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封闭的木屋里。
鼻息间是一股晒干的稻草味,周围漆黑一片,也没什么声音,让她有些摸不清方向。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江禾张了张嘴,“救”
刚说话,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的嗓子,她的嗓子这是怎么了?
不等她反应,外边人像是感应到了似的,有人打开屋门走了进来。
“醒了?”
是今早那个领路的丫鬟。
江禾死死盯着她,用着嘶哑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我?”
杏红袄丫鬟没应声,而是转头出去,等她再次进来时,提着一盏油灯,身后还跟着个穿金戴玉的华服少女——此人正是将军府大小姐吴安宁。
“哟,醒了?”
吴安宁走了进来,用绣鞋尖挑起了江禾的下巴,讥讽道:“怎么成这副鬼样子啦?”
“方才不是还和南岭王殿下在聚会上眉来眼去的吗,怎么现在这样了呢?”
江禾瞳孔微缩,喉咙火辣辣的疼让她无法流畅说话,只能嘶哑地挤出几个字,“你是谁,你你疯了吗?”
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位小姐,也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了她。
“我疯了?”
见江禾不知恐惧,还骂她疯了,吴安宁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了江禾的头发,迫使她高高昂起头,“你居然敢骂我疯了!你一个侯府贱婢生的二小姐,也配和南岭王殿下说话吗!也配让殿下记住你,还夸你吗!”
“恬不知耻的贱人!还敢骂本小姐疯了!”
吴安宁望向身后的丫鬟如英,厉声呵斥道:“去!把马车上我的鞭子拿来,今日,看我不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贱人!”
江禾头皮被扯得生疼,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她盯着吴安宁扭曲狰狞的面容,心里万般恐惧,声音也跟着发抖道:“你,你凭什么打我,我再怎样也是侯府小姐”
“侯府小姐!?”
不等江禾说完,吴安宁便立即打断道:“哟哟哟,真把自己当回事啦?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
定国侯府的小姐呢,只有一位,那就是江宜知!其他不过是姨娘或是贱婢所生,有什么资格和嫡出小姐相比?你还好意思提自己是小姐,你看你也配?”
这句话基本是将江禾按在了地上羞辱的程度。
吴安宁自幼便生活在多子女的家族里,父亲吴将军也是个多情种,府里光姨娘都好有好几位,这让吴安宁身为将军夫人的母亲日子很难过。
因母亲常常被家里小妾的琐碎事缠身,也因庶子庶女会和自己争夺父亲的爱。
因此,吴安宁自幼便厌恶一切庶出,在她眼里,庶出子女跟贱婢贱奴才可没什么区别。
听到吴安宁就因她庶出小姐身份,而敢这么瞧不起她。
江禾瞬间也来了气,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边挣扎,边义正言辞道:“嫡出庶出很重要吗?你们这些被封建礼教荼毒的可怜虫!”
“嫡庶之分不过是男权社会压迫女性的工具罢了,你们这些可悲的古代女人,还敢看不起我!?你知道我来自哪里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有什么资格!!”
江禾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仰着头。
她嘶哑的嗓音像砂纸摩擦般刺耳:“你们这些困在封建牢笼里的可怜虫!知道什么是人人平等吗?知道什么是女性独立吗!”
吴安宁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给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