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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我枯坐了四个小时。
赵凯一直徘徊在走廊尽头，时不时朝这边张望，却不敢靠近。
当女儿被推出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冲上前去，脸上堆满虚伪的关切。
“欣欣，爸爸的好女儿，你感觉好点了吗？爸爸担心死你了。”
麻药未退的欣欣迷糊地睁开眼，在看到赵凯的瞬间，身子猛地一颤。
“你、你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只会用皮带抽我”
赵凯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伪装的慈爱瞬间碎裂。
医生不动声色地挡在病床前：“病人需要休息。”
女儿的小手突然在空中慌乱地抓握，声音带着哭腔。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住，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赵凯，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小手。
“妈妈在这里，宝贝。妈妈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
欣欣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看清是我，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妈妈别走，欣欣很乖的，妈妈你跟着我去病房好不好。”
我俯身将她连同被子一起搂进怀里：“好，妈妈寸步不离！”
“以后妈妈天天给欣欣梳辫子，送欣欣上学！”
赵凯不甘心想跟上，却被马德明带的人架走了。
吴皓将我们安置在病房，每天都会和马德明准时来汇报进展。
当离婚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欣欣耳中时，我愧疚地握住她的小手。
“宝贝，妈妈对不起你。缺席那么多年，却还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女儿摇头，眼睛里闪烁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妈妈，那个男人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父亲，是陌生人，更而是个施暴者。”
“您知道吗？去年我高烧不退时，他正带着童童在迪士尼乐园。”
她掀起病号服，露出腰间的淤青。
“每次他打完我，都会说要是你跟着你妈一起死了就好。”
“这些，才是我对他的全部记忆。”
“您在前线保家卫国，他在后方背叛家庭。这种畜生，早该进监狱了。”
病房外，刚来送文件的吴皓和马德明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欣欣转头看向他们，声音清脆。
“吴叔叔，马伯伯，请一定帮我妈妈打赢这场官司。”
吴皓和马德明郑重地点头应下，却在走廊拐角处拦住了我。
“董事长，您看看这个”，吴皓压低声音，递给我一份文件。
“赵凯那边死活不肯签字离婚，还倒打一耙。”
我翻开文件，是童童与赵凯并无血缘关系的鉴定报告。
“他伪造鉴定报告，声称和萧雅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咬牙切齿地补充，“至于虐待欣欣的指控，他反咬一口说是您为了争夺抚养权编造的谎言。”
“这王八蛋还找了媒体，说要曝光您抛夫弃女的真相！”
马德明神色凝重地补充：“您即将就任新职，这些舆论恐怕”
我抬手打断他：“这婚，我非离不可。赵凯，我也一定要送他进监狱。”
“至于任职，我可能需要重新考虑。”
“一个连女儿都保护不好的母亲，有什么资格担此重任？”
见马德明欲开口劝阻，我微微摇头。
“我会上面打报告说明情况，您别劝了。”
我转身望向病房，欣欣正艰难地伸手去够水杯，眼眶不由一红。
“这十年，我亏欠孩子太多。现在她需要我，比任何职位都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