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道歉,也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
周景初继续道:“我不是讨厌你,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你的关心也好,善意也罢,会让我感到困扰。”
甚至都做上噩梦了。
祝芙低着头强迫自己不要眨眼,眼睛变干后泛出泪花,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时她才抬头,稍微带些抽噎地回答他。
“什么叫关系也好善意也罢?什么叫让你感到困扰?我已经尽量躲着你,不让你困扰了,这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完了,这怎么哄?]
周景初束手无策,紧盯着她盈满泪花的眼睛,生怕她真流下泪来。
他也来不及认真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你别哭好不好?只要你别哭让我干什么都行。”
祝芙眨眨眼,还真挤出那么一滴眼泪。
泪水从眼角流下,被周景初抬手用指节抹去。
好感度+1。
她看到他眉心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才不屑于拿眼泪来要挟你,我只是睫毛掉进眼睛里了。你要讨厌我就讨厌我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你。”
她推开周景初的手,倔强地用袖口抹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冲着工作间喊道:“屿山,我在楼下等你。”
[屿山?]
周景初蹙眉,他记得她之前都是喊全名的。
怎么?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新的进展?
睡久了让他觉得头疼,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那句“我也不喜欢你”如同魔咒般萦绕在耳畔,却被他觉出一种与表面意思相反的含义。
目光触及放在茶几上的冰糖葫芦时,头就更疼了。
这时,钟屿山走了出来,他的穿着与平时风格完全不同,就连头发也是精心打理过的,整个人透着股诡异的孔雀开屏感。
“你这太夸张了吧?”
周景初鄙夷地投去一眼,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侧肩倚着门框,感觉眼前的钟屿山格外陌生。
钟屿山无视他的吐槽,问道:“你道歉了吗?她原谅你了吗?”
这句话噎得周景初咳嗽起来,他手握拳抵在唇边,咳完了才控诉道:“你太重色轻友了吧,我可是时刻都把咱俩友谊放在第一位。”
除了不受控的梦以外,周景初从未想过要背叛好友。
“一码归一码。对了,我今晚不回来。”
周景初忽然记起祝芙离开前说的那句“楼下等他”,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后,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俩一起?”
钟屿山忙着收拾包里的设备,头也不抬地回道:“对啊,估计得在山上过夜了。”
周景初感觉屋里的空气闷得他喘不过气来,过长的睡眠让他的感知退化,四周的一切变得悬浮而模糊,就好像——现在是第二个梦境。
盗梦空间中的那颗旋转陀螺还未停下,梦境嵌套着梦境,将他牢牢禁锢在原地。
“加我一个不算多吧?”
周景初开了口,但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掺和进去,明明继续和她保持距离就好了。
钟屿山闻言停下手上动作,抬眼望向他。
停顿了好几秒,他才回道:“当然不多,如果有机会的话,以后还得请你当伴郎,现在怎么会嫌人多呢。”
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