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确见过一男一女往河边走过去,女的有点胖,男的膀大腰圆,腰间挂这个布袋子,右手臂上有条疤,老长一条咧!”
女子倒是符合顾安倾的模样。
至于男人
江承郁对史岩略一拱手。
“还请村长将此消息散下去,若有人知道此人,江家必有重赏。”
“好嘞!”
史岩赶紧一一去问。
门口人头攒动,听完这话,一个妇人赶紧举起手。
“俺知道!咱们村的耙耳朵,姜家的屠夫就是这样的!”
“他小时候拎老爹的斧子,伤了自己的手臂留下疤痕,腰上挂着的布袋子是给肺病婆娘装药用的,人就住在咱们村和临水村中间的山腰上!”
临水村的村民们对视了一眼,嘀嘀咕咕起来。
“好家伙!俺们村的顾丫头来者不拒,谁来都给谁治,竟然被别人村里的男人拐去淹了!这种人死了下地狱去吧!”
“保不准是谁嫉妒咱们村有神医,蓄意报复呢!”
“去找他!给顾丫头讨命!”
“走!”
村民们乌泱泱地往外走。
史岩赶紧拦着人。
“光是你们去算哪门子事!顾丫头是江家的二少奶奶,自然也要让江家人带头去!”
村民们一个个都不乐意。
“江家有谁愿意给顾丫头出头?病的病,伤的伤,下着咋出门?”
“就是,江家一个个都是不出门的菩萨,哪里请得动!我们不指望他们!”
众人义愤填膺。
身后却传来江承郁冷冷的声。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是要去为她讨个公道的。”
“”
里外里的人群瞬间安静下头。
众人齐齐回过头去。
只见江承郁被冬升推出来,他坐在轮椅之上,翠竹长衫加身,神色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却让周围的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屏气凝神。
人人都知江家二郎,因为一场雨,一场远行,从此一蹶不振。
平日里出门散散心都少见。
而今
竟然要为娘子,走进雨里,行出村外。
江承郁的呼吸也跟着急促了几分,眼前的雨帘模糊,似乎也模糊了遥远的记忆。
痛苦已经被光阴稀释。
他更需要注重眼下。
他行过人群,声音沉沉。
“走吧。”
身后的人群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却都默契地踩上轮椅留下的痕迹,去往姜屠夫家中。
山路难行。
冬升却是推轮椅的个中高手。
轮椅稳稳当当地停在半山腰,站定在院子门前。
乌泱泱一群人来得快,恰逢大雨暂歇的时辰里。
屋子里的妇人轻咳着打开门,瞧见门前人头攒动,惊得后退一步。
“表哥,表嫂”
“来嘞!哎呦喂你别吹风,叫表弟知道你又吹风咳嗽了咋办?”
年长一点的嫂子搓着手出来扶她,回头一看,脸色一变,拽着年轻妇人就往地上扑。
“你,你们是过来干嘛的!我们家几个表兄弟病才好,没东西给你们这土匪了!求求你们饶咱们一命吧!”
“谁是土匪!”
史岩带着江承郁冲进门,“我是临水村的村长!有人看见你们家姜屠夫带走了我们村里的姑娘,我们特意来问问。”
“姑娘?”
两个妇人都是茫然。
下一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红叶!我买了药回来,这次你的病一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