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一个人在花房里坐了很久,通红的颜色从耳尖逐渐蔓延至整张脸,连眼周都被烧得通红。
他仰面躺在座椅上,手背盖着脸,清晰感觉到体内沸腾的欲望愈演愈烈,汹涌到让他手足无措。
太强烈了,以前都没有这样过。
明明越绫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就把他弄成如此狼狈的模样。
江陆浑身都要烧起来,呼吸灼热好像要冒火,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打湿了额发。
越想冷静,越想疏解,越绫的那句话就在脑子里越来越清晰。
她说,希望他勇敢自由,还说人生是他自己的。
可他的人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他只想要她,这样也可以吗?
她赠予他这样的愿望,也会愿意成全他的念想吧?
江陆闭着眼睛,身体小幅度地发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玉石一般的修长五指被一根根擦拭干净,而后江陆走到展览柜旁边,把原本摆放整齐的香水全部拿出来。
这柜子是他母亲用过的,里面存放着的都是他珍藏的作品,也是他曾以为的最重要的东西。
展览柜最上层,是那瓶用他兄长的血做成的香水,从很久之前就被收在这里,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他不堪回首的过往。
他一直保存着,是为提醒自己,也是为了报复。
可现在,似乎不需要了。
江陆把香水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拿出消毒水,将展览柜仔仔细细清理一遍,再擦干。
最后把越绫做的那瓶洋葱香水和她戴过的手编花环,放到最中央。
他的世界不再需要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他的心也不需要,他要把地方腾干净,让他的绫绫干干净净地住进来。
江陆语气低低,在向已经离开很久的越绫道歉:“抱歉,柜子有些旧。”
“但它是真正完全属于我的东西,不是江家给我的。”
所以,可以不要嫌弃吗?
此时的越绫已经换好衣服来到了海城大学,手里捧着一束花,是从江陆的花房里挑出来的,要送给杨嘉。
她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有没有跟她说过分的话。
越绫拿着手机给杨嘉发语音:“你在哪儿呀?”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在你身后。”
越绫吓一跳,连忙捧着花转过头来,可眼前只有一棵大树,根本没人啊。
就在这个想法冒出脑袋的一瞬间,一道人影突然从树上倒吊下来。
宽t垂落,露出八块利落精悍的腹肌,一张桀骜的帅脸对上越绫呆愣的双眼,邪恶地挑了挑眉梢。
越绫:“”
沈烈看着眼前的越绫,她今天穿了一件无袖上衣,浅色牛仔短裙,胳膊和双腿在光下嫩生生的,好像可以透过薄薄的皮肉看到骨骼。
长发被她全部束了起来,一张脸蛋毫无遮挡,清晰的漂亮,尤其是那双大眼睛,因为惊恐而微微瞪圆了,甜又娇,简直萌死人。
恨不能让人抱进怀里,好好抱一抱,安抚安抚。
沈烈额头充血,与温少虞相似的脸上还带着伤,看着有点骇人。
所以当他朝自己靠近的时候,越绫毫不迟疑,拿着手里的花就往他帅脸上砸,砸完就跑。
沈烈挨了两下,抬头看到越绫要溜,立刻从树上跳下来,拦住她的去路。
“还想跑?”
越绫被迫站住脚步,皱起眉:“为什么不能跑,你刚刚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