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后。
江祁龇牙咧嘴地对着镜子,摸了摸脸侧的挠痕,“操,都出血了。”
“左小姐,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跟过晏哥?”
左梵:“......是很冒昧了。”
“问这个做什么?”
江祁恶声恶气地道:“你不知道,刚才那疯婆娘叫沈枝月,仗着和霍家有婚约,几次三番骚扰纠缠晏哥,自诩他未来妻子。”
“不过晏哥压根看不上她,一次都没搭理过。要是你和晏哥......咳咳,看我刺激不死她。”
小学生行为。
左梵慢吞吞地说:“我对扯头花没兴趣。”
“我跟晏迟叙......”她顿了下,“就是朋友。”
“朋友?”江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回忆着过来时晏迟叙交代过他的,陷入了沉思。
左梵说得坦坦荡荡。
他不会误会了什么吧。
其实......
晏迟叙说得“陪”,就是单纯的“陪”,没有别的意思。
江祁蓦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子。
左梵:?
孩子疯了。
江祁握着酒杯仰头喝了一口:“失敬失敬。”
还好不晚。
差点整出事情来。
不过......
江祁若有所思,“晏哥居然会让你住在他家?他没带女人回过家,你是头一个。”
虽然这么说,显得有点霸总。
但事实确实如此。
他从未见过比晏迟叙还不近女色的人了,噢不,连男人也没几个。
之前他害差点以为晏迟叙对自己有意思。
因为晏迟叙没几个朋友。
他算一个。
后来晏迟叙说他神经病,还说自己早就有喜欢的人,打消了他的念头。
“我没有住的地方,他好心,暂时收留我。”左梵回答得相当官方。
“欸?那你知道晏哥喜欢的人是谁吗?”江祁眼睛一亮。
“晏哥平时瞒得可紧了,一点口风都探不出来,我真的好奇什么样的人物能让他放在心里念念不忘四年,看都不看旁人一眼。”
江祁晃着酒杯,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左梵垂眸:“......我也好奇。”
这个话匣子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
难道要现在承认。
他口里说的人就是她?
江祁没察觉到她的异样,失望地往后一靠,“也是,我都不知道,你和晏哥当朋友的时间估计还没我长,更不可能清楚了。”
话音刚落。
他的视线突然越过左梵,定格在她身后。
“说曹操曹操到,晏哥,今儿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平时不是跟老干部似的,不是应酬,这种地方都不来吗?”
左梵后背一僵,
背后蛐蛐儿人还被抓包了。
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她没回头。
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一道沉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男人一身剪裁利落的西装,宽肩窄腰,轮廓凌厉。
他缓步走近,眸色晦暗不明,在挨着左梵不到半米的位置坐下。
薄唇轻启,慢条斯理地碾过那两个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