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绫被问得心肝儿都颤了一下,还以为闻宴是发现什么了。
但偷偷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表情很轻松,应该只是随口试探,她便放下心来,随口胡扯。
“我是独生女,而且我不会喝酒,从来不去酒吧。”
闻宴神色一变,良久才短促地笑了一声,模样凶狠,有点像齿间咬着猎物的狼崽子。
“我好像没有说过欲之海是酒吧?”
越绫:“!”
她脸瞬间就白了下去,好在被厚厚的粉底液挡着,不然闻宴肯定一眼就能看出她神色有异。
闻宴身上那股总是懒洋洋的气质消散了,肌肉绷直,身型高大,俯身看着越绫的时候,像在看落入囚笼的猎物。
“告诉我,今天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我?”
“我”
越绫张口就要给出否定的答案,却被闻宴预判了想法。
他冷笑一声,表情彻底冷了下来:“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扒了你的皮。”
闻宴只是随口威胁,怕越绫不肯说实话。
可他没想到眼前人竟是浑身一抖,当场就红了眼眶,一副吓得不轻的样子。
又丑又惨,还可怜巴巴的。
闻宴罕见地愣了一瞬,表情变得不太自然:“这就吓哭了?胆子就丁点儿大。”
他哪里能懂越绫的心情?
原文中的小人鱼确实被他毁了容,还生生剜除了鳞片,那跟扒皮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痛彻心扉、生不如死吗?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小人鱼浑身是血,凄厉惨叫越绫就止不住地发颤。
一股一股冷气从脚底窜起,一下子爬上脊椎,叫她骨头都软了下来,险些没站稳。
闻宴下意识伸手去扶她:“你”
“别碰我!”
那声音都抗拒到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惊恐了,闻宴伸手的动作猛然僵住,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浓浓的不悦。
至于?
不过就是逗逗她而已,至于避他如蛇蝎?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闻宴冷着脸,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视线,心说她有什么好的,长得一般般,打扮还土气,性格也没什么好说的,吓一吓就哭了
话说她还在哭吗?
越想越烦,越烦就越忍不住想,闻宴就好像是进入了死循环,一时半会儿还他妈跳不出来了。
好不容易放下了比命还重要的面子,屈尊降贵开了口:“你”
结果人家里都没理,掏出今天才拿到手的手机看了一眼,自顾自去做了一杯咖啡,还红着眼睛给咖啡拉了一只精致漂亮的小天鹅。
然后目不斜视往办公室走,全程没给闻宴半个眼神。
闻宴气得在原地直冷笑,心说裴商就是裴商,果然御人有术啊。
瞧瞧把这个小助理调教的,只听他一个人的,旁人在她眼里都是地痞子、臭流氓。
他真是脑子不清醒了,才跑来跟她自找没趣,费了半天嘴皮子,想喝杯咖啡都要自己动手。
闻宴心情不佳,手上也懒得动,直接就这么空手回了办公室。
越绫正把咖啡往裴商面前放,裴商的眼神似有若无将她从头到脚逡巡了一遍,身上沉闷的气息微微松解一瞬。
然后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睛时,又变得比原先更沉。
放完了咖啡,越绫转身就要走,谁知裴商却把人拉住,轻轻往后一拽,她猝不及防坐在了他旁边。
“裴、裴总?“
裴商觉得这个称呼真是十分的不顺耳,但他没说什么,只说:“坐好。”
越绫:“”
她局促地并拢双腿,坐得笔直,心说她坐在这儿能干什么,他们谈的东西她根本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