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当天,我被渣男和小三当众羞辱。
他们指着我鼻子骂,说我古板无趣,这辈子都别想有男人要。
我气不过,晚上就用闺蜜给的野鸭APP,花了五万块,点了个头牌男模。
号称人间绝色,服务顶配。
门铃响了。门口的男人,肩宽腿长,帅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身禁欲气质,看人一眼都像在降温。
酒劲上头,我直接把人拽进屋。一沓钱,我直接塞进他领口,拍着他的脸,命令他:
脱,我验验货。
他瞳孔地震,满脸错愕。
我更兴奋了,直接上手去解他的扣子。
可就在这时,一个冷冰冰的男声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这女人疯了】
1
我解扣子的手停住了。
幻听被那对狗男女气的
今天是我和周哲分手的日子,也是我负责的项目被他抢走的日子。他拿着我熬了三个通宵做的方案,在投资人面前吹牛,身边的项目助理,是他刚泡上的富家千金。
两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鼻子骂:阮笙,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死板又无趣,谁跟你在一起谁倒霉。
我气得发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我约了闺蜜徐薇在我的文物修复工作室里喝酒,喝了个烂醉。
男人算个屁!老娘有钱有事业,照样活得好!我摔了酒瓶,在徐薇的怂恿下,点开了一个叫神仙局的APP,名字野鸡,其实是个给顶级富豪安排私人定制服务的高端平台。
就要这个最贵的!头牌!老娘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服务顶配!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我晃晃脑袋,甩开那道声音,手指在他胸口更放肆地乱摸。
手感真好,胸肌很结实。
对得起我这五万块。
男人身体一僵,耳朵根瞬间红了。他抓住我的手,声音冷得掉渣:
女士,请自重。
哟,还挺有性格。
我抛个媚眼,直接勾住他脖子,把他拉低。
自重我花了钱的,你得听我的。我打个酒嗝,今晚,你是我的人。
我脑子里那个声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火气。
【她把我当成什么了会所的男模搞什么!】
【保安就在门外,要不要现在就把她抓了不行……那件汉代金缕玉衣的残片还在我包里,不能出事!】
金缕玉衣
我瞟了一眼他放在门口的黑色手提箱,看起来是挺贵的。
还挺敬业,道具都备全了。
我不管,今天我就是女王。
别装了,你们这行的规矩我懂,不就是想加钱吗我从钱包里又抽出一沓红票子,塞进他手里,够不够不够我还有,老娘今天钱多。
男人看着手里的钱,那张帅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忍着火。
我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头牌我打断他,手指在他喉结上轻轻滑动,放心,我就喜欢你这种装纯的,有征服感。
脑子里的声音快炸了。
【征服感她想征服我她知不知道我是谁!】
【傅清许,冷静。你是来取修复稿的,不是来跟一个酒鬼计较的。李叔把地址给错了】
傅清许
这名字有点耳熟。
算了,想不起来。酒精让我脑子停转,只剩下冲动。
我把他推到工作台上,自己翻身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张工作台修过无数价值连城的古董,今晚,它得给我换个新用途。
他白净的脸上泛起两团红晕,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里,这会儿竟然有点水光,像被欺负惨了的小狗,可怜又勾人。
我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
别动,我按住他想推开我的手,凑到他耳边吹气,再动,给你差评,让你混不下去。
他果然不动了,身体绷得像块石头。
我满意地笑了,低头,直接亲了上去。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的声音彻底没了,只剩下一片电流声,好像烧坏了。
【她……她亲我了……】
这是我晕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心声。
2
第二天醒来,我头痛得要死。
宿醉真难受。
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发现自己和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身上还盖着毯子。
昨晚的记忆很模糊,我好像……点了个男模
还把他按在工作台上强吻了
我猛地低头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
再仔细一想,我好像亲完他……就断片了。
我气得抓了抓头发。
五万块啊!就亲了亲亏大发了!
我爬起来,想看看那位人间绝色还在不在。
工作室里没人,只有工作台上有点乱,证明昨晚不是做梦。
桌上,我塞给他的钱还在那,旁边还多了张纸条。
字迹锋利,力透纸背——酒能乱性,亦能伤身,望自重。
人走了钱没要还留纸条教训我
现在这行都这么有追求了卖艺不卖身,还兼职当老师
我撇撇嘴,算了,反正也体验过了。
我收拾了一下,换上职业套装,化了个干练的妆,抱着我准备了半年的项目书,去了国家文物基金会。
这项目是我翻身的机会,不能再出错了。
会议室里坐满大佬,气氛严肃。我这种小老板,在他们面前就是个蚂蚁。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项目负责人周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前来。今天,我们请到了项目的总顾问,也是我们文物界的泰山北斗——傅清许大师,来为我们讲解项目要求。
傅清许
这个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式盘扣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长得高,长得帅,气质清冷。
就是昨晚被我按在工作台上强吻的那个男模!
我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当场去世。
他就是傅清许!那个不到三十岁就修复了好几件国宝,被叫做文物界活佛,出了名不近女色的傅清许!
我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站上主位,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像锁定猎物一样,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
他眼神很平静,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脑子里却清晰地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点冷笑。
【呵,找到你了。】
3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死定了。我不仅把文物界的活佛当男模,还对他动手动脚,最后还强吻了他!
这要是传出去,我别想在这行混了,还得被他的粉丝用口水淹死。
傅清许开始讲话,声音好听,内容专业,在场的大佬们都听得连连点头。
可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的脑子里,全是他冷冰冰的内心独白。
【项目书做得不错,观点很大胆,有新意。是她写的】
【昨晚疯成那样,工作上倒还有点脑子。】
【嘴唇……好像有点肿。是我的错觉】
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好像……是真的。昨晚亲太用力了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一下。
【……不是错觉。】
我吓得赶紧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项目书里。
老天爷,我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能听见他心声难道是昨晚亲他一下,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功能
会议进行到一半,开始提问。
突然,傅清许点名:角落里那位,阮笙小姐,是吗
我一个激灵,像上课走神被老师抓到,猛地站起来:是,傅大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我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问题却刀刀见血:你的方案里说,针对《千里江山图》的严重翘曲,建议用‘潮湿压展法’。但这画颜料层很脆弱,你怎么保证加湿的时候,颜料不掉
这个问题一出来,不少人都等着看我笑话。这是个世界难题,搞不好就会毁了画。
连我前男友周哲,也一脸幸灾乐祸。
但我偏偏,对这个问题研究了一年。
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傅大师,您的问题很关键。我方案里有补充。我会先用高分子材料把颜料层固定住,再控制湿度,保证湿度在临界点之下。所有操作,我都有上百次的数据。
我说完,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几秒后,周老先生第一个鼓掌:精彩!这个思路太精彩了!
傅清许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赞许。
但他脑子里的声音,比他的表情要精彩得多。
【回答得不错,逻辑清晰,有数据。不是吹牛。】
【有点意思。这只小野猫,不光爪子利,脑子也好使。】
【我开始有点……欣赏她了。】
会议结束,大家都围着傅清许。
我缩在角落,准备等人走了再溜。
阮笙小姐,请留步。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身体一僵,转过身,笑得比哭还难看:傅,傅大师,您叫我
傅清许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气场很强,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
可他脑子里的声音却在开派对。
【跑你跑得掉吗】
【该怎么报答你昨晚的服务呢】
【有了。】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半个会场。
阮小姐的方案,我看过了,很有想法。你的专业能力,也证明了。
我受宠若惊:谢谢傅大师夸奖。
所以,他话锋一转,扔出一个炸弹,这个项目的首席修复师,就由你来当。
什么!
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周哲的脸瞬间绿了。
周围的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眼光看我。
这可是国家级项目!首席修复师!我一个小老板,凭什么
傅大师,这……不合适吧我资历不够……我赶紧推辞。这烫手山芋我不敢接。
我说合适,就合适。他语气平淡,但没人敢反驳。
然后,他慢悠悠补充:为了方便沟通,也为了国宝安全,项目期间,阮小姐就搬到我的私人别苑‘静心园’去工作吧,那里有最好的修复室和安保。
我脑子里的声音同步响起,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小样儿,进了我的地盘,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
救命,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活佛亲手给我挖的坑里。
而且还是我自己刨的。
4
我最终还是没能拒绝。
在一众大佬傅大师真是爱才的感叹声中,我稀里糊涂成了首席修复师,还要搬进傅清许的地盘——静心园。
回到工作室,我瘫在沙发上,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闺蜜徐薇打来电话,兴奋地尖叫:宝!我听说了!你拿下了基金会的项目!还要去傅清许大师家工作!你要起飞了啊!
我生无可恋:我可能要去见佛祖了。
说什么胡话呢
我把昨晚的事和今天的事跟她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分钟,然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阮笙!你牛逼!你竟然把活佛给亲了!你是我唯一的姐!这剧情,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别笑了!我快哭了,我现在怎么办他这明显是要报复我!
报复徐薇笑得暧昧,我怎么觉得,他是看上你了呢不然以他的地位,想让你消失不是分分钟的事把你放在身边,这叫近水楼台,懂不懂
我愣住了。是这样吗
我回想起他平静外表下,那些波涛汹涌的内心戏。好像……也不是没可能
不不不,阮笙,清醒一点!那可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傅大师!他脑子里想的肯定是,怎么折磨我,报昨晚的仇。
第二天,我硬着头皮,带着行李和视死如归的心情,来到静心园。
那是一座在市郊山脚下的中式大宅子,古色古香,环境好得像穿越了。
傅清许的管家李叔接待了我,领着我穿过长长走廊,来到一个独立的院子。
阮小姐,这里是您的住处和工作室,‘闻香小筑’。先生吩咐过,您在这里一切自由,需要什么设备和材料,我们都会提供。
我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的院子,感觉自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傅大师呢我小心问。
先生在主院书房,他让您安顿好就过去一趟,讨论方案细节。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视死如GUI地走向主院。
书房里,傅清许正坐在窗边看书,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神圣得让人不敢看。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来了
傅大师。我恭敬鞠躬。
他放下书,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我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脑子里的声音又开始了,像弹幕一样刷屏。
【离这么近,好像又能闻到她身上的味了……是梅子酒和松香的味道。很特别。】
【她今天涂了口红,豆沙色的,很配她。】
【这口红,亲起来什么味儿】
我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大师!你清醒一点!你可是活佛!你脑子里怎么能想这些!你人设崩了!
脸怎么这么红他明知故问,声音里带着笑,暖气开太足了
不……不热。我结结巴巴,可能是……有点紧张。
哦他微微弯腰,靠近我,热气喷在我耳朵上,激起一阵电流,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还是说……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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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了他知道我能听见他的心声了
5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连退好几步,后背撞在博古架上,撞得一个瓷瓶晃了晃。
傅大师,您……您别开玩笑,我哪有……我声音都在抖。
傅清许站直了,看着我吓坏了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他脑子里的声音充满了快乐。
【看她吓的,像只兔子。毛都炸起来了。】
【逗一下就脸红,真好玩。】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诈我!这个男人,看着正经,心里怎么这么黑!
我稳了稳心神,决定不能再被他带着走了。
傅大师,我们还是谈工作吧。我强行把话题拉回来,从包里拿出方案,关于修复流程,我还有几个细节想跟您确认。
好。他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这是《千里江山图》的原始数据报告,你看一下。
我接过文件,低头认真看起来。
不愧是傅清许,准备工作做得太细了,数据都精确到微米。
他站在我身边,身上好闻的沉木香飘进我鼻子里,干扰我的思路。
我努力集中精神,可脑子里的声音却像个直播间,弹幕就没停过。
【她的睫毛好长,像两把小刷子。】
【脖子很白,锁骨也好看。穿这件V领衬衫,很合适。】
【昨晚就是这双手,解开了我的扣子……力气还挺大。】
我手一抖,文件差点掉地上。
我猛地抬头瞪着他,用眼神控诉:你能不能安静点!影响我工作了!
傅清许迎上我的目光,嘴角勾了勾,眼神无辜又纯良。好像那些虎狼之词都跟他没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我是专业的,我阮笙是靠手艺吃饭的,不能被美色迷惑。
傅大师,关于颜料的成分分析,我有一个不同的看法……
我开始滔滔不绝讲我的观点,傅清许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或者提问。
他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专注的魅力,像在发光。
脑子里的声音也变得正经了。
【这个思路很巧,从分子结构入手,我之前没想过。】
【她的专业功底很扎实,不是花架子。】
【看来我没选错人。这个项目,交给她,我放心。】
听到他的肯定,我心里有点小得意。
看吧,我阮笙可不是只会喝酒调戏人的女流氓。
讨论结束,已经是午饭时间。
一起吃饭吧。傅清许说。
我当然不敢拒绝。
餐桌上,四菜一汤,很精致。
我饿坏了,埋头苦吃,完全不顾形象。
傅清许吃得很少,动作斯文,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我。
【吃得真香,像只小仓鼠,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嘴角沾到饭粒了,好想帮她擦掉。】
我动作一顿,下意识拿起餐巾擦嘴角。
别动。他说。
然后,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唇角,捻起了那粒米饭。
我浑身一僵,像被电了一下。
他的指尖有点粗糙,但又很温柔。
我能清晰地听见他脑子里海啸一样的内心活动。
【碰到了……好软。比想的还软。】
【心跳好快。傅清许,稳住,你是大师,注意风度。】
【什么大师,现在只想当禽兽。】
我:!!!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开,脸红得要滴血:我……我吃饱了!您慢用!
说完,我逃也似的跑了。
背后,传来傅清许压不住的低笑声,和他脑子里那句欠揍的话。
【真可爱。】
可爱你个大头鬼!
我一口气跑回闻香小筑,心脏还在狂跳。
这个傅清许,绝对是我的克星!再这么下去,我不是精神分裂,就是要心肌梗塞了!
6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水深火热。
白天,我要面对一个不苟言笑、要求变态的傅大师。
我方案里一个小数点错了,他让我返工;我调的颜料色差超过千分之一,他让我全倒了重来。他对我工作的要求,严到变态。
但每当我被他打击得快崩溃时,脑子里的直播间又会准时开播。
【是不是骂太重了看她眼睛都红了。】
【但现在不严,以后会出大问题。我是为她好。】
【晚上让李叔给她炖盅燕窝补补吧。】
晚上,我以为能清净一下,结果他还是会以送资料、送宵夜等各种理由,出现在我工作室。
有一次,我正在修一幅画,要用的胶水放在了工作台下面的柜子里。
他端着一碗银耳羹进来,正好看到我撅着屁股在桌子底下找东西。
他脑子里的声音瞬间炸了。
【这个姿势……】
【腰好细。曲线很漂亮。】
【裙子有点短。】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个屁!真想拍一下。】
我吓得一头撞在桌子腿上,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他快步走过来,扶起我,语气有点紧张。
没……没事。我捂着头,想哭。
他看着我,眼神很深,脑子里天人交战。
【撞疼了吗额头都红了。我给她揉揉。】
【不行,太刻意了,会吓到她。】
【有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你工作室灯光这么暗,是方便做坏事
听起来合情合理,又带着一丝调戏。
可我听见了他后面的心声。
【这样,以后就能看得更清楚了。】
我:……
谢谢你啊,真是体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星期,我快精神分裂了。一方面,我被他脑子里的虎狼之词搞得心神不宁,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该死的有魅力。
他博学、专注、温柔,偶尔还腹黑,让我……有点心动。
阮笙,你清醒一点!忘了渣男了吗你发过誓不碰感情的!
为了让自己冷静,我开始躲着他。
他叫我去主院,我就说忙。
他给我送宵夜,我就说睡了。
傅清许好像也察觉到了。
他没再像之前那样老找我,只是每天早上,我门口都会有一束花。
他脑子里的声音也变得有点……委屈。
【她为什么躲着我】
【是我哪里做错了上次骂她太重了】
【送花她也不理我,难道不喜欢明天换一种。】
【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听着他像个失恋小男生一样患得患失,我竟然有点不忍心。
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国内顶尖私人博物馆的馆长,沈嘉言。他是我大学学长,以前追过我。
阮笙你怎么在这他在院子里碰到我,很惊喜。
学长,我笑着打招呼,我在这边负责一个项目。
这么巧周哲那混蛋的事我听说了,你受委了。沈嘉言一脸心疼,那种人渣不值得。我这边正好有个更好的项目,宋代官窑修复,资金和团队都比这边强,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我正想拒绝,傅清许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他冷着脸看着我们,没说话。
但我脑子里,已经掀起了风暴。
【这男的谁啊看她的眼神不对劲。】
【还想挖我的人当着我的面挖】
【阮笙是我的!项目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那股强烈的占有欲,几乎要变成刀子飞过来。
我心里一动,一个坏主意冒了出来。
就是要让他着急!让他吃醋!
于是,我对着沈嘉言,笑得很开心:好啊,学长,我正觉得这边压力大呢。我们找个地方坐下,你跟我详细说说
我话音刚落,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十度。
傅清许脑子里的弹幕,已经从吃醋变成了杀气。
【很好,阮笙,你胆子不小。】
7
我顶着傅清许能杀人的目光,和沈嘉言有说有笑走出了静心园。
一路上,我都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像针一样扎着我。
我心里有点怕,但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
让你天天在脑子里调戏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和沈嘉言选了一家西餐厅。
他很健谈,给我介绍他的项目,条件确实很诱人。
但我却有点心不在焉,总觉得傅清许会突然冲进来,把我抓回去。
阮笙,你在想什么沈嘉言看出了我的走神。
啊没什么。我掩饰道。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傅大师吗他试探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
喜欢的人
傅清许那张脸,和他脑子里那些火热的内心戏,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我赶紧摇摇头,把这些想法甩出去。
为了让沈嘉言死心,也为了说服自己,我撒了个谎。
没有,学长,你别多想。我刚被渣男伤透了心,暂时不想谈恋爱,准备当个没感情的搞钱机器。
我说得斩钉截铁。
但我没看到,餐厅角落的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听到这句话后,悄悄转身走了。
吃完饭,沈嘉言送我回静心园。
到了门口,我跟他道别,转身往里走。
刚进院子,就看到傅清许站在屋檐下。
他站在夜色里,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都是寒气。
我心里有点虚,硬着头皮走过去。
傅大师,您还没休息
他没回答我,只是定定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绕过他进屋。
他却突然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力气却很大。
玩得开心吗他开口,声音很哑。
我听见了他脑子里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霸道,而是充满了痛苦。
【她不想谈恋爱。】
【她要当个没感情的搞钱机器。】
【所以,我之前做的那些,在她看来,都很可笑像个傻子。】
【我……没机会了吗】
那股浓浓的失落感,让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我好像……玩脱了。
傅大师,我……我想解释。
你叫他学长,叫得那么亲热。他打断我,自嘲地笑了笑,叫我,却总是傅大师。
我们之间,就只能是工作关系,对吗
他眼眶有点红,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里,全是受伤,像一只被主人扔掉的大狗,看得我心都碎了。
我心软了,脱口而出:不是的,我……
你不用说了,我懂了。他松开我的手,转身,背影看着特别孤单,你考虑一下沈馆长的提议吧,他能给你的,比我多。
早点休息吧,阮小姐。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心里五味杂陈。
我好像……真的伤到他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第一次没有了傅清许的声音。
安静得……让我有点不习惯。
8
第二天,我没在静心园看到傅清许。
管家李叔告诉我,傅先生一早就出差了,亲自护送一件文物去邻市,大概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我心里空落落的。
他这是……在躲我吗
也好,大家都冷静一下。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工作,想用忙碌麻痹自己。没有了傅清许在旁边用内心戏骚扰,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但每到晚上,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他。
想起他高冷的样子,和他脑子里那些反差萌的话。
想起他看着我时,眼睛里藏不住的温柔。
想起他最后离开时,那个受伤又孤单的背影。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阮笙,你到底在纠结什么你不是讨厌他,不是吗你甚至……有点喜欢他。
承认吧,你心动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竟然会喜欢上傅清许这个只认识了半个月的男人
可是,心动的感觉骗不了人。
我给徐薇打电话,把这几天的糟心事都跟她说了。
我就说吧!徐薇在电话那头一副我早看穿了的语气,你俩就是互相喜欢,非要在那儿作。现在好了,把人给作跑了吧
我哪知道他那么不禁逗……我有点委屈,看着那么高冷一个人。
那可是活佛,估计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你又是强吻又是玩暧昧,他那颗纯情的心哪受得了这个徐薇分析得头头是道,你啊,赶紧的,等他回来,主动点,把人拿下!
我……我怎么主动啊我有点怂。
这还用我教扑倒,壁咚,生米煮成熟饭!你第一天调戏他的勇气呢
……
我好像,真的应该主动一点。
傅清许出差的第三天晚上,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电闪雷鸣。
我正在工作室赶工,突然接到李叔的电话,语气很急。
阮小姐,不好了!先生他……出事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工具哐当掉在地上。
出什么事了!
先生回来的路上,经过山区,遇到了山体滑坡,车被困在山上了!电话也打不通,我派人过去了,但雨太大,路断了,救援队进不去!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山体滑坡……
他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敢再想下去。
李叔,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阮小姐,太危险了,您不能去!
我必须去!我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只知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那种危险的地方。
我开着车,在黑夜里狂奔。雨刮器飞快摆动,也刮不干净眼前的暴雨。我的心,也像这天气一样,乱成一团。
傅清许,你千万不能有事。
你听到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你。
9
我赶到李叔说的那个路段时,前面已经堵满了救援车。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冲下车,跑到警戒线前,抓住一个警察的手,急着问:警察同志,里面的人怎么样了救出来了吗
女士,你冷静点,我们正在救援。请你退后,别影响我们工作。
我看着眼前塌方的山体和泥石流,心沉到了底。
雨越下越大,冰冷地打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冷。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傅清许,你一定要没事。
难道是……强烈的情绪波动,能增强我们之间的连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亮了。
雨也渐渐小了。
救援队终于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人。
我冲过去,看到担架上那个浑身是泥,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的男人时,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
傅清许!
我扑到担架边,看到他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黑色手提箱,箱子没事,他自己却额头流着血,手臂上都是伤。
我握住他冰冷的手,还好,他还有呼吸。
我跟着救护车一路到了医院。
经过抢救,医生说他只是皮外伤,加上淋雨受惊,高烧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我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都虚脱地瘫坐在走廊椅子上。
傅清许被送进了VIP病房。
李叔处理完事情赶过来,看到我浑身湿透,狼狈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感激。
阮小姐,这次真是太谢谢您了。救援队说,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提供了先生可能被困的准确位置,后果不堪设想。
我应该做的。我摇头。
您快去换身干净衣服吧,别也病倒了。李叔递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
我换好衣服,回到病房。
傅清许还在昏睡,眉头紧锁,好像在做噩梦。
我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地,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看着他。没有了大师光环,他看起来,也只是一个会受伤的普通男人。
我伸出手,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一个微弱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起。
【冷……】
【阮笙……】
【别走……】
是他的心声!
我能再次听到他的心声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说明,他没事!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他好像听到了我的话,紧锁的眉头渐渐松开。
我握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滚烫,心里一片安宁。
接下来的时间,我寸步不离守着他。
给他降温,喂他喝水,听着他昏迷中断断续续的内心独白。
那些独白,像一部电影,在我脑海里放着他的过去。
我听到了他童年的孤单,少年时的努力,和他对文物近乎偏执的热爱。
也听到了……他对我,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忍不住的心动。
【这个女人,真有趣。】
【她竟然敢亲我胆子真大。】
【把她放在身边,是不是就能每天都看到她了】
【她对别人笑,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她说她不想谈恋爱……心口堵得慌。】
【如果我出事了,她会为我难过吗】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我动了这么多心思。
原来,那张冷冰冰的脸下,藏着一颗这么热的心。
我的眼眶湿了。
傅清许,你这个傻瓜。
10
傅清许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他睁开眼,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我,愣了一下。
然后,他慢慢伸出手,想摸我的脸。
我正好被他惊醒,迷迷糊糊抬起头。
四目相对。
你醒了我惊喜问,声音有点哑。
他收回手,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卡住了,总不能说我担心你,所以连夜开车过来的吧
他脑子里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不确定和期待。
【她为什么会来】
【是李叔告诉她的】
【还是说……她也有一点点担心我】
我清了清嗓子,决定说实话。
我听说你出事了,很担心,就过来了。
他瞳孔缩了一下,心跳声清晰地传来。
我听见他脑子里,像在放烟花。
【她担心我!】
【她亲口说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他明明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要装镇定,我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么他有点不自在。
没什么,我摇头,站起来,你刚醒,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点粥。
我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拉住。
别走。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
我心一软,重新坐回床边。
我不走。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他脑子里不停的内心戏,在彰显着他的不平静。
【我要不要告诉她】
【现在是好时机吗】
【可是再不说,我怕她又跑了。】
【不管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决心。
阮笙。他叫我的名字,很郑重。

我……他看着我,耳朵又红了,我喜欢你。
虽然早就从他心声里知道了答案,但亲耳听到,我的心还是狂跳起来。
我看着他紧张又期待的眼神,故意逗他: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他急了,不顾身上的伤,猛地坐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说,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喜欢你!
不是因为你亲了我,也不是因为你有趣。就是……喜欢你这个人。喜欢你的专业,喜欢你的执着,也喜欢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我知道我以前可能让你误会了,我嘴笨,不知道怎么说。我把你叫到静心园,是存了私心,我想每天都看到你。
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嫉妒得要死。
你说你不想谈恋爱,我难过得好几天睡不着。
阮笙,我不想再做什么大师,不想再做什么活佛。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他一口气说完,像个等判决的犯人,紧张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他那颗狂跳的心,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傻瓜,我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我早就知道了。
11
傅清许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脑子里的声音全是问号。
【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我表现得那么明显李叔说的】
我抬起头,看着他呆住的样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下。
因为,我能听见你的心声。
这下,傅清许脑子里的声音彻底死机了。
只剩下一片电流声,和无限循环的四个字。
【她……说什么】
我看着他石化的表情,觉得好笑又心疼。
我把我是怎么能听到他心声的事,全都告诉了他。从会所的初遇,到后来在静心园的种种。
傅清许的表情,从震惊,到错愕,再到恍然大悟,最后,变成了极度的害羞。
他那张帅脸,红得像个番茄。
所以……我脑子里想的那些……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全都听见了他声音都在抖。
嗯哼。我点头,坏笑着看他,包括但不限于,你想给我揉头,想抱我,想亲我的口红,还有……想当禽兽。
傅清许的脸,已经快烧起来了。
他一把将我拉进怀里,把头埋在我脖子里,像只鸵鸟,不肯见人。
别说了……他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太丢人了。
我抱着他,笑得浑身发抖。
原来高冷的傅大师,害羞起来是这个样子。也太可爱了。
我们俩就这么抱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情。
过了一会儿,傅清许才缓过来。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亮得吓人。
所以,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我明知故问。
做我女朋友。
那要看你表现了。我挑了挑眉,以后脑子里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他眼睛一亮,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听不清,但我脑子里,却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声。
那是一句……让我脸红心跳的虎狼之词。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却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嘴角带着得意的笑。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你学坏了!
跟你学的。他理直气壮,然后低头,吻住了我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
而是一个充满了占有和爱意的,深吻。
我回应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心意相通的吻,是这么美好。
我再也不用猜他的想法,因为他的心,已经全部向我敞开。
而我的心,也早就被他填满。
12
出院后,我和傅清许正式开始了恋爱。
《千里江山图》的修复项目还在继续,我依然住在静心园。
只是这一次,我的身份,从首席修复师,变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傅清许简直把我宠上了天。
早上,他会亲自给我做早饭,然后在工作室门口,亲我一下才让我走。
中午,他会准时出现,拉着我去吃饭,给我夹菜。
晚上,他会陪我一起工作,或者,我们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他的内心独白,也从之前的虎狼之词,变成了甜死人的情话。
【笙笙今天真好看。】
【想亲她。】
【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我每天都像泡在蜜罐里,快被齁死了。
而傅清许,也彻底放飞了。
他发现我能听见他的心声后,就开始利用这个bug疯狂撩我。
比如,我们一起参加晚宴。
他在台上发言,一本正经。
我坐在台下,却能清晰地听见他脑子里的声音。
【笙笙今天穿的礼服真美,腰好细,腿好长。】
【那个男的在看她,眼神不对,等会儿要警告他一下。】
【好想快点结束,回家抱老婆。】
我坐在下面,脸红得像猴屁股,只能拼命喝水。
再比如,我和团队开会。
他会以总顾问的名义旁听。他全程不说话,一脸高冷。
可我脑子里,却被他的心声刷了屏。
【笙笙认真工作的样子,好迷人。】
【想把她按在会议桌上亲。】
【这个方案不错,等会儿要好好奖励她。】
会议结束,我几乎是逃走的。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行走的荷尔蒙!
当然,最让我哭笑不得的,还是他那惊人的醋劲。
有一次,沈嘉言来送资料,跟我多聊了两句。
傅清许从书房出来,看到我们站在一起,脸当场就黑了。
他走过来,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对着沈嘉言,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他嘴上说:沈馆长,辛苦你跑一趟。
脑子里却在咆哮:
【这个姓沈的怎么又来了!阴魂不散!】
【离我老婆远一点!不然让你博物馆明天就关门!】
沈嘉言被他吓得一哆嗦,放下资料,灰溜溜地跑了。
我靠在傅清许怀里,笑得直不起腰。
傅清许,你幼不幼稚
不幼稚。他收紧手臂,在我耳边霸道地说,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多看一眼。
我看着他眼里的偏执和深情,心里甜得冒泡。
好吧,我承认。
我就是喜欢他这副爱我爱得要死的样子。
13
《千里江山图》的修复工作,终于圆满完成。
在成果发布会上,这幅画以最完美的样子,展现在世人面前。
全场掌声雷动。
作为首席修复师,我被请上台发言。
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第一排,那个正用温柔又骄傲的目光看我的男人,心里全是感激。
我刚要开口,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会场后方传来。
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回头看去。
只见我的前男友周哲,和他那个富家千金小三,正一脸得意地走过来。
阮笙,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周哲指着我,大声嚷嚷,《千里江山图》的修复方案,明明是我的创意,是你偷了我的方案,还靠着勾搭傅大师才上位的!
富家千金也附和道:就是!我们都有证据!她这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根本不配碰国宝!
一时间,所有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我,闪光灯疯狂闪烁,记者们交头接耳,现场一片混乱。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
傅清许却站了起来。
他一步步走上台,把我护在身后,拿起话筒,眼神冷得像冰。
周先生,他看着周哲,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场瞬间安静,你说方案是你的,那你解释一下,方案第三页第七行,关于‘高分子固色材料’的分子式,为什么和你上个月发表的一篇抄袭国外的论文里的分子式,一模一样
周哲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傅清许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说:还有,你说阮笙勾搭我没错,是我追的她。像她这样优秀、专业、有原则的修复师,我傅清许追她是我的荣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脸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至于证据,他举起手机,投屏到大屏幕上,那是一段监控录像,清清楚楚记录了周哲是如何潜入我的工作室,偷拍我的方案的。
铁证如山!
周哲和小三面如死灰,在保安的护送下,被狼狈地拖了出去。
会场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傅清许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牵起我的手,对着所有人,郑重宣布:
是的,我们在一起了。她是我傅清许,要用一生守护的人。
那一刻,我看着他,笑了。
这才是我的男人,能为我挡下所有风雨,也能给我全世界最耀眼的光。
14
一年后,我以为傅清许会像其他男人一样,准备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
但他没有。
就在静心园,我们第一次交锋的书房里。
他单膝跪地,手里捧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一个文件夹。
我疑惑地打开,瞬间惊呆了。
里面是静心园的房产证,他名下所有公司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张没有额度的黑卡。
所有文件的所有权人一栏,都签上了我的名字——阮笙。
我人是你的,我的钱,我的公司,我的房子,也都是你的。他看着我,眼神真挚又霸道,我不要你做什么首席修复师了,太累。以后,你就是静心园的女主人,是我傅清许唯一的股东。
我听着他脑子里,那一声声嫁给我,嫁给我,嫁给我的呐喊,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枚巨大的粉钻,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现在,他把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声音沙哑又性感,嫁给我,让我给你刷一辈子卡。
我用力点头,扑进他怀里。
我愿意!
我愿意,傅清许。
我愿意被你用钱砸,一辈子。
(番外)
婚后的某天,我无意中在傅清许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我好奇心大起,缠着他要钥匙。
他拗不过我,红着脸把钥匙给了我。
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然是我当初塞给他的那沓钱,和他那天穿的,被我解开扣子的衬衫。
衬衫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还用袋子小心地套着。
我惊呆了。
你……你留着这些干嘛
傅清许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凑过去,听到了他害羞的内心独白。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
【是我被老婆临幸的证据……】
【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不能丢……】
我笑得差点断气。
傅清许,你真是个活宝!
我扑过去,把他压在沙发上,重演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先生,今晚,还满意吗
他看着我,眼里燃起熟悉的火,翻身,将我反压在身下。
不满意。他咬着我的耳朵,声音沙哑,一次,怎么够
我要你,一辈子。
我看着他,笑了。
好啊。
一辈子,就一辈子。
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