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其实已经在强迫自己忍耐了,从第一次把越绫老宅里带出来开始,一直到现在。
他这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事情会有瘾。
从前有一段时间,他每天接触会让自己产生严重过敏反应的香料。
一遍又一遍组合、调试,甚至好几次喉头水肿,呼吸衰竭,只为得到自己想要的香水。
他享受那样的过程,也从不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可是面对越绫时,他总是小心翼翼得过分。
因为无论是过敏还是其他,伤害的都是他自己,不值得爱惜。
可如果他对越绫用强,伤害的会是越绫。
江陆没有“舍不得”这种情绪,亲情、友情、权力、地位,在他眼里都不算什么贵重的东西,都可以舍弃。
但他舍不得越绫。
可越是舍不得,越是克制,就越是会无限肖想,越是不可自控。
尤其在此刻,爱到骨子里的人就站在自己的私人领地里,头上还戴着自己亲手制作的花环。
眼神清泠,唇角柔软,垂落下来的眼睫清晰明丽完全就是公主。
公主应该是高贵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可现在四下无人,花房里的机关布置精巧绝妙,而且尤其隐蔽,只要他轻轻一按,越绫就会被困在这里。
任凭她怎样求救都不会有人听到,就算听到了,那些人也不敢多管闲事。
就像他每晚都出入越绫的房间,看她入睡,却没有一个佣人敢多嘴告诉她一样。
这花房里只会剩下一个落单的公主,还有一个对公主心怀不轨的卑鄙小人。
他可以把她按倒在花丛里,让开得正艳丽的玫瑰在她身下抖动凋落。
玫瑰也会染上她的气味,香气弥漫进每一寸空气里。
过分的想象让江陆呼吸急促,大脑完全罢工,只知道死死盯着越绫。
越绫很不喜欢对上他的眼神,那里头的情绪偏执又黑暗,让她觉得头皮发麻,总是谨慎又小心地避开。
但哪怕只是一个余光,也叫江陆觉得心口炸开。
他完全驱使不了自己的身体,只知道往前逼近,投落的阴影将越绫完全笼罩在身下。
越绫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又要犯病,心中警铃大作,连花环也不要了,摘下来就往江陆怀里扔。
江陆看都没看,反手接过花环,鼻尖凑过去闻了闻。
花已经很香了,但越绫更香,闪躲时浮动的眼尾和睫毛都醉人。
江陆一张脸都几乎要埋进花环里,修长苍白的手指紧紧绷起,关节透出浅浅的粉色,手背绷起青筋。
他觉得好难受。
本来流动在他身体里、比一般人都要更凉薄的血此刻也热了起来,在血管里尖啸冲撞,最后涌向平坦硬挺的小腹。
那种异样的空虚和躁动感,刺激得江陆眼周都发红,令他觉得陌生,又莫名亢奋。
心理医生告诫过他,像他这种程度的性冷淡,很难有完全恢复的机会,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可自从越绫来到他身边,他感觉自己好像在逐渐恢复。
起初,他感到羞耻又茫然,甚至感觉自己很脏,每天恐惧自己会变成江远山那般被欲望驱使的野兽。
可他看着越绫,闻着越绫身上的味道,在她面前装乖巧,一寸一寸收敛爪牙。
最终看着她对他放下防备,甚至开始不自觉露出柔软的一面,对他弯起眼睛笑
一次,两次,他咬牙拼命忍耐。
到第三次,他认命了,他就是个肮脏又下贱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