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迟叙眉心一动:“姐姐,你怎么看出来的?”
“嗤。”左梵调出手机通讯录递给他,扬起下巴,“今天有人以你们学校的名义给我打电话,不过你也知道,我没在你们学校以监护人的身份留过联系方式,所以怎么着也不该联系我。”
“我一到学校,宋长青就出现给我引路,再加上他话里表面句句在为你开脱,字里行间却在暗示你惹是生非,装得挺像一回事。”
她哼笑一声:“可惜,小狐狸的道行还是太浅。”
“姐姐这么信我?”晏迟叙眨了眨眼睛。
“当然。”左梵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信你难道信别人吗?”
晏迟叙唇角不自觉上扬。
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所以回来后,我让于洋查了这通电话的IP,发现成了空号。”
左梵大概能猜到宋长青的意图。
无非是想让她对晏迟叙失望。
“你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晏迟叙摸了摸鼻子,说:“可能我的存在,就比较招人恨吧。”
左梵:“......”
呸。
臭屁。
人的恶意来得莫名其妙,也很简单。
“在我转学过来以前,宋长青是年级第一,我来之后,他就不是了。”晏迟叙说得平静。
左梵挑眉。
那恶意真是简单而纯粹啊。
处心积虑设局。
仅仅是因为他抢了宋长青的年级第一。
表面光鲜亮丽的优等生,内里却腐烂得如此不堪。
“不过姜保国,多半和他无关。”左梵说。
晏迟叙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毕竟姜保国已经跟着他和晏秋辗转了好几个城市,连带着他欠下的那些高利贷债主,也跟狗皮膏药似的。
他和晏秋已经离婚,晏迟叙的监护权在晏秋手上,更无需承担他的债务。
前段时间有债主带着打手找上门。
被左梵一通报警就给解决了。
其实当初给晏迟叙看得有点怀疑人生:“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止。
追高利贷的谁管他有没有法律义务需要承担父亲的债务,他们只管父债子偿。
但挨打的多了。
他们也不敢再过来找麻烦。
虽然不知宋长青在其中扮演的什么角色......
“能有线索就好。”
张校长涉嫌违法犯罪,被一中撤掉了副校长的职位,他将面对的是近八年的牢狱之灾,张奇多半要在少管所里改造。
至于宋长青。
虽说张奇还算仗义,自己把一切都认下了,没有供出他。
但人做过的事,就会留下痕迹。
所以,左梵简单地整理了一份文件,似有若无地和宋源陆提了两嘴。
没过多久,宋长青请了一个星期的小长假。
在家闭门思过。
窗外的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左梵静静地望着晏迟叙。
但她,绝对不会再让他走上那条老路。
时间转瞬而过。
一直到高考前天,左梵的担忧都没出现。
仿佛那些人决定放过晏迟叙。
当晚,晏秋比晏迟叙这个当事人还着急,反复地叮嘱:“准考证别落下了,该带的东西一定要带啊。”
虽说还没找到匹配的心脏供体,但她的身体被精心照顾着,偶尔闲不住跑去经营面馆,眼下的身体状态比手术前还好上一分。
这不。
下午,还特意跑菜市场,拎回大包小包的新鲜食材,说要给晏迟叙补补,左梵和晏迟叙怎么劝都没用。
左梵是不会下厨的。
起初她尝试过炒菜,但险些闹出过火灾,遂放弃。
老老实实地点外卖。
有回被来看她的晏秋撞见了,后者当即皱起眉头:“外卖用的都是地沟油,你还在长身体呢,还要工作,怎么能吃这些没营养的食物!”
“以后就来秋姨这吃饭!秋姨给你做!”
晏秋的厨艺堪称一绝。
油焖大虾,红烧排骨,干煸鲫鱼。
样样色香味俱全。
晏秋甚至还整上了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