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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小晚一直没结婚。
每天拼命工作,身体变得很消瘦。
我看着心疼。
她知道医药费的事后,什么也没多问,给了我一张卡,让我以后不用再操心。
我不想再拖累她,推脱着不要。
她将卡塞进我的口袋,双手轻轻捧住我的脸。
郑重地说:妈,我努力赚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给我爱的人花啊。
我爱我自己,我更爱你,妈妈。
说完,她俯身亲吻我的额头,将我抱进怀里,我才发现,女儿已经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依偎在她的肩膀,忍不住抽泣。
后半辈子有女儿,我想就没白活。
住了三天,我不愿再让她麻烦。便说自己住不惯这里,想要回家。
她尊重我的意见,坚持亲自送我回去。
一进家门。
没有想象的脏乱差,周文山正在品茶,看来没有我,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我和小晚进门,他全当没看见。
小晚神情淡淡的打招呼:爸。
周文山冷哼一声。
他对女儿始终很冷淡,我只当他像他母亲,重男轻女。
这时,我的房间突然走出来一个陌生女人,后面跟着个小女孩。
女人看起来不到40岁,手上拿着我唯一的手镯。那是没结婚前,周文山第一次发工资送给我的。
女儿上前一步将手镯夺下,狠狠瞪着她:你谁啊谁让你进我妈房间的。
女孩见东西被抢,立马撒泼:你滚!那是叔叔给我们的!
女人像是被吓到,拉着孩子眼眶红红的看向周文山:周大哥,我、我......
周文山脸一沉,起身将女人和小孩护在身后,真是滑稽可笑。
对着小晚骂道:你一回家耍什么威风!这是我请的保姆小陈,你妈不回来就住她屋里。
原来我不在的这几天,他已经请了保姆,没了我,他可以花钱再找个保姆。
他有找保姆的钱,却不愿意给我看病。
你说什么!凭什么让保姆住我妈的房间!你让我妈住哪里!小晚有些难以置信。
周文山皱着眉头:谁知道你妈发什么疯,那你妈暂时住客房吧。
小晚眼眶发热,死死盯着他:我妈给你当牛做马,你有钱找保姆,没钱管我妈的死活!你到底是不是人!
也许是一家之主的威严被挑战,周文山瞬间被激怒,甩手就要给小晚一巴掌。
我上前去拦。
啪!
嘴角泛起湿气,一巴掌重重抽在我的脸上。
镯子也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就像我支离破碎的下半生。
可能,我真的该离开了。
周文山愣住,不可思议的看自己的右手。
妈!小晚挣脱他,将我护在怀中。
女人见状拿纸擦拭我嘴角的湿气,反而抹的到处都是,我的样子十分狼狈。
我看见她眼底的挑衅和得意,抬手用力将她推开。她像是没站稳,跌倒在地。
周文山反应过来,冲过去将她护在怀里。朝着我们拔高声音:你闹够没有!小陈是我请来的,孤儿寡母的,我看你们谁敢欺负她!
你和这个小畜生不想待在这就滚!
说完,低头安抚怀里的人,女人瑟缩在他怀中,目光狡黠。
这一刻,我和小晚仿佛才是外人。
我突然觉得累了。
周文山,我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