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你是睡着了吗?”
越绫看着趴在病床边的温少虞,他连眼睛都闭上了,呼吸被闷在口罩里,看着就很不舒服。
翻上去的衣袖下,是一段伤痕未愈的手臂,手腕都比以前清瘦了不少,显然这几天过得不太好。
越绫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
她想起沈烈的钱好像都用来给她买裙子了,自己的钱只够吃饭,看病吃药的钱显而易见也是没有的。
温少虞原本只是想趴一会儿,没想到竟真的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直到越绫拿手轻轻推他肩膀,温软的声音落在他耳侧。
“沈烈?沈烈!沈烈沈烈沈烈!”
温少虞眉头皱起来,心说别叫沈烈了,叫一叫温少虞啊。
他也很想被她叫的。
温少虞自己心里也清楚,那只是幻想而已,除非他主动解除伪装,否则越绫只会继续把他当成沈烈。
他没什么兴致地支起身子坐起来,眉眼恹恹的:“怎么了,叫得这么急?”
越绫已经从病床上起来了,冲他指了指门外:“走吧。”
“去哪儿?”
“给你治病。”
温少虞调子懒洋洋的,没骨头似的伸了个懒腰。
“我没病。”
有病也是心病。
心病还需越绫医,其他人没用。
越绫见他张嘴就说瞎话,无语得眉心一跳,指着他伤痕累累的手臂,那意思是铁证如山,别想狡辩。
“你其实根本就没钱看病吧?”
温少虞不太自然地把衣袖拉下去,没说这伤也有一部分是周曼云女士打的。
上一周,他自作主张挑染了粉色头发,把周女士气了个半死,拿着藤条满屋抽他。
说真的,皮糙肉厚的廖森都不一定能挨过几下,别说他这一身细皮嫩肉的。
他也懒得管,反正总会好的,就算中间生疮流脓,结疤增生,最后也总归会好的。
但越绫却并不同意,她眉毛都快拧成一团毛毛虫。
气了半天想不出什么骂人词,便又说他:“沈烈,你真不会过日子!”
“裙子和身体哪个重要你分不清?”
温少虞托着下巴,觉得叉腰发火的越绫格外可爱。
“我分得清,但想到那条裙子你穿会很好看,就忍不住想送给你。”
越绫无语至极,抬着下巴一本正经道:“麻袋穿在我身上也不会不好看的。”
言外之意你完全没必要掏空口袋给我买裙子。
沈烈没说话,只是自然地冲她张了张五指。
缝纫机踩得都冒火星子了,细嫩的手指也被针扎破了,他这件衣服,可不是沈烈相中的那件残次品能比的。
可气的是越绫居然还把功劳算在沈烈头上,他凭什么,他连做这裙子的一块布料都买不起。
温少虞面无表情,内心却极尽刻薄地想。
越绫见他不动,梗着脖子好像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模样,一时间胸腔都开始冒火。
这败家孩子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
越绫一把拉住温少虞手腕,气势汹汹往病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