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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容羽睫微微轻颤,眉头紧紧拧住。
他刚要开口,林安瑶忽然痛呼一声,“我好痛!清容,连我父皇母后都未曾这样对我!”
他眼眸幽深,那攥紧的拳,下一刻,忽然松开。
“假的,许清欢的娘从未给她留过什么遗物。”
“那东珠,是公主的。”
“轰的”一声!
许清欢的脑袋,像是被用力炸开。
她咬碎舌尖尝到血腥味,指甲死死抠进肉里,喉间翻涌着尖叫发泄的冲动,却又只能死咬住下唇,眼眶里满是酸意,酸的她生疼!
她早就该知道的。
谢清容,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
她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被他彻底敲碎,碾成芥子!
“既是如此,这东珠就该归还给公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你是谢太傅未过门的妻子,也要受罚!”
许清欢不肯给。
谢清容缓步走到她面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满是伤痕的手。
便强硬将东珠从她的手中取走。
转身之际,许清欢染血的双手抓在他的白色的长衫上。
“谢清容!你明明知道,那是我的!”她字字泣血,心如刀割!
可他没有转身,而是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
“我说了,这是公主的。”
东珠被放在了林安瑶的掌心之中。
她看着她得意地弯起唇角。
“来人,押她去刑部!”
许清欢被人猛地按跪在地上,膝盖发出震响。
夹板很快便套在了她的手上,双人合力,用力夹/紧的那一瞬间,她歇斯底里地痛叫出声,发起剧烈颤抖,直至浑身抽搐痉挛。
“没吃饭吗?用力!”林安瑶坐在一旁,敛眸细细品尝下人递来的茶水。
许清欢的惨叫声,她听得格外悦耳。
林安瑶走至她身边时,用仅她能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许清欢,你以为我真的稀罕你那破玩意儿吗?实话告诉你,东珠我已经让人给砸了,那粉末则是喂给了街边的畜生!”
“呵,其实那东珠倒是个好东西,只可惜,是你的”
听见她这话的许清欢,拼尽全力,目眦尽裂地去看她。
可她嗓子早已喊破,此刻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夹板之后便是仗刑。
毫无一点力气的许清欢,满身大汗地被人当众脱了裤子。
“二十板,即刻行刑!”
她被人吊在半空,头垂在下。
“一板!”
“两板!”
“三板!”
许清欢整个人昏昏沉沉。
像是在做一场很长很长的噩梦。
羞辱、恐惧令她止不住地颤抖啜泣。
梦里,好似有一双温热的大手在为她小心上药,似乎是怕她疼,一边轻轻吹着气,一边涂抹。
半晌,幽声开口道:“清欢,对不住,我会补偿你的!”
可再醒来,伤口依旧溃烂,疼痛像是有人拿着斧子,一下接一下地朝着她狠狠劈开。
四肢百骸的痛,痛到每一寸呼吸都像是再要她的命!
她就这样躺着。
直到大婚前一夜。
一道黑影忽然窜进她的房内。
“许姑娘莫怕,我是圣上派来的!”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册封您为安和公主的圣旨明日待您走后便会宣读。”
许清欢毫无血色的脸,像是半死的魂儿。
她守了整整一夜。
终于,等到了来“接”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