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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山这几天每天都在病房守着我。
我们的位置转换,又像是回到了结婚前那阵,只是我的心不在起波澜。
他一会端茶递水,一会嘘寒问暖。
望着我疼痛挣扎的表情,恨不得代替我躺在那。
我让他滚出去,我不想他看见我狼狈的样子。
这一次他听了我的话,乖乖的走了出去。
今天虽然身体很痛,但我格外清醒,我预感这是回光返照。
我唤小晚过来,把包里的那张银行卡递给她,仔细叮嘱:里面有100万,50万是留给你的嫁妆,不要告诉别人。
还有50万,你要用就留着,用不到......你就捐给尿毒症患者吧。
小晚现在不缺钱,把钱都给她,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怕口说无凭,我强撑着身体写下一份遗嘱。
小晚看见遗嘱两个字,一滴泪砸在我的手背。
我和她说,我想吃烤红薯,好久没吃过了,让她去给我买一个。
将她支走后,我剧烈咳嗽,嘴里冒出了黄水,在床上剧烈挣扎。
我不想女儿看见我死前的可怖模样。
好痛,为什么这么痛。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痛。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变得模糊,眼皮沉重,怎么也睁不开。
我好像看见两个人在前方等着我。
不是儿子女儿,也不是周文山。
是我的爸爸妈妈。
妈妈手里拿着织布厂新裁的布,给我做了件布拉吉。
我一路小跑冲向母亲的怀抱,想告诉她,我这一路走得好累。
好累,怎么那么累。
嘴巴里突然甜甜的,我笑出了声,那一定是爸爸给我烤的蜜薯。
好甜,怎么那么甜。
我想,我该休息一会了。
只是耳边吵吵的,有哭声和说话声。
我不是说,不喜欢吵吵嚷嚷的吗小晚怎么不听话。
小晚是谁
我好累,我真的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