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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发出基因病特效药这天,我收到了女儿签署的器官捐献协议。
可她重病卧床,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我连夜飞回国内,却发现三个养子正围着我的徒弟献殷勤。
看到我时,他们七嘴八舌解释道：
妈,反正念念的病已经晚期没得治了,能为医学做出贡献也是一种福气。
您放心,以后还有婉清能继承您的衣钵,我们一定会好好辅佐她的。
病床上,女儿的手指微微颤动,泪水无声滑落。
看着吊瓶里过量的镇定剂,我目眦尽裂。
三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决定我女儿的生死
简直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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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扯下女儿手背上的输液管,药水溅了一地。
大儿子林承见状赶忙冲上来想要拦住我：
妈！您这是干嘛镇定剂是为了减轻妹妹的痛苦,又不是什么毒药！
减轻痛苦我冷笑一声,抬手指向吊瓶,这么大的剂量,你们是想让她永远睡过去吗
女儿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我很清楚,若是再晚一步,她可能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二儿子陈墨站在一旁,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妈,您先别激动,我们也都是为了念念好啊...
闭嘴！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们趁我不在,擅自替她决定捐献器官,现在又给她打过量镇静剂差点害死她,这就是你们的好！
闻言,三儿子周予安皱了皱眉,语气委屈：
妈,您怎么能这么想我们这段时间我们轮流照顾念念,连觉都没好好睡过,捐献器官是她的决定,我们好说好劝可她就是不听！
我懒得再听他们狡辩,直接掀开女儿的被子。
下一秒,却如遭雷击。
——念念的指甲全被剥掉了,指尖还渗着血。
从伤口可以判断,是被人硬生生掰下的。
畜生！你们都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吼到发颤。
这时,一旁的苏婉瑜也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抓痕。
老师,念念最近情绪非常不稳定,您看..我上次只是想替她擦拭身子,就被狠狠抓了一道口子。
我们也是怕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才不得已...
荒谬！我厉声打断她,念念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抓伤你！
我强忍怒火掀开念念的上衣,打算继续检查是否有其他的异样。
竟发现她的腹部有一处新鲜的刀口。
缝合粗糙,像是仓促处理过的。
这...这是什么我双眼猩红,现在立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个儿子脸色变了变,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陈墨开口：
妈,我们只是取了一点器官组织样本而已,可这也是为了更好的检查念念的身体情况啊。
我怒极反笑：狗屁一通！我看你们是拿她的样本去做研究,想把实验数据卖个好价钱吧！
毕竟念念患上的是极为罕见的基因病,全世界都不超出一百例。
如此稀有的样本数据,不知道有多少实验机构抢着要。
秦老师,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可念念的病的确已经没有转机了,与其就这么死去,倒不如为医学做出一份贡献,这多伟大啊！
她话音刚落,我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我女儿的生死轮得着你做决定你怎么不把自己捐了！
苏婉瑜捂着脸后退两步,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嘴脸。
见状,三个养子立刻护住她,纷纷指责我：
妈！您怎么能打婉瑜,她说的有错吗
您不在的这些天,她照顾念念体贴入微,难道还不够尽心
尽心我不禁冷笑,那你们告诉我,念念的指甲是谁剥的她肚子上的刀口又是谁划的！
此话一出,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也懒得继续掰扯,赶紧从包里拿出刚研发的特效药为念念注射。
可三个养子却急了：
妈！您别急病乱投医啊,这药都还没通过临床实验呢！
闭嘴！我冷冷扫了几人一眼,你们也配质疑我
随着药剂缓缓注入念念体内。
连同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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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可念念依然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林承嗤笑一声：妈,您别白费力气了,念念在昏迷前就签了放弃治疗承诺书和器官捐献协议,她自愿为医学做贡献,您何必这么自私呢
放屁！我猛地抬头,她怎么可能放弃治疗,我离开前答应过她会研发出特效药,她也说过一定会等我回来。
念念才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定！
林承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您别自欺欺人了,她早就不想活了,这半年来玩得那么花,估计是知道自己活不长,干脆放纵到底...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林承,念念可是和你是有婚约的,她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污蔑她！
爱我林承突然笑了,眼神阴冷,一个滥交的女人也配说爱
不一会儿,陈墨便递过来一叠照片,面色难堪：
妈,您自己看吧...这是念念这半年来的开房记录,还有她和不同男人在一起的照片...
我定睛一看,照片上的女孩穿着暴露,妆容艳丽。
和我记忆中乖巧的念念根本判若两人。
妈,其实我们也不愿意相信,可证据确凿,念念的确做了对不起大哥的事...
周予安嘴唇微抿,一脸愤懑又无奈。
我刚想开口为念念辩解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
对几个养子和苏婉瑜不耐烦道：
都等了一个多星期了,实验室那边现在急着要尸体样本呢,你们还没处理好！
一转头,他看到守在病床边的我。
整个人猛地顿住：秦...秦教授,您怎么也在这儿
我冷冷盯着他,眼底尽是戒备。
许经理,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闻言,许安山尴尬一笑：我..我当然是来看望令爱的...
是吗我扫了眼他手中的文件袋,我还是头一次见带着合同来看望病人的。
听到这话,许安山慌张把文件袋藏到身后：这..这是...
没等他狡辩一二,一旁的林承突然插话：
妈,许经理是来带念念走的,这事已经定下来了！
见有人帮腔,许安山的态度也跟着强硬了起来。
他掏出文件晃了晃,微微得意：
秦教授,这白纸黑字可清清楚楚,上面不仅有您千金的亲笔签名,还有公证处盖章。
即便您是国际遗传学协会的终身荣誉院士,也必须遵守法律！
见他这般嚣张,我强压怒火：
念念现在只是失去意识,她还没咽气呢！
而且我已经给她注射了特效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苏醒,到时候...我要听她亲口说,她究竟有没有签过这种协议！
下一秒,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
妈,您是不是研究把脑子研究坏了林承讥讽道,念念患的是比渐冻症更严重的基因突变症,全球都没有治愈案例,那只药怎么可能有效
许安山更是阴阳怪气：秦教授,我记得您半年前还和我们公司签了对赌协议吧要是研发失败,可是要赔偿三亿违约金的。
他凑近我,故意压低声音挑衅：不如这样,您把念念交出来,到时候我在董事会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您能少赔点钱...
可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们不知道,这款特效药我早已完成了临床试验。
治愈率几乎百分之百,不过完全发挥药效还需要七十二小时左右。
现在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分钟。
在我和许安山所在的医药公司签署的合作协议里,明确写着我有权随时终止合作。
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这次合作彻底打水漂。
要知道这款特效药一旦上市,创造的价值至少百亿。
想到这儿,我竟隐隐有些期待。
三天后的发布会上,他要怎么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买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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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默不作声,陈墨快步凑了上来,使劲儿拽了拽我的胳膊：
妈,您就听许经理的吧！妹妹已经没救了,您何必这么固执呢那可是三个亿的赔偿金,我们家底掏空了都还不上啊！
在三个养子中,陈墨素来是性子最温良的那个。
没想到,他现在竟也对我说出这种话来。
我死死盯着心目中最懂事的养子,眼眶不禁泛红：
陈墨,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我可有亏待过你们念念她再怎么样也是你们的妹妹啊,你们真能狠心把她当商品卖掉！
可这时,一旁的周予安却突然冷笑出声：
从小到大,您眼里就只有念念！我们拼命学习,却从来得不到您半句认可！
可她呢他指着病床上的念念,声音陡然拔高,她除了生病还会什么现在让她为这个家做点贡献怎么了
我震惊的看着周予安扭曲愤懑的面容,胸口一阵绞痛。
这十多年来,我悉心栽培、严格要求他们。
无不是希望他们日后能独当一面。
在他们眼里,居然成了偏心
你们...我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够了！
林承突然暴喝一声,一把扯下无名指上的婚戒砸在地上。
眼神轻蔑扫过病床：我要娶的是像婉瑜这样优秀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滥交成瘾的贱货,从现在起,我和秦念念的婚约正式作废！
苏婉瑜顺势依偎在林承怀中,脸上浮现出胜利者的笑容：
老师,就算我们不给念念做安乐死,她也活不过今晚了。
不过您放心,我以后会帮念念照顾好林承的,这样...她也死而无憾了。
看着这个我一手带出来的好徒弟,我气得差点吐血。
这时,许安山也故意凑近病床,用令人作呕的目光打量起念念：
秦教授,我不会嫌弃您女儿的,哪怕她因为滥交染了一身脏病。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毕竟我要的...只是她的尸体,嘿嘿！
把你的脏手拿开！
我两眼猩红,抓起桌上的水杯朝许安山砸去。
却被他敏捷躲开了。
许安山整了整被水溅湿的西装领带,故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
不过嘛...出于人道主义,到时候我会让实验室把她的手指切下来送给您,就当给您留个纪念了。
一边说着,他一遍朝门口走去。
笑声也愈发猖狂：
等着吧,三天后我一定叫你人财两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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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会现场座无虚席,闪光灯此起彼伏。
许安山站在台上,对着话筒侃侃而谈：
很遗憾通知各位,秦教授的基因药剂研发项目彻底失败,根据当初的对赌协议...她需要赔偿我们瑞康医药三亿违约金。
不过...
许安山突然话锋一转,露出虚伪的悲悯表情。
我们后续会接手这项研究,相信通过对秦教授女儿的遗体进行解剖实验,很快就能...
台下闪光灯顿时亮成一片。
许安山故作痛心地摇着头,目光却扫向坐在第一排的三个养子。
林承立即会意,带着陈墨和周予安走上台。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在镜头前缓缓展开：
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要正式宣布一件事...
我们要和秦亦澜解除亲属关系,从今往后再无瓜葛！周予安接过话头,语气轻快得像是甩掉了什么包袱。
陈墨推了推眼镜,镜片反着冷光：妈...不,秦教授对我们有多年的抚育之恩,所以我们兄弟几个还是会尽到给她养老的本分。
这时,苏婉瑜也款款走上台。
她柔声开口,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秦教授毕竟是我的恩师...
接着又转向许安山,眼中含着恰到好处的泪水：
许经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给她稍微减一些违约金
我愿意接手秦教授的研究,和贵司合作研发出能真正治愈基因病的特效药,相信以我的能力,日后肯定...
没等苏婉瑜说完,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后台传来：
就你也配接手我妈的研究成果