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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没有一丝温度地盯着他。
“我恨死你了。”
“你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觉得老天有眼。”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去死。”
“因为这个世上,再没有比你更该死的人了。”
肖安澜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嘴唇微张。
不等他说什么,赶来的安保不由分说地将他拖回林晓身边。
韩容松了口气,转身问我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看着他手里被捏变形的绒布盒,笑了出来。
他也恍然发觉,有些懊恼。
“都怪这该死的肖安澜,计划好的求婚被他破坏了,真想杀了他。”
我在他分神时拿过那个盒子,打开看了眼。
“这个款式我很喜欢。”
“希望你下次向我求婚时,不会被打扰。”
海港的夜风拂面而过,韩容惊喜地抬头。
我勾着他的脖子,亲吻他湿润的嘴唇。
在这个瞬间,一个吻就是永恒。
有人为你甘愿受累,全你执念,陪你共渡生死。
却不求任何回报。
没有人会对这样一个人狠心。
爱会在后来人身上死灰复燃。
在a市的第五个月,我的身体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腿上旧伤也也尽数痊愈。
我独自去了a市闻名全国的寺庙。
寺内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
我跪在佛前,不见神佛,不见众生。
只看见两座坟。
里面葬着两个未出世的孩子。
离开时下起了绵绵细雨,我没有伞,却也不疾不徐地一步步走下石阶,走向人间。
冷不防一把伞撑在我的头顶。
我看向身侧。
韩容湖水一般荡漾的双眼,正眷恋地看着我。
我问。
“你怎么来了?”
他说。
“我知道你没有伞,就来了。”
在a市的第六个月,我接受了韩容的求婚。
他的父母开明和气,没有冷脸让我签什么婚前协议。
我在来客里看见了林晓,她今天没有带着肖安澜。
她举起酒杯,眼里没有什么生气。
“恭喜你啊,这么快找到了爱人。”
“果然啊,人生不破不立。”
我对她其实没有任何情感,我不喜欢她,但我也不恨她。
没有她,我可能至今还蒙在鼓里。
她做了我和肖安澜关系破裂的导火索,一层一层烧开了肖安澜隐藏多年的真相。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感激她。
我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酒,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告诉了她。
“你的丈夫方硕,不只是死于醉酒驾驶,他还死在找情人的路上。”
“你的家人怕你受不了这个刺激,让所有人都对你隐瞒真相。”
“你不信的话,大可以查,不是什么难事。”
“你说的对,人生不破不立。”
“希望你破后得立。”
我放下酒杯离开,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林晓裂了声的哭泣。
a市新闻的头版头条都是林氏千金狂症发作,大闹林氏集团后不知所踪。
我轻描淡写地将这一页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