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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原来这么简单。
周文山难以置信,一只手指着我不住发抖:你、你说什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的眼神空洞片刻,随之怒吼。
这么大年纪,你知不知道廉耻!你是不是知道他快要回来了凭什么,凭什么这几十年只有我活在痛苦中。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临死前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摆脱这个让我痛苦半辈子的男人。
我也想挺直弯驼的脊背。
有他在的每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小晚握紧了我的双手,我朝她扯出微笑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转而看向周文山。
眼泪无意间流下来,哭着哭着我笑了。
我沈舒华这辈子,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从今往后,你,我不伺候了。
说完,我自顾自的回到我之前的房间。
角落的破纸箱里,随意堆放着我的东西,我将几件衣服和吃的药全部打包。
周晚看着躲在周文山身后的女孩,思索记忆中何时和爸爸这般亲密。
却是没有。
从小到大,她性子敏.感,清楚爸爸和奶奶对她和弟弟的差别不一样。
直到有一次他喝醉回来,指着她咒骂野种,才明白不一样在哪里。
那时,她还在上小学。
有时她甚至怀疑,自己可能真的不是他亲生的,但她相信妈妈的为人。
这些话她一直没有和妈妈说,她不想再让妈妈伤心,就像妈妈再解释,爸爸也不会听。
周文山听见里面的动静,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将矛头对向周晚。
周晚,今天你要是带着你妈走了,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周晚冷冷的看着他:求之不得。
我收拾好东西出来,拉着小晚就走。
周文山瞬间慌了神,又嘴硬道:
你们要造反!行,走,都走!到时候别灰溜溜的求着回来!
走出家门,身后依旧有咒骂声传出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都是自由。
那一小小的房子,困了我大半生。
我充满歉意的看向小晚:苦了你带着妈这个拖油瓶。
她摇摇头:妈妈是妈妈,从来不是拖油瓶。
我们相视一笑,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