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循声望去,只见朱标面色肃然地走了过来。
要知道,锦衣卫直属皇命,哪怕他是储君,在没有特别许可的前提下,也不可轻易调动。
而现在看到这群骄横之人,竟跪拜在一个白衣书生前,他焉能不上心?
见到朱标到来,方才求饶的锦衣卫犹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连连磕头,高声喊道:
“太子殿下!张公子不肯查案!!”
“小的只是有些抱怨,准备暂时先行退出!”
“哪料想他要以锦衣律惩治属下啊!”
“殿下,请还我公道!!”
说着说着,他已然是泣不成声,额头都磕得红肿。
而朱标与蓝玉一同走到近前,扫了眼地上跪着之人后,便将目光移向了张皓月:
“张公子,实情可是如此?”
他的语调冷静严厉。
然而张皓月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反问道:
“殿下,是要干预办案么?”
“孤只是问个清楚罢了。”
朱标立即答道:
“锦衣卫乃朝廷重要支柱,”
“作为太子,理当详察细辨!”
听完这番话,张皓月反倒冷笑了一声:
“真是重要支柱啊!”
“只怕哪天,毁了朝堂的也就是你们口中这些‘重要支柱’。”
说完这句话,他稍顿了一下,而朱标神色也愈加阴沉。
眼看张皓月并不回应,他便转头望向旁边的几个锦衣卫。
随即那些人默契地点了点头。
见此一幕。
朱标不禁苦笑了一声,旋即低声叹息一声,“张公子。”
“这一回就罢了。”
“你看如何?”
他的神情极为认真。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面对眼前的张皓月,谁也不会以为他真会因小事与朱标结怨。
然而
张皓月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摇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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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
不仅周围的锦衣卫愣住。
就连朱标也脸色瞬间变了!
而张皓月却不退半步,目光锐利地盯着朱标道:“太子殿下,我这次押上的是脑袋!”
“这些人本是受我指挥办案之人。”
“私下却向锦衣卫告密也就算了。”
“平常更屡次出言不逊,轻视于我。”
“我虽无官职,但既奉命查案,就不能含糊。”
“难不成,我这颗脑袋就比他们不值钱?”
他说这话时一脸冷然,坚决。
这些天来,锦衣卫的人一早就把消息告诉了二虎,早已让张皓月看在眼里。
他虽没说,心里自然也不舒服!
况且说是让他主导查案,结果这些人成日围着自己,语气讥讽,形同监督一般。
还动辄冷脸以对!
换作谁会甘心?
他并非圣人,既然有人让自己难受,他又岂会忍气吞声?
话音刚落,全场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朱标凝视着张皓月,此时他已经被架得无路可退,连个台阶都找不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好在此时,身后的蓝玉忽然哈哈一笑。
“好一句‘你的脑袋没他们不值钱’!”
“殿下!”
“这位少年如此磊落刚正,实属难得。”
“而且若锦衣卫有错,虽不必死罪,但也确实犯了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