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妖界......比你想象的更残酷。」他声音艰涩,「弱肉强食,没有道理可讲。」
「我知道。」
「我见过太多同类为了力量,不择手段。」
「嗯。」
「我也曾......为了活下去,做过不想做的事。」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我伸出手,轻轻握住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
「裴叙白,」我看着他,「你们妖界讲生存,我们人间,也未必都是净土。」
「我爹从小就逼我练功,说温家世代都是捉妖师,这是我的宿命。」
「可我,也想过普通女孩的生活,平淡安稳。」
我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带着一丝苦涩。
「那样的生活,我可能......给不了你。」他眼神黯了黯。
「谁说的」我挑眉,「大不了,我不当这狗屁捉妖师了！」
「乔乔！」他猛地抬头,眼底满是震惊。
「怎么怕我赖上你」我故意逗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更紧地回握住我的手。
「我若不是妖......若我只是个普通人......」他喃喃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向往。
「你就是你。」我打断他,语气坚定,「你是裴叙白,这就够了。」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双蛇瞳像一汪深潭,要把我吸进去。
「为了我,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是他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挺直了背脊。
「我温乔,或许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但我分得清善恶,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凑得更近,几乎与他鼻尖相抵。
「裴叙白,我喜欢你。」
「不管你是人是妖,我都喜欢你。」
「我要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拦着我！」
他眼圈倏地红了,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竹林里,只剩下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还有我们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滚烫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