单的,反而最可靠。
至于那条消失的隐身裤衩,或许某天会在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可能是超市冷柜的玻璃上,可能是董事长的病号裤里,也可能是技术总监新买的红秋裤口袋中。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在这个连夕多多都能卖隐身裤衩的世界里,任何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王铁根接过姑娘递来的豆浆,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了裤衩化作青烟时,那声若有若无的轻笑。
3.王铁根咬着豆浆吸管站在医院门口,看着姑娘转身跑向公交站台的背影,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掏出来一看,是技术总监发来的语音,背景音里夹杂着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铁根啊,我刚在夕多多上看到个好东西,量子显形喷雾,专治各种隐身故障,要不要拼一单
他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刚想打字拒绝,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推送,配图是个穿白大褂的老头举着喷雾罐,旁边写着
中科院联名款,无效退款。王铁根盯着
中科院
三个字愣了愣,想起那条化作青烟的裤衩,手指不自觉地戳了进去。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揣着手机冲进病房,只见技术总监举着个红布包,正往董事长怀里塞：张董您试试这个,量子理疗红秋裤,我刚拆了一条穿上,现在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地中海都长出绒毛了！
董事长的脸憋得通红,手里的财经报纸被揉成一团。心电监护仪的波浪线疯狂跳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护士长带着护士们冲进来,看见技术总监正脱裤子展示秋裤,当场掏出对讲机：保安吗三楼心内科有个暴露狂！
王铁根赶紧把技术总监按回椅子上,转头对董事长赔笑：张董您别生气,李总监他就是热心过头。
话音刚落,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这次是快递信息：您购买的量子显形喷雾已送达医院收发室,请凭取件码领取。
他拿着取件码跑到收发室,签收时发现包裹上印着个诡异的
logo——
半透明的裤衩图案旁边,画着道闪电。拆开来一看,喷雾罐上的使用说明写得龙飞凤舞：距离目标三十厘米喷洒,每次三泵,可显形十二小时。注意：勿对活体眼部使用,否则可能看见前世今生。
王铁根对着空气试了一泵,没什么反应。正纳闷时,收发室大爷突然指着他的裤裆惊呼：小伙子你裤子上咋有团白雾
他低头一看,只见纯棉裤衩上浮现出个半透明的轮廓,像极了那条消失的隐身裤衩。
回到病房时,技术总监正跟护士吵架。原来他被当成暴露狂后拒不配合,还非要展示秋裤的理疗效果。王铁根赶紧掏出喷雾罐,对着李总监的地中海喷了三泵。白雾散去后,原本锃亮的头皮上居然真的冒出层绒毛,虽然稀疏得像刚割的草坪。
你看！我就说有用吧！
技术总监摸着头发得意洋洋。董事长突然坐直身子,指着喷雾罐问：这啥东西给我也来一下。
王铁根刚要拒绝,就被他抢过罐子对着自己的头顶猛喷。
三泵下去,董事长的头发没什么变化,倒是病房的墙皮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的红砖。更诡异的是,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突然浮现出模糊的影像
——
年轻时候的董事长穿着的确良衬衫,正往自行车上捆菜篮子,车后座坐着个扎麻花辫的姑娘。
那是我老伴儿……
董事长突然红了眼眶。护士们啧啧称奇,护士长掏出手机对着墙皮拍照：这喷雾能穿墙比
X
光还厉害！
王铁根这才发现,喷雾罐上的小字写着
附带透视功能,有效期三小时。
下午探视时间结束时,王铁根提着没送出去的带鱼走出医院。路过公交站台,穿超短裙的姑娘又出现了,手里举着个保温杯：我妈说这个当归蛋补气血,给你拿的。
他接过保温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姑娘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手。
姑娘红着脸跑开时,他发现自己的裤裆又开始变透明。赶紧掏出显形喷雾对着喷了三泵,白雾散去后,纯棉裤衩上浮现出条带鱼的影子,活灵活现的,像是刚从冷柜里捞出来的。
路过超市时,王铁根进去买酱油,冷柜前的大妈突然拉住他：小伙子,你裤衩上咋有条鱼是新款图案吗
他这才发现喷雾的显形效果有点跑偏,赶紧点头：嗯,纳米印花,会随着体温变色。
结账时,收银员盯着他的裤裆笑个不停。王铁根付完钱刚要走,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是夕多多发来的：亲,检测到您使用了量子显形喷雾,特推荐搭配产品：防透视内裤,买一送一,穿了都说好！
他站在超市门口,看着手里的酱油瓶,突然觉得这世界比那条隐身裤衩还荒诞。裤兜里的带鱼影子还在游动,像在嘲笑他的天真。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又被量子产品坑了。
王铁根拧开保温杯喝了口当归蛋,突然想起董事长病房里的场景。那个平时不苟言笑的老头,看到年轻时的影像时眼里的光,比任何量子产品都要明亮。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喷雾罐,决定明天把这玩意儿送给技术总监。
至于夕多多推送的防透视内裤,他想了想,还是下单买了两条。毕竟在这个连喷雾都能看前世今生的世界里,穿条防透视内裤,总没错的。
走出超市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王铁根低头看了看裤裆上的带鱼影子,突然觉得,或许生活就像这条时隐时现的鱼,荒诞又真实。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提着这条鱼,在量子与现实的夹缝里,认真地走下去。
他拐进菜市场,买了把香菜,打算晚上做个红烧带鱼。路过水产摊时,老板指着他的裤裆惊呼：你这鱼咋在裤子里游是魔术吗
王铁根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想起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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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隐身裤衩,或许它真的没消失,只是变成了裤衩上的鱼,继续陪他在这荒诞的世界里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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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铁根提着香菜和带鱼回到家,刚把食材放在厨房台面上,裤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技术总监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接通后,屏幕里出现张放大的脸,地中海区域果然冒出层淡青色的绒毛,像刚出土的麦芽。
铁根你看！这红秋裤真能生发！
李总监兴奋地扒拉着头发,我刚又在夕多多下单了十条,打算全年无休穿着。对了,你那显形喷雾借我用用,我想看看毛囊的生长状态。
王铁根刚想拒绝,就见屏幕里突然闪过个白大褂的影子,紧接着是护士长的怒吼：302
床的！不许用手机！
视频瞬间黑了屏,只剩下通话中断的提示音。
他摇摇头,转身去处理带鱼。刚把鱼肚子剖开,就听见客厅传来
啪嗒
一声。走出去一看,只见显形喷雾从口袋滑到地上,罐口对着沙发喷出三泵白雾。等烟雾散去,原本空荡荡的沙发上,竟浮现出条半透明的花裤衩
——
正是那条化作青烟的纳米隐身裤衩。
王铁根吓得后退三步,裤衩突然在沙发上蹦了蹦,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他想起喷雾罐上的说明,试探着问：你还在
裤衩又蹦了两下,在布料上印出行模糊的字：需要充电。
充电
他盯着裤衩上的花纹,突然想起购买页面写着
太阳能供电。赶紧把沙发挪到窗边,让阳光照在裤衩上。只见半透明的布料渐渐变得清晰,上面的花纹开始闪烁,像手机充电时的指示灯。
这时厨房传来焦糊味,王铁根才想起锅里还煎着带鱼。冲进厨房关上火,发现鱼皮已经烤成了炭黑色。正懊恼时,裤衩突然飘到他脚边,在瓷砖上转出个圈,指向冰箱的方向。
他打开冰箱,看见昨天买的防透视内裤躺在冷藏室里
——
早上怕它被阳光晒坏,特意放进去冰镇。裤衩又蹦到垃圾桶旁,对着烧焦的带鱼摆了摆。王铁根突然明白过来：这是让他用新内裤换条新鲜带鱼。
换好衣服出门时,裤衩已经完全显形,正挂在他的背包上荡秋千。路过公交站台,穿超短裙的姑娘第三次出现,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我妈说你可能没做好饭,给你带了糖醋排骨。
接过保温桶时,姑娘盯着他背包上的花裤衩笑了：这裤衩挺别致啊,在哪买的
王铁根刚要解释,裤衩突然从背包跳下来,落在姑娘的帆布包上,印出行二维码
——
正是夕多多的购买链接。
夕多多
姑娘掏出手机扫了扫,突然惊呼,这不就是那个会隐身的裤衩吗你真买了
王铁根尴尬地点点头,她却笑得更开心了：我叫林晓棠,上周在超市看见你狂奔的样子,还以为遇到了神经病呢。
两人并肩往菜市场走,裤衩在中间跳来跳去,像个称职的红娘。路过水产摊时,老板盯着王铁根背包上的裤衩直咂嘴：小伙子,你这魔术裤衩借我用用呗我想看看水箱里的龙虾是不是缺胳膊少腿。
买完带鱼转身时,王铁根看见技术总监的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露出颗冒着绒毛的地中海：铁根！喷雾借我用用！我刚发现红秋裤能治脱发,但想看毛囊得用透视功能！
林晓棠突然指着他的头顶笑出声：大叔,你头发根上还粘着秋裤的线头呢。
技术总监这才发现自己没把秋裤掖好,慌忙往衣领里塞,结果扯掉了刚长出的几根绒毛,当场心疼得直跺脚。
王铁根把显形喷雾扔给他,看着车屁股绝尘而去。裤衩突然蹦到林晓棠的帆布包上,印出个爱心图案。他正想解释,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是医院发来的：您的探视对象张建国（董事长）已办理出院,诊断结果：急性焦虑症,建议避免接触量子产品。
董事长出院了
王铁根愣了愣,林晓棠却指着远处的夕阳说：你看那云彩,像不像条带鱼
他抬头望去,天边的火烧云果然弯成带鱼的形状,边缘还镶着金边,像极了被油炸过。
回到家时,裤衩已经蔫头耷脑。王铁根赶紧把它挂在阳台晒太阳,自己则钻进厨房重做红烧带鱼。这次没出岔子,香味飘到楼道里,引得张大妈敲门：小王你做啥好吃的呢我家狗都坐不住了。
开门时,裤衩突然从阳台飞过来,落在张大妈的围裙上。老太太摸着半透明的布料啧啧称奇：这就是你那条量子裤衩我家老头子说想借去钓鱼,说能让鱼看不见鱼钩。
王铁根刚要拒绝,手机又响了。是夕多多的推送,这次的配图是个钓鱼竿,旁边写着：量子隐身渔具套装,穿上它,鱼都以为你是自己人。
他盯着屏幕上的钓鱼竿,突然觉得,或许这条花裤衩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厨房里的红烧带鱼发出滋滋的响声,林晓棠发来微信：明天有空吗我妈说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照顾我……
朋友。
王铁根看着消息笑了笑,转头看见裤衩在阳台上对着月亮比心,突然觉得,这个被量子产品搅得鸡飞狗跳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它让他遇见了会送当归蛋的姑娘,让不苟言笑的董事长想起了初恋,让地中海长出了绒毛。至于那些层出不穷的奇葩产品,或许就像裤衩上的花纹,荒诞却也斑斓。
王铁根盛出红烧带鱼,对着阳台喊：吃饭了！
花裤衩
嗖
地飞过来,落在餐桌中央,在盘子里映出个鱼形的影子,像在说：算我一个。
窗外的月光正好,透过纱窗洒在餐桌上。他突然想起技术总监说的话,或许真该给裤衩配个量子检测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毕竟在这个连裤衩都能有第二次生命的世界里,多点意外,好像也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