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逼我和亲?转身嫁他弟凤临天下 > 第3章  君要臣死,可臣不想死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赵茗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痛散布开来,她险些没承受住赵蘅的力道,后退了一步。
赵蘅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茗。
“皇姐,你竟然敢打我!父皇和母妃都未曾打过我,你怎么敢......”赵茗捂住半边渐渐红肿的脸,哆哆嗦嗦开口:“玄枫哥哥,你看她,这般粗暴,若是嫁进了侯府还不知道怎么对你呢!”
卫玄枫瞳眸一缩,他也没想到赵蘅连赵茗也敢打,她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宁安公主啊!
赵蘅一个被送去边境整日只会舞刀弄枪的棋子怎么配!
眼看着心上人眼泪汪汪地捂着半边脸,卫玄枫心头的怒意压不住了:“阿蘅!你太过分了!”
赵蘅心中腹诽,究竟是谁过分了?
她就该像上一世一样,一剑把卫玄枫杀了。
一个将门世家的嫡子,十六岁被赐下婚约,却在未婚妻北上征战的四年里和她的妹妹私通,在她凯旋之夜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毁她清白,妄想以此毁掉婚约另娶,救他的意中人与水火。
看着眼前的一丘之貉,赵蘅声音冷硬:“本宫这个妹妹从小骄纵惯了,在外边不懂规矩,我这个做姐姐的教教她怎么了?”
赵茗捂着脸,一股心酸涌上鼻尖,声音都带着颤抖:“玄枫哥哥,我没做错。我就想看看那床榻怎么了嘛,是姐姐不分黑白就动手打我。”
卫玄枫从未见过这般冷漠的赵蘅,四年不见,他只觉得她是越发的飞扬跋扈了。
“你既不肯让我搜,也不肯让茗茗看,现下还动手打她,你若是不跟茗茗道歉,休怪我到陛下面前参你违抗皇命!”
这一巴掌打在赵茗脸上,却疼在他心里,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
他提起胆子站在赵茗身边,把她整个人护得死死的。
“违抗皇命?”赵蘅压制着心头翻滚的杀意,犀利的眼神透过卫玄枫,直勾勾瞪着赵茗,“不如我们一起进宫问问父皇,什么是皇命。”
她这句话说完,门外响起鳞甲铿锵摩挲声,为首的人一副玄色男装,肤色是偏深的蜜色,带着常年风吹日晒的痕迹。
那人一开口却是女子的声音:“大公主殿下,紫鸢护驾来迟,请长公主恕罪。”
来的人正是赵蘅的近卫紫鸢。
她带着玄甲军把整个烟云楼又围了一层,一小列队伍顷刻间又把这间小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来得正好。随本宫一起带人护送宁安公主回宫。”
赵蘅眼底浮起一阵欣喜,有紫鸢在,有玄甲军在,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赵茗拉住卫玄枫不愿意松手,硬是把人也带进自己的马车里,“玄枫哥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怎么会没搜出人来?”
卫玄枫拍拍她的手背,“茗茗你放心,不管怎么说赵蘅人就在青楼里,哪怕没搜到人,我们也可以在陛下面前参她荒淫无道,有损皇家颜面,定是会让我与她退婚的。”
“只有与她退了婚,你才能够光明正大地娶我过门。如若不然......”赵茗掩面拭去眼角浮起的泪花,“我就要去北秦和亲了。北秦荒凉,听说那些皇子荒诞不经,各个府邸上都姬妾成群,日夜笙歌,这让我可怎么活呀!”
卫玄枫咬紧牙关,“茗茗,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远嫁北秦!要去也是赵蘅那个挨千刀的去!”
从小到大,赵蘅什么都压他一头,比枪法他比不过,比射箭也没她的准头,甚至连骑马都跑不赢她,每次赵蘅赢了他便欢喜得很。
人人都以为他们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只有他知道是赵蘅对他一味痴恋,才让陛下在赵蘅及笄礼上下旨赐婚。
可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茗茗,他曾经想过大不了跪在陛下面前三天三夜,让他改娶宁安公主。
可赵蘅在北疆的四年,战功赫赫,他的父亲忠义侯为了赵蘅手中的八部玄甲军,死不愿意他退婚,为此事还把他打了一顿。
直到北秦和亲的文书飞来,他发现陛下也舍不得赵茗远嫁北秦。
于是冒死出此下策......
此事是陛下默许的,就算闹到圣上面前,他亦不惧!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养心殿。近日冬日湿冷,安仁帝渐感龙体欠安,此时坐在案前批阅公文,着了薰貂皮依旧觉得寒凉,多披了一件玄色大氅,手边亦贴着暖炉。
众人上前行礼,安仁帝抬眸看见赵蘅好好地站在那里,手中握住的笔顿住了。
他想象中的场景应是赵蘅被兴武卫押着,一副还未清醒的样子跪在地上求他......
卫玄枫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是失手了。
“这般兴师动众,何事?”安仁帝放下手中的笔,看向赵蘅,“宁疆,今夜刚饮了酒,为何不回府休息?你才刚回来,莫要太操劳了。”
“儿臣有要事要报。”赵蘅往前一步,躬身行礼。
今日庆功宴上,她未曾多吃,若不是父皇御赐的梨花酿,她又如何会中柔骨香?
父皇显然是知道的,此刻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也不知道是出于不安还是真心疼她,将御前食盒里一蛊松茸炖鸡汤端起来,起身递给赵蘅。
“御膳房刚刚端上来的,朕还没喝过,刚好你就来了。”他眼中满是疼爱,“北疆四年,你都瘦了。要多补一补。”
赵蘅躬身接过汤,汤还是温热的,她毫不犹豫地饮下一口,“多谢父皇体恤。”
哪怕这碗汤有剧毒,她也要喝下去。
前世的一些事,她也是后来经历过才想明白的。
若不是有父皇的默许,她人在宫中夜饮,怎会出现在烟云楼中?赵茗和卫玄枫又怎会恰巧去查北秦细作?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父皇让她丢失女子最珍贵的名节,被卫家退婚,一定还藏着别的筹谋。
见她饮又饮下几口,安仁帝却是欣慰:“今夜是怎么了?这般热闹。”说话间,他看向一旁的赵茗。
赵茗带着娇弱的声音,拉着安仁帝的衣角:“父皇,儿臣刚刚和玄枫哥哥追北秦细作,眼看那细作跑进烟云楼里,没想到进去就看见皇姐也在那里。也不知道大晚上的,为何皇姐要去烟花柳巷中。”
她又顿了顿道:“烟云楼这等腌臜地方,皇姐身为公主怎么好去呢?我只不过多说了两句,皇姐竟然打了我。”
赵茗哭哭啼啼,双眼红红的,捂着红肿的右脸,目光中全是说不尽的委屈。
“宁疆,你这是干什么!”安仁帝面色阴沉,怒意之下是帝王的威严,“堂堂南乐国公主竟女扮男装流连花柳巷成何体统!”
他又看向赵茗的脸,怒意更盛,“你妹妹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为的也是你好,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赵蘅面不改色,心中只觉得可笑,赵茗只要一开口,她就仿佛不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只是一颗还算好用的棋子。
忽地,赵茗扯住她衣角的血迹,惊叹一声:“哎呀,皇姐的衣衫怎么会有血?莫不是和烟云楼的小倌......失了......”
清白两个字她不用说出口,只要用手把嘴捂住,然后瞪着大眼同情地看着赵蘅,相信父皇也一定会追究下去。
卫玄枫早就发现赵蘅衣上的血迹,此前在马车中已和赵茗商议好。到时候以此为借口,说赵蘅出现在烟云楼时衣衫不整,似失了贞洁。
到时候再找个小倌顶上与大公主私通的罪名便是了。
此时,他故作玄虚,“臣带兴武卫找到大公主时,公主的确衣冠不整,看似虚弱无力地躺在卧榻上。”
安仁帝眉心拧成一个结,语气严肃,看向卫玄枫,“事关女子名节,不得胡言。”
这是要用两张嘴做实她失去清白么?
赵蘅淡淡饮了一口手中的鸡汤,想着赵茗是惯会冤枉人的,“父皇,儿臣的确是去了烟云楼,也的确因醉酒睡在包间卧榻上,但儿臣并未失了清白。”
“哦?”安仁帝眼底透出一股惊奇,他虽知卫玄枫一定留有后手,但也想听听赵蘅是如何自辩的。
赵蘅抬眸带着笃定看向安仁帝,“儿臣是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