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芙又往前了一步，再次问他：“那现在呢？”
“还是看不太清。”
祝芙上前两步，此时离他只有一条手臂的距离。
这是最合适的社交距离，也是最安全的社交距离。
“现在呢？”
左渊强忍住对她说谎的羞耻感，喉结不自然地动了动，强撑道：“看不清。”
“你的度数这么高了吗？”祝芙嘀咕道，却是又往前迈了一步，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个拳头。
她需要仰着头，才能不碰到他的胸膛。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垂下眼眸，盯着她看。
心跳如同擂鼓，撞击着他的胸腔。
下一秒，就听见她说：“骗子，其实早就看清了吧。”
祝芙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却凝眸望着他，唇角噙着笑意，踮起脚抬手为他戴上了眼镜。
指尖掠过他的眉尾，留下一片令人羞赧的灼烧感。
左渊面颊发烫，握住了她的手腕，有点慌张：“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
“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我，对吗？”
祝芙任由他握住双手，将他的心声说了出来，后者错愕几秒，更慌张了，眸光颤动，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她却乘胜追击：“学长，你说谎的时候，看起来更笨了。”
左渊的耳根也开始发烫，听了这句话后，耳边甚至响起阵阵嗡鸣声。
好感度顺势＋1。
她的调侃并不咄咄逼人，反而因为放软了语调，生出几分调情的意味。
祝芙把手抽走时，左渊还愣着，等她离开了厨房，才渐渐缓过神来。
“该去看房了吧？”她可不想真发生点什么，于是见好就收，转移了话题。
左渊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声音有些沙哑：“约的下午一点半。”
“那我们走吧。”祝芙用手指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从玄关的鞋柜上找了一个黑色发圈，飞快地绑了个低马尾。
她估计，那个蓝色的大肠发圈现在应该还在林祺兜里。
被室外的冷风一吹，左渊的脸才回归原本的颜色。
与祝芙并肩而行时，时不时偷偷侧目看她几眼，有点害怕她会因为撒谎这件事厌恶自己。
祝芙却突然认真地教授起他撒谎不被看穿的秘诀。
“学长，撒谎的时候眼神绝对不能回避，必须笃定且坚信，就像这样。”她突然转头盯着他看，演示了一遍。
又继续说：“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先说服自己相信，才能让别人也相信。”
她的语气认真到近乎可爱，似乎把说谎作为一门高深的学问，将自己的独门秘诀倾囊相授。
就好像，她并不觉得说谎有什么好指责的。
“你不讨厌我撒谎吗？”他问道。
祝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摇了摇头，说：“就算你撒谎我也看得出，骗不到我，我为什么要讨厌？”
她顿了顿，又说：“是人就会有缺点，有缺点就会想掩饰，谁又能保证终生不说一句谎话呢？只要不是损人利己的事，撒点小谎无伤大雅。”
说到这，祝芙有点不确定了。
她现在在做的事，是否损人利己了呢？
“学长，如果我对你撒谎，你会讨厌我吗？”
祝芙想不明白，索性向当事人要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