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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走到半路,心突然一刺痛,整个人慌张起来。
她将红薯买好后,带着哭腔,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弟弟,便急匆匆的往医院赶。
等回到病房,母亲的手已经冰凉,只有心口还有些微热。
她将母亲嘴角的液体擦干净,一边哭一边将红薯递进她嘴里,只是母亲再也张不开嘴。
身下床单凌乱的褶皱,她无法想象母亲走时有多痛,母亲是不想她难过。
姐姐的电话像是一声惊雷。
周伟楞在原地,不敢置信所听见的。
直到他赶去医院,看见母亲没有血色的脸,从无此刻般,安静的躺在那。
他晃了晃母亲的胳膊,却怎么也唤不醒。
这才意识到,他没有妈妈了。
周文山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听妻子的话,却是永别。
他还没来得及向妻子解释,他为什么变了。
不,他一直没变。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红着眼眶,嘴巴里像是堵了棉花,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相信。
妻子一定是假装的。
他上前抱着妻子的身体晃悠,想把她叫醒:舒华,别睡了,快醒醒。
女儿狠狠将他推倒在地,他的泪珠顺势砸在地板上。
不对,他该信的,妻子从来不骗他。
都怪他,都怪他。
他再也没有了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