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很久。
很久。
久到苏锦以为，自已又一次被抛弃了。
她的指尖越来越紧，整个人微微颤抖，甚至……有了一丝绝望。
张修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分，抬手拉过柜子里的一个小盒子。
他半眯着眼，语气淡淡：“你……有病吗？”
苏锦怔住！
下一秒，她死死咬住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没有。”她的声音很轻，很沙哑。
张修没信她，直接撕开试纸，递过去。
“自已测。”
苏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地接过。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戳破指尖，滴下一滴血。
张修深吸一口气，指尖捏着试纸，眉头微微皱起。
空气寂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她没有病，她很干净。
可她的心呢？
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他抬眼，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
苏锦看着他，突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像是在自嘲。
“现在，你放心了吗？”
她的声音低得像一缕飘散的烟。
张修没说话。
很久很久之后。
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低头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克制。
“如果你还想证明自已……我会接受。”
“但别后悔。”
很快，房间里只剩下喘息声和凌乱的气息……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
空气里，还有一丝旖旎的气息。
张修靠在床头，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目光沉沉地看着天花板。
他低头，看了眼床单上的猩红，眉头微微皱起。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是矫情的人，也不是什么伪君子。
但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毕竟，苏锦的精神状态……实在太差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指尖捏着那根没点燃的烟，眼神莫名复杂。
“妈的。”
“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本来是想救人，但现在看来，他好像……让了一些不太“正人君子”的事？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有点说不出的烦躁。
他抬手，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既然脱了裤子，就负责吧。”
张修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房间，掏出手机。
扫了扫苏锦的微信二维码，直接加了好友。
“有事给我发消息。”
“饿了点外卖。”
“不要乱跑。”
他的语气很随意，就像是交代一个小朋友。
苏锦捏着手机，迟疑了几秒，木讷地点了点头。
她的动作机械，眼神呆滞，像是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张修皱眉看了她一眼，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但他没再多说什么，推门离开。
临走前，他已经将房间内所有尖锐物品藏起来了。
甚至连桌角都用泡沫胶包上了。
这样一来，她一个人在家待一天，应该不会出事。
张修回来的时侯，手里拎着一碗拌粉。
推门的一瞬间，他脚步微顿。
苏锦蜷缩在床上，像是一天没动过。
她抱着被子，整个人发着抖，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张修眉头微皱。
“你中午没吃东西？”
苏锦的身l猛地一颤！
她的手指收紧，声音极轻：“……我，没有钱。”
张修沉默了。
这个时代，手机里怎么可能一点钱都没有？
哪怕是落魄到街头的人，微信、支付宝里多少都会剩点余额。
可她居然真的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张修揉了揉眉心，语气缓了一些。
“那你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苏锦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躲闪，随后身l缩得更紧了。
“……我，怕打扰你。”
张修长叹了一口气。
这女孩的心理问题，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她不仅仅是缺钱、缺食物，更重要的是。
她已经对人与人的正常交流产生了某种恐惧。
害怕被拒绝，害怕被厌恶，害怕被抛弃。
哪怕饿了一天，她也不敢主动联系他。
张修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头疼。
“……行吧，先吃东西。”
他把拌粉放在桌上，转身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苏锦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粉，像是饿了很久。
她吃得很快，甚至有些急，嘴角沾上了一点辣油。
张修靠在墙边，眯着眼看着她。
这不对劲。
她的胃，应该已经缩小了。
长时间营养不良的人，哪怕再饿，也不会吃得这么快。
她现在的状态，说明她其实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张修没说话，目光环视了一下房间。
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他眯起眼睛，心里瞬间有了猜测。
如果他没猜错，苏锦白天的时侯，应该是犯瘾了。
但她的身上没有抓痕，说明她的症状并不算严重。
如果是重度瘾君子，早就已经痛得死去活来了。
甚至会抓破自已的皮肤，拼命找“解脱”的方式。
可苏锦……
她只是有些焦躁不安，却没有出现真正的戒断反应。
那么，她极有可能只是初尝？
张修眼神微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锦。
她身上没有典型的毒瘾症状。
反而更像是心理创伤导致的应激反应。
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她……很有可能根本就没碰过真正的x品。
如果她真的是瘾君子，她根本不可能撑到现在。
光是戒断反应就能让她翻天覆地。
更何况她根本没有钱。
张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走进洗手间。
他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的夹层，抬手一摸。
把那袋藏起来的白色粉末取了下来。
盯着它看了几秒，唇角微微上扬。
“这玩意……八成是假的。”
问题，找到了。
z国的禁毒政策极其严格，黑市里真正的货色几乎不可能流通。
张修之前太过谨慎，以为苏锦真的有瘾。
但现在看来。
这袋粉末，多半是某种蒙人的假货。
甚至可能只是普通的面粉、维生素粉之类的东西。
毕竟，谁会无缘无故把真正的x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女孩？
黑市交易里，没有价值的人，连被利用的资格都没有。
张修冷笑了一声，随手撕开袋子。
将粉末倒进马桶，一把按下冲水键。
哗啦——
粉末彻底消失。
“这下……总算安心了。”
如果是假的，那苏锦最多只是心理上有瘾，而不是生理上。
她需要的不是戒毒所，而是心理治疗。
张修转头，看向房间里那个缩在椅子上吃拌粉的女孩，眉头微微皱起。
心理问题的治愈，比戒毒更难。
但无论如何。
既然他已经睡了她，就得负责。
他不是个圣人，但也不是个让甩手掌柜的混蛋。
“算了，既然脱了裤子，就负责吧。”
他靠在墙上，眯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