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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对他发泄我心中的不满。
陈浪也怔住了,沉默半晌,才匆匆丢下一句。
知道了,以后每个月再多给你一千块,你赶紧回家,别让爸妈着急,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前,我听见那边有隐约的女声传来。
言哥,你看这个包好不好看,才三十万。
我攥着手机,心底悲凉。
陈浪可以给他的女人花三十万买包,却连两千块的生活费都要跟我讨价还价。
真是太可笑了。
我收拾好情绪,买了车票回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见婆婆跟邻居大婶吐苦水:我这个儿媳妇心也是野得很,天天往外跑,就把我和老头子扔家里不管,没得良心哦!
我直接推门进去。
邻居见我回来,面色尴尬:那什么,我家还有活没干完,就先走了啊。
待人离开,婆婆斜睨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哟,终于回来了,不是背着我儿子去外面找什么男人了吧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我一改往日闷葫芦的性格,淡淡道:妈你如果非要往你儿子头上戴帽子,那我也没办法。
婆婆从前明里暗里给我泼脏水挤兑我,我从没还口过。
受了这么多年的气,我不想再忍了。
婆婆面色一变,狠狠拍了下桌子,不敢置信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公公被吵醒了,气冲冲地吼道:叫魂啊叫!
婆婆的气焰立马灭了下去。
我拖着东西转身回房,也不管身后婆婆恶狠狠的眼神。
说是房间,其实是原本的柴火间改的,只不过多加了张床。
陈浪离家后,婆婆嫌弃公公睡觉打呼噜,就强占了原本我跟陈浪的婚房。
柴火间不透气,粉尘多,我搬进来不久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我也跟陈浪诉过苦,他却说:不就是一间屋子嘛,妈想住就让她住呗,老年人年纪大了,你总不能让她去睡柴房吧
我没办法,只能搬进来住,而这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我呆坐在床上。
看着狭窄简陋的屋子,又想起陈浪和他女人住的小区。
我没看见里面的样子,但光从外面来看,独立的小别墅,门口还有小花园和喷泉,连进出人员都有严格管控。
手机叮咚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发现是陈浪转过来的一千块钱。
我点了收取,然后将其全部转存到另一张单独的银行卡里。
我不想再做那个冤种了。
陈浪欠我的,我都要拿回来。
还没到饭点,公公婆婆就嚷嚷着喊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