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僵尸吗
真正的僵尸可不是电影里的那副呆傻样,它们浑身长满白毛,指爪锋利如刀,却少有人亲眼所见。
1964年夏日,李二娃爹意外坠死,怨气冲天。
算命先生夜闯灵堂,拍打着棺木惨叫:大凶!此棺不可下葬!
村民怒骂他贪财:好人怎会尸变
算命先生掰开棺缝惊叫:快看!白毛!獠牙!
次日抬棺时,全村壮汉都抬不起漆黑棺木。
1964年,夏。东川省北部县,暴雨如天河倒灌。
李二娃的心,比这冰冷的雨水更寒。天快黑透了,家家户户亮起了昏黄的灯,唯独他下地的爹,不见踪影。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气,死死缠住了他的心脏。
找到了!这儿...这儿呐!
村长的破锣嗓子混杂着雨声传来,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在泥泞的山坡上乱晃,最终定格在一处陡峭山沟底部。
李二娃连滚带爬冲下去。浓烈的血腥味混着湿泥的土腥,直冲鼻腔。光柱汇聚处,他爹以一个扭曲怪异的姿势躺着。
李二娃爹的头颅,此刻像个被摔烂的西瓜,红白相间的糊状物溅满了身下的锄头。那双眼睛,死不瞑目,死死瞪着漆黑的天空。
众人从山崖往下望去,正好看到李二娃爹的眼睛,那双毫无生气眼白,盯得在场的众人心里直发毛。
老人的尸体很快被拉了回去,灵堂就设在李二娃家堂屋。连夜赶制的柏木棺材,架在几条破旧长凳上。
惨白的蜡烛摇曳着,将奠字和满屋白布映衬的诡异无比。
李二娃趴在棺头,撕心裂肺的哭嚎着:爹啊…我苦命的爹啊…。
你老好人一辈子,老天爷没眼…咋个就让你这么走喽啊!
悲痛笼罩着灵堂,帮忙的乡亲搬动桌椅碗盏的碰撞声、低声的絮语,掩盖着那刺入骨髓的哭声。只盼着三天守灵后,这口黑棺入土为安,尽快把这不吉利的事儿了结了。
然而,就在第三日傍晚,太阳即将落山时,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门口的人群,直直闯入了灵堂。
是村尾的老光棍,神神叨叨的王跛子!他衣衫不整,满脸冷汗,嘴唇灰白发紫,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直愣愣的盯着李二娃,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二娃!立时…立时把你爹的尸身烧了!
整个灵堂嗡的一声炸开!,爆发出震天的斥骂,几乎要把房顶都掀翻咯。
放你娘的狗屁!你个死瘸子!村里的后生黑牛冲到面前,手指几乎戳到王跛子的鼻尖。
李叔一辈子在村里,连条狗都没打过!是十里八乡公认的大善人!好人不长寿,那是老天不开眼!烧他你良心被狗吃了
就是!旁边一个老妇尖刻地帮腔,看人家李二娃现在伤透心了,你这是打蛇随棍上,想着哄他找你另外再看块地,讹钱吧
滚!马上滚!李二娃猛地站起,双目赤红,脸上泪水横流,他一把推开王跛子,那力道大得把他推得原地打转。
你再敢咒我爹一个字,老子砸了你的卦摊!平日里温和的汉子此刻怒气冲冲,像头被激怒的野牛。
二娃啊!王跛子被推得一踉跄,身子撞在一条长凳上,发出哐当的闷响。
疼痛激得他猛地扑回棺材前,声音凄厉的喊道,天地良心!老子在这村里住几十年,挣过半分昧心钱吗
他拼命的手臂,想推开李二娃,要去掀那棺盖,开!你开棺看看!开了看就什么都明白了!他那身子上头……必然已经开始长白煞毛了!獠牙……獠牙怕是已经顶破了口唇!快!晚一点儿……就真的晚了呐!
拦住他!几道怒喝声炸响。四五个壮小伙同时扑了上去,钳手的钳手,抱腰的抱腰。平日里沉默寡言、安分守己的王跛子,此刻却展现出惊人的蛮力,在众人的撕扯中疯狂挣扎,喉咙里发出低吼,拼了老命想向棺材扑去。
混乱中,不知是谁狠狠一拳捣在王跛子脸上!
他脸上的老花镜被打得飞出去,镜片啪地摔碎在地上。
断了条腿的镜框在他一只耳朵上,随着他激烈的挣扎摆动。鲜血混合鼻涕从他鼻孔流出,糊了他半边脸。
二娃……听我一句!就这一句!王跛子被众人强行拖离了灵堂,两只脚徒劳地在泥地蹬出两条印子,绝望的嘶喊在漆黑的庭院里回荡,今晚!只有今晚了啊。过了今晚子时,这村里,怕是要遭大劫啊
灵堂内,烛火不安跳动。王跛子的警告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李二娃扶着冰冷的棺木,一股寒意瞬间爬满全身。
他看着那口黑沉沉的棺材,油亮的漆面映出众人扭曲的脸,那里面装的,真的还是他那个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爹吗
第四日清晨,出殡。天色依旧阴沉。
八名村里最精壮的汉子,围住了黑漆棺材。碗口粗的老山竹抬杠架起。
嘿——起!领头的李老三大喝。
八条汉子额头青筋暴起,双脚深陷泥泞,腰背弓起,全身力气向上顶!沉重的抬杠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棺材像是被钉死在了地上,纹丝不动!
娘的,见鬼了黑牛脸上淌着汗,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更多的是恼怒,再试!老子就不信了!
嘿——起!起!起!号子声再起。
八副肩膀再次发力,脚下的烂泥被踩得汩汩冒泡。汉子们喘息如牛,汗味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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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只是微微晃了晃,便又死死咬住了门板,仿佛里面的东西,带着某种的执念,不肯离开。
昨夜王跛子满脸血迹的面孔,在每个人脑中浮现。无声的恐惧渐渐爬上众人心头。
加人!李二娃吼了一句,挤上前亲自顶住抬杠,给我顶住!无论如何,今天必须送我爹上山!
又有四个后生咬牙加入。
十来双手臂,十几副肩膀,再次发力!
起——呀!
棺材终于被抬起寸许!
就在这时——
滴答。
一滴粘稠的腥臭液体,从棺材缝渗出,啪嗒一声,滴在李二娃的解放鞋上。
李二娃低头一看。
那粘稠的粘液,很快被泥水吞噬。一阵阴风刮过,卷起纸钱碎片,扑打在汉子们汗涔涔的脸上。
走…走!李二娃再不敢看棺底,率先扛起抬杠。
十余人扛着沉重的棺材,步履艰难地开始前行。
蜿蜒的送葬队伍,钻出村落,朝着后山的小径挪动。
队伍渐远,被山坡草木吞没。留在村口的人们,不安地抬头。天上乌云翻滚,山风呜呜的刮着。
有人使劲吸了吸鼻子:
撒子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气,像是从地底深处漫上来的,悄无声息浸透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那口重得邪门的黑棺,最终还是被十多个后生抬上了南坡。所有的疑虑和恐惧,都随着那口黑棺,深深埋进了土里。
最初几日,无形的恐惧死死的攥住了众人的心脏。
人们眼神总忍不住瞟向南坡那座新坟,土包下埋的不是尸骸,而是颗炸弹。
闲谈声都压得低低的,连狗吠都比往日少了,整座村子绷得像是拉满的弓弦。可这弦绷得久了,也便一点点的松下来。
第五日,久违的阳光刺破乌云,暖烘烘晒在大伙的身上。
恐惧也被这阳光消融了。
看嘛,我就说那老神棍是裤裆里放炮——惊(精)过头了!
走走走,去瞧瞧他是不是羞得躲被窝哭鼻子!
好事者涌向村西王跛子的土坯房。
李二娃沉默地跟在后面。阳光照在头顶,他却脊背发凉,黑液滴落的景象,总会不时在脑中滑过。
王跛子家的破木门大敞着,屋内,箱子抽屉被粗暴拉开,几张泛黄符箓残片和踩烂的罗盘散落一地。
墙角破床上,只剩干草铺盖卷,连那打满补丁的黑布褥子都不见了。
哈!跑了!真跑了!黑牛叉腰大笑,这龟孙子,装神弄鬼骗人不成,自己倒先溜了,怕是去外面当叫花子,要饭去了!
哄笑声充斥着小屋,笑声里全是对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份虚假的平静,只持续到了第十五天。
几声婆娘变了调的尖叫,惊破了清晨的宁静:
我的鸡呐!一只都没了——!
我的麻鸭呢!门闩都挤坏了!
鸡圈内一片狼藉,鸡毛沾着血,泥地上有几道模糊的拖痕。
黄皮子有人猜测,语气却虚的很。
黄鼠狼偷鸡,可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那血迹…更像是生生撕扯后甩溅的!
不安顿时浮上村人心头。
两日后,更大的变故,撕碎了所有的侥幸。
村长家那条叫虎子的大黑狗,村里的活闹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天亮时,村长推开院门,一声的惨嚎响起!
院内,已成血腥屠场!
虎子壮硕的身躯被撕开!狗头歪倒,脊椎扭成麻花,断骨刺破皮膜!
腹部被剖开,心肺肚肠甩得满院都是!恶臭熏天!
院内,几个的脚印清晰可见——轮廓似人赤足,却格外宽大,脚印长而诡异!脚印处淤积着一汪污浊的粘液,正缓缓下渗,散发出浓烈的恶臭!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了南坡。
跑——!等死吗李老三媳妇哭嚎。
往哪跑!李老三脸色惨白,再看看!兴许…是山里出了啥凶的畜生!侥幸,暂时麻痹了众人。
家家户户在天黑前就闩紧门窗,挂上厚布。
老幼挤在主屋铺上,在油灯的光晕里熬着。
汗味、尿骚味、食物馊味交织。无人敢熟睡,只在极度困顿时猛地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这份脆弱的平静,在第七天的黎明,被彻底粉碎!
村东,木匠张老四家。
门框被整个撕下,抛在泥地里!另一扇碎成木碴!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内脏恶臭,从门内涌出!
第一个目击者,直接吓得瘫软在地,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
众人鼓起勇气往里看,门槛内的景象撞入眼中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堂屋、内室…目光所及,全被喷溅的血迹覆盖!地面铺满了凝结发黑的血浆,掺杂着骨肉碎块!
张老四胸腔塌陷,露出森森白骨!木匠婆子歪倒的床边,头颅不见了!
两个半大孩子的残躯,如同破娃娃散落在角落…
没有尖叫哭号。门口的人群瞬间被抽干了生气,变成面如死灰,有人裤裆渗出了湿迹。
就在这时,李老三筛糠般抖着,看向人群里那张惨白的脸——李二娃。
……坟……南坡坟,去看看…李叔的坟…是不是
人群猛地炸开!
几个胆壮的后生,爆发出濒死般的勇气,连滚带爬朝南坡冲去!
当那座本该新绿渐覆的黄土包进入视野时,无需近前,那景象已将他们钉死在原地!
坟坟墓已经不存在了!
精心垒砌的坟包,从中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由内而外掀开!
那口厚重的柏木棺材——被撕的七零八落、散落在周围。
中心,是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几缕惨白色的长毛,黏在泥壁上,在晨光下幽幽发光!
洞口深处,弥漫出刺鼻的恶臭!
李二娃噗通栽倒在地,眼睛大睁着。
跑在最前的黑牛,浑身颤抖,一股温热液体顺着裤管流下,在泥地上漫开。
他们连滚带爬地朝山下冲去,将骇人的消息带进了村庄。
那漆黑洞口深处,一种细微的声音穿透厚土,如同细小昆虫啃噬朽木,是锐器缓缓刮过硬物的声音。
冰冷,黏腻,带着永不满足的凶残恶意。
整整两天两夜。村道上再无一个活物。
家家门户关死,灶火熄灭。婴儿啼哭也被死死捂住,连狗叫都没了。
第三日,太阳勉强爬到树梢,便被大片瘴气吞噬,天色昏黄,压得人心头喘不过气。
村东那根早歪歪扭扭的木杆子上,铁皮喇叭猛地发出了刺耳的杂音。
……咳…咳!所有人,咳咳…都听着!
喇叭被电流的滋滋声干扰着。
……等死吗等那…那东西…挨家挨户…像杀鸡一样…把咱们都嚼巴了
……带上家伙!能捅能砍的…都带上!
拖上老…老小!粮食!到!到村中央粮站去!!
挤在一起!守在一起!它敢来…咱们…咱们就跟它拼啦——!!
绝望的咆哮点燃了焦烂的神经!哭嚎、尖叫、碰撞声从门窗缝隙里传出!整个村庄开始了混乱的自救!
一扇扇门被打开。一张张苍白的脸暴露在惨白的天光下。
男人攥紧农具,青筋暴突;女人背着孩子,腋下夹着糙米窝头;老人拄拐踉跄。
他们挤撞着,涌向村子中心那座石砌粮仓。
李二娃扛着一袋粮,眼睛死死盯着南坡。
早说烧了!早听王跛子一句!能这样吗全村的命都要填进去!一个哭腔响起。
闭嘴!再嚎老子先劈了你!
砰!粮仓厚重的大门被锁上!被碗口粗的柏木杠子顶死!
火塘在屋内燃起。
男人攥紧武器,守在封死的门窗后;女人搂着的老弱小孩,无声流泪。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恐惧在无声发酵。
一个守在高处窗后的后生,猛地僵在原地。
啥…啥同伴凑近问道。
灯…后生喉咙堵着,村西头牛圈的灯,自己亮了…火苗…是绿的!
一股寒气钻进每个人的毛孔!磷火!那绿火在黑暗中闪烁片刻,随即熄灭了。
仅仅过了小半炷香。
呜…呜呜……
七里的呜咽声响起!如婴孩在抽泣。
声音飘渺不定,在粮仓东墙西墙间游荡。
村长,那东西来了有人带着哭腔低呼到,仓内一阵骚动。
闭…闭嘴!闭气!村长血着眼睛,发出警告。
晚了!
那哭声骤然拔高,变成尖锐的狂笑:
嗬!嗬嗬嗬嗬嗬嗬——!!!
轰——!!
巨大的撞击声在粮仓顶部炸响!屋顶如同被万吨巨锤砸中!
噗!
一团巨大的阴影,裹挟恶臭尸气,从坍塌的屋顶砸落!
燃烧的柴火堆被气流压暗!惨烈的尖叫炸开!几个村民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那团阴影砸得血肉横飞!
那东西,站起来了。
足有两米多高!身躯庞大如小山般!浑身密布着尺余长的白毛!
狰狞的头颅上,一双眼眸,透着毫无生气的浑浊暗黄色!匕首般锋利的獠牙暴突而出!
它粗壮如的手臂随意一探、一抓——旁边一个因恐惧僵硬的男人被扯到嘴边——咔嚓!噗嗤!
肩头连同半截胸腔被那张血盆巨口活活撕咬下来!
啊啊啊——!
怪物啊!
血腥味瞬间浓烈千百倍!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男人们红着眼,嚎叫着,举起锄头、钉耙,从四面八方砸向那庞然巨物!
噗!噗!咚!
镰刀砍在厚厚的白毛上,发出闷响!镰刀卷刃!木棍断裂!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只是微微晃动,黄眼中杀机暴起!
横扫!一个刚刺中的男人连人带铁叉被巨臂挥飞,身体在空中扭成麻花,砸在石墙上!
劈抓!长满锐利指甲的巨爪当空抓下,将举着柴刀的汉子从头盖骨撕裂到前胸!脏器喷溅!
随意一脚!一个年轻后生瞬间踩进血泥地!
粮仓瞬间沦为屠宰场!血肉横飞,惨叫不绝!
李二娃被奔逃的人群推搡,脊背撞上通向二楼的楼梯!
头晕眼花间,视线扫过那正在进食凶物的脸……
那扭曲狰狞的轮廓,竟有一丝熟悉!
爹!
这个念头将他钉在原地。他瘫靠在吱呀作响的木梯旁,看着那怪物撕下村长一条胳膊塞进嘴里咀嚼。
一楼还能站立的人,正以闪电般的速度消失!
鼓起最后一丝勇气,他挣扎着跑上了二楼。
沉重的的脚步声一声…两声……越来越近!向着木梯!
它在…上楼!
李二娃瞳孔收缩,全身冻僵,连呼吸都消散了。
完了,爹…来索命了…
就在那脚步声踏上最后一级楼梯的刹那!
呼!
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巨大的力量将他拖得向后踉跄,后背撞上一个瘦硬的身躯!
闭——气!二娃……千万…千万别出声!
这声音是……王跛子!
他试图转头,余光瞥见一张侧脸——正是那个被他们痛打、消失了的王跛子!
布满血丝的眼白里是布满了惊惧!
那沉重的脚步声已接近!恶臭尸气瞬间浓郁百倍!
呼吸声…似乎就在前方不足一尺!
王跛子将李二娃拖进墙角!警告到:闭气!憋死也不能出声!
李二娃用尽毕生力气,死死闭住口鼻!肺里空气耗尽,胸膛剧痛!眼前发黑,金星乱窜!
那脚步声,停在了他们身侧!
李二娃甚至听到了妖物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它在搜索!搜索活人生气!
巨大的压力让李二娃意识滑向崩溃!
就在此刻,王跛子身体动了!脚尖抵住墙根一块的石子,向楼梯轻轻一踢。
啪嗒……
石子滚动的声音在死寂中清晰无比!
庞大白影猛地一顿!凶猛地扑进楼下那片黑暗!
电光火石间!
王跛子动了!
他拖着李二娃,冲向二楼的小窗!
他一把将瘫软的李二娃从洞口推了出去!
咚!坠地声被柴草掩盖!
几乎同时,粮仓一楼,那巨大白影,爆发出山崩地裂般的怒嚎!
咚吼嗷——!!!
王跛子紧随其后,滚落柴草堆。他顾不上粮仓内的嘶吼。
一落地便抓住李二娃,,拖着他,没命地向后山的密林冲去!
不知逃了多久。王跛子再也跑不动了,两人重重滚进一条堆满腐叶的沟里。
王跛子猛地呕出一大口黑血!盯着趴在腐叶上的李二娃,张了张嘴,只挤出几个气音:
闭住气……你……活……
话音未落,头一歪,便彻底瘫软下去。如同燃尽的油灯,只剩一缕青烟。
李二娃从窒息中恢复,胸膛剧烈起伏。
他艰难转动眼珠,看到王跛子倒伏的身躯。颤抖的手指探了探鼻息…一片冰冷。
数道浓烟从村庄的方向腾起。村子只剩一片被浓烟吞噬的废墟。再无一丝活气。
一股带着浓烈尸臭的阴风,从南坡方向袭来,风啸如亡魂哭嚎。
李二娃一个激灵,猛趴在地,脸死死埋进冰冷的腐叶里。
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