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绫其实只是耍嘴炮而已。
就算江陆真的不答应她,她也不可能把柜子连同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毁掉,那毕竟是他的念想。
更何况如果她真那样做了,江陆这辈子估计都不会再放过她了,根本得不偿失。
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江陆绝对不可能容许别人碰他最重要的东西。
这笔生意他一定会做。
越绫信心十足,等着江陆的回答。
谁知江陆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只是问:“你知道柜子里的东西对我很重要,那你知道里面藏着什么吗?”
当然知道,不就是送给沈珍珍的香水吗?
但越绫不能说,说了就暴露了,她便只能硬着头皮装傻。
“不知道,我只要知道它对你很重要,这就足够了。”
江陆忽然笑了一下,眉眼漆黑,牙齿森白,说不出的诡异森寒。
越绫头皮麻了一下:“你笑什么?”
江陆不回答,只是画风突转,跟她讲:“猜猜吧。”
“猜对了,我就跟你做这笔生意。”
越绫眼神一动:“你说话算话?”
“如果反悔呢?”
江陆面无表情,开始发毒誓:“如果你答对了,我不履行承诺放你走,那就让我孤独终老,这辈子都得不到想要的回应。”
越绫将信将疑,但如果江陆铁了心不跟她做交易,她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且他都拿沈珍珍起誓了,沈珍珍对他那样重要,他不敢冒这个险。
思索半天,越绫还是答应了。
“这柜子里摆放的是香水,你为沈珍珍调制的,我猜对了吗?”
江陆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说:“打开柜子吧。”
越绫不认为自己会答错,谁知打开柜子,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呆愣在原地。
偌大的柜子空空如也,只在最上层摆了两样东西。
一个是上次江陆送给她的花篮,用了特殊方式保存,现在还很鲜活。
另一个是她做的半成品洋葱香水,瓶身上歪歪扭扭的标签还是她亲自贴的。
怎么会这样,猜错了,完全猜错了。
越绫脸色瞬间煞白。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江陆如同鬼影一般猛扑上前,硬是将她扑进了柜子侧边、约莫一人多高的暗格里。
“啊”
越绫毫无防备,跌倒在地,为了躲开他,手掌撑地拼命往后蜷缩。
谁知江陆抓住她的手腕,硬是跟了进去,将她抵在柜子深处,两只黑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唇角露出一个笑。
“抱歉,你猜错了。”
柜子里空间狭小,视线受阻,眼前身前都是彼此急促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简直叫人头皮发麻。
越绫两只手被江陆抓住,挣脱不开,不得已拿脚踹他胸口,抵着他不让他继续上前。
“你故意的”
越绫怎么都没想到,江陆竟然预判了她的意图,提前替换掉了柜子里的东西。
怪不得他要她猜,还要她打开柜子。
他根本就是故意骗她入局。
怎么会有这么心机的人?
越绫真是恨死了,拼命拿脚踹他,一边踹,一边骂:“江陆!你都发过誓了,还耍花招,故意调换”
布料太滑了,越绫踹在胸口的脚猛地下滑,踹在了他小腹上。
江陆闷哼一声,从唇边溢出一声忍耐不住的喘息。
越绫人都吓呆了,反应过来立刻把脚往回收。
江陆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纤细脚踝,不让她动,喘息急促,呼吸滚烫。
黑暗中,耳尖红得好像要滴血。
柜子里的空间实在太小了,越绫的心情又过于激荡,她身上的香气几乎要凝成实质,勾子一样,拉扯着江陆的每一根神经。
他有点太喜欢了,眼尾侧颊到两边耳垂,几乎红得连成了一条线。
越绫声线发抖:“滚开,不要碰我,你不讲信用”
“我没有。”
江陆紧紧盯着她:“柜子里就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是我藏起来的宝贝。”
“我没有骗你。”
越绫根本听不明白他的话。
原文明明不是这样的,花房,包括花房里藏着的储物柜都应该是和沈珍珍有关的,怎么现在都变了?
第一个进来花房的是她,连柜子里摆放的东西都变成了她做的香水,她戴过的花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越绫脑子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关键的那个线头。
偏偏江陆不放过她,整个人又往柜子里挤了挤,几乎凑到她面前。
越绫连扭头的余地都没有,被迫直视着江陆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神情模糊不清,但眼神却如有实质。
他说:“绫绫,你还不明白吗,从游轮那晚开始,我的世界就没有沈珍珍了。”
“我只在乎你,其他人是死是活我根本不想管,你明白吗?”
越绫咬着嘴唇,不说话。
江陆知道她害怕,她的呼吸都是颤抖的,被自己逼着,可怜巴巴地缩在柜子角落。
裙摆和发丝垂落下来,她像个真正的、被藏起来的宝物。
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触碰。
江陆喉咙收紧,因为激动和亢奋,手指无意识地来回磋磨。
混乱中,越绫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松开了一瞬,紧跟着,一个冰凉的环状物套了上来。
“咔嚓”
锁扣闭合,金属链条声令人脊背发凉。
意识到什么,越绫猛地抬起手腕。
她被手铐铐住了,另一端正扣在江陆的右手腕上,她一动,他就跟着一起动。
越绫拼命挣扎:“你疯了吗?江陆?!”
江陆任由她挣扎,任由她打他,骂他,就是不为所动。
甚至在她手腕处垫了一圈软垫,防止她的皮肤被手铐划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