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一直待在这里,她总归要走的,到时候植物院怎么办呢?
还有,闻季安和闻宴这两人都姓闻,该不会是什么亲戚关系吧?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到哪里都能遇到认识他的人。
闻宴也是,他不是霸道总裁吗?每天那么多工作要忙,干嘛盯着她不放,一直要找她做什么?
真是烦死了。
越绫一边低头走路,一边面无表情在心里吐槽。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似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很轻,像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却又好像故意露出马脚,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越绫停下脚步,皱眉回过头:“别跟着我了,出来吧。”
几个呼吸过去,一道清瘦修长的身影从拐角处走出。
是江陆。
他一身黑衣,身形好像又单薄了一些,锁骨的位置深深凹陷下去,变成一道冷白的、凸起的棱。
那张血色极淡的脸上,眼珠尤其乌黑,眼神直勾勾的,有种阴郁的疯劲儿。
他就站在那里盯着她看,一个字都不说,空气安静得好像要将人溺毙其中。
越绫一看到他,就不自觉揉了揉手腕。
这人那天发疯将她铐起来,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光是看到他都忍不住有种拔腿逃跑的冲动。
江陆看到她脚步外转,好像要跑,当即开口阻拦:“别走”
“咳咳咳咳”
他嗓音有种病态的哑,一开口就忍不住咳嗽,咳得很重,苍白的脸上很快溢出潮红,被深色卫衣映衬着,有种诡异的妖艳感。
见他咳成这样,越绫的动作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又把那点恻隐之心从心里驱散。
不能信他。
他太会演了,她根本就看不透他。
眼见越绫毫不犹豫地要走,江陆的呼吸好像都被巨力扼制了,胸口闷得生疼。
他不得不拿出那件小鱼玩偶通讯器,摊平掌心放在越绫面前,语气受伤,好像被无辜抛弃的孩童。
“连它你也不要了吗?”
越绫抿唇。
通讯器是裴商送给她的,用不用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她至少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可江陆,她实在不敢靠近他。
越绫谨慎地说:“你把它放下,然后你走。”
见她这样防备自己,江陆满心都是苦涩。
但他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从昨晚她离开开始,他就要疯了。
江陆又咳了一声,轻轻道:“你过来,好不好?”
“我发誓,我不会再强迫你,我只是想看看你。”
越绫眉心拧紧,仍旧没动。
江陆等了一会儿,实在有点等不住了,平静地说:“前面是镜湖。”
“你如果不要它,我就把它扔进湖里。”
越绫气得不行:“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
她愿意冲自己发脾气,江陆心里有些满足,总觉得这样比一言不发的冷漠要好。
他缓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我没有资格,所以我会跳下去帮你捡。”
“我发高烧了,没有力气,如果我死在里面,算我给你赔罪。”
“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