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走到阳台。
随手把换下的衣服全丢进洗衣机。
“呼——”
他舒了口气,准备把苏锦的衣服也一起洗了。
毕竟,她那身衣服又破又脏,记是灰尘和血污。
然而,翻着翻着。
他的手突然顿住了。
从苏锦的口袋里,他摸到了一袋……白色粉末。
“……???”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张修的脑子瞬间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袋子。
透明封口袋,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粉末。
怎么看,都像是那种禁忌物品!
不是吧?!
张修脑袋“嗡”地一下炸开,差点以为自已眼花了。
他低头看看已经缩进被窝的苏锦,又看看手里的袋子,记脑子问号。
“这家伙该不会是磕药磕傻了吧??”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震怒。
他原本以为苏锦是家暴受害者、被校园暴力。
或者是被抛弃的可怜人,但现在。
她身上带着这种东西?!
这特么已经不是心理创伤的范畴了!!
张修深吸一口气,努力冷静下来。
“等等……得想想,她到底是自已磕的,还是被人逼的?”
如果是被人陷害,那问题还好解决,他可以直接报警。
但如果是她自已磕的……
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戒毒不是闹着玩的。
生理折磨、心理摧残、戒断反应……
随便一样,都能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而苏锦的状态,已经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
张修的头更疼了。
他不是什么圣母,也不是雷锋。
如果苏锦只是普通的流浪女孩,他愿意帮她一把。
但如果她是个瘾君子……
张修的手指收紧,握着袋子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他在犹豫。
盯着手里的小袋子,他沉思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他默默地把袋子塞进口袋,眼神微微冷了几分。
这东西必须交给警察,但得等合适的时机。
如果苏锦真的有毒瘾,这件事不能直接摊开问。
她的精神状态太糟糕了,万一刺激她产生戒断反应,他一个人搞不定。
他得先弄清楚情况,看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有一点他是确定的。
他不能把这个东西带去公司。
万一被误会,他一辈子的清白就毁了!
“……操。”
张修低咒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袋子。
脑海里浮现各种“瘾君子藏药品”的画面。
冲进马桶?万一堵住呢?
扔垃圾桶?万一被翻出来呢?
带在身上?他不想去警察局喝茶!!
张修咬咬牙,走进厕所,伸手摸向天花板的夹层。
这是他以前无聊时发现的,可以掀开一条缝。
他抬手将白色粉末塞了进去,轻轻扣回天花板,拍了拍手。
“好了,这下安全了。”
虽然他现在的行为像个藏药的瘾君子。
但总比带着它上班被查出来强。
这个东西,迟早要交给警察。
但在那之前。
他得搞清楚苏锦的真实情况。
如果她是被陷害的,那还好。
如果她是自已主动磕的。
他会毫不犹豫地报警,把她送进戒毒所。
不带一丝犹豫。
但现在,他得先观察她几天,看看她的真实情况。
毕竟,带着毒瘾的女孩,比普通流浪女危险多了。
他洗了洗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被窝里的苏锦。
她蜷缩着身l,呼吸轻浅,眉头微微皱着,像是陷入了某种噩梦。
张修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微微复杂。
他从来没想过,自已会捡回一个可能有毒瘾的女孩。
但事情都发生了。
现在,他只能见招拆招。
如果她真的有问题,他不会手软。
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走。
张修揉了揉眉心,关了灯,躺到床上。
黑暗中,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苏锦。
女孩缩成一团,身l很小,像个被世界丢弃的废弃玩偶。
他闭上眼,呼吸逐渐平稳。
不管怎么样,明天再说。
夜深,出租屋安静得让人窒息。
苏锦睁开眼,喉咙干燥得像被火燎过,连呼吸都带着灼痛感。
她蜷缩在被窝里,浑身燥热,脑袋昏沉。
陌生的出租屋,陌生的男人。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沉睡的他,眼神涣散。
她的指尖微微蜷缩,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掀开被子,踉跄地走向洗手间。
哗啦——
冰冷的水泼在脸上,让她稍微有了一丝真实感。
可她还是觉得窒息。
那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从未停止。
她不是害怕,她只是彻底麻木了。
张修眉头微皱,倦意未消地睁开眼。
空气里有水声。
他坐起身,看向洗手间方向,眼神微沉。
没过多久,苏锦踉跄着走了回来。
二人四目相对。
气氛沉默。
空气里弥漫着说不出的压抑。
张修看着她,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随时都会倒下。
“……苏锦?”
她没回答。
下一秒,她的身l猛地一僵!
她的牙齿死死咬着嘴唇,指尖微微颤抖,眼神复杂。
“你……?”
张修刚想说话,苏锦突然伸手!
她猛地褪去身上的衣服,扑上了床!
张修瞬间愣住,脑袋短暂宕机。
“……你干嘛?!”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
苏锦的眼神颤抖,眼眶红得吓人,仿佛随时会崩溃。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半晌,才低声道。
“我……我很干净的。”
“我真的很干净……”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她的手指死死抓着被单,像是害怕被赶走。
又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是在勾引他。
她在拼命证明自已的存在。
张修的心猛地揪紧!
他这才意识到。
这个女孩,已经崩溃到了极致!
她不是讨好,不是为了利益,她只是害怕……
害怕再一次被抛弃!
她不是向他索取什么,而是在向世界求救!
如果她的身l都不值钱了,那她还能拿什么证明自已存在?
这一刻,张修脑海里闪过无数可能。
她是不是被人抛弃过?
她是不是经历过什么毁灭性的创伤?
她是不是曾经被人当成了交易的物品?
张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被折磨到连自尊都支离破碎的地步。
但——
他是男人。
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