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寨后的第三日，帮主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废物！都是废物！”震天的怒吼从正厅传出，紧接着便是女人的哭喊声和皮肉相撞的闷响。
我正在后院练刀，听到动静便放下刀走向正厅。还未到门口，便见三姨太捂着半边脸踉跄而出，那张原本妩媚的脸此时肿得像个包子，左眼更是青紫一片，几乎睁不开。
“小叔子！”她见到我，立刻扑了过来，哭得梨花带雨，“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
我皱眉看着她的伤势，心中涌起一阵不快。虽然对这些女人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她们毕竟是因我而受罚。
“帮主为何打你们？”我明知故问。
“还不是因为你那日的失手！”三姨太越说越激动，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帮主说我们没有伺候好你，害你在兄弟面前丢脸，所以要教训我们！小叔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姐妹们都快被打死了！”
说着，她又指向厅内，“你看看四姨太，伤得比我还重，那张脸都不成样子了！”
我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四姨太蜷缩在墙角，头发散乱，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脸颊更是高高肿起，原本清秀的五官此时扭曲变形，确实是毁了容。
“小叔子，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三姨太拉着我的袖子哀求，“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要死了！”
看着她那副凄惨模样，我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我连几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够了！”我甩开她的手，语气冰冷，“这是你们的命，怨不得别人！”
三姨太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吓得后退几步。
“滚！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转身就走，留下她一个人在原地发愣。
其实我心中也不好受，但我现在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管她们？而且，我隐约感觉到，这或许是个机会——一个让帮主放松警惕的机会。
夜深了，山寨里一片寂静。我刚要睡下，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推开门一看，竟是四姨太在院中的老槐树下系绳子。
月光下，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那张被打得不成样子的脸在阴影中更加可怖，如同厉鬼一般。
我心中一惊，连忙走过去，“你要干什么？”
四姨太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绝望，“小叔子，我活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显然是哭得太久了。
“不过是些皮肉伤，养几日就好了。”我试图劝她。
“好？”四姨太苦笑一声，用手摸着自己的脸，“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好吗？我本就是靠着这张脸才能在这山寨里活下去，现在脸毁了，帮主迟早会把我扔给那些喽啰糟蹋，与其那样，不如现在就死了干净！”
说着，她将绳套套在脖子上，踩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木凳。
“住手！”我大喝一声，想要上前阻止。
但四姨太动作很快，一脚踢开木凳，身体瞬间悬在了半空中。绳子勒紧脖颈，她的脸很快憋得发紫，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着。
我呆立当场，看着她在月光下缓缓停止挣扎，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愤怒、自责、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因我而死。虽然我告诉自己这不是我的错，但心中的愧疚却如潮水般涌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竟是帮主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过来。
“呦，这是怎么了？”帮主看到悬在树上的四姨太，不但没有丝毫悲伤，反而露出了讥讽的笑容，“这贱人倒是有骨气，知道自己没用了就自己解决。”
说着，他竟然走到尸体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四姨太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死了还要我养着你？早死早超生！”帮主骂骂咧咧地又踢了尸体几脚，“来人，把这晦气玩意儿扔到后山喂狼去！”
几个手下应声而上，准备解下绳子。
帮主这时转向我，脸上挂着那种让人作呕的笑容，“小老弟，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女人，不听话就得打，打不听话就得死。你以后有了女人，也要这样管教，不能心软！”
他拍拍我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女人就像牲口，不打不听话。你看我那几个老婆，平时一个个不是很嚣张吗？这一顿打下来，保证老实得像羊羔一样！”
我紧握双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强烈的杀意在心中翻滚，恨不得立刻拔刀将眼前这个畜生大卸八块。
但我忍住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必须继续隐忍，等待更好的机会。
“帮主教训得是。”我挤出一个笑容，声音却有些颤抖。
帮主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依然兴致勃勃地继续着他的“教学”。
“对了，既然死了一个，那我的女人就少了一个。”他摸着下巴思考，“看来得再找一个才行。”
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正好，我听说东边有个村子里有不少年轻女子，明天我们就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帮主便召集人手准备出发。
“小老弟，今天跟我们一起去见见世面！”帮主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地对我说道。
我连忙摇头，“帮主，我这点本事哪里够格跟您一起行动？还是留在山寨里看家吧。”
“哈哈，你这小子还挺谦虚！”帮主大笑，“不过男人嘛，总要学会抢女人的本事。走，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旁边几个喽啰听了，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帮主，他一个小屁孩能干什么？”
“就是，连我们的辈分都不够，怎么能参与这种大事？”
“让他在家里玩泥巴吧！”
众人的嘲笑让我脸上一阵发烧，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各位大哥说得对，我确实资历尚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